第20章 大道與小道
三位長老看著浮生臉上流露出驚恐，半響后清明才說到：「在養心殿中便已察覺到強大的妖氣，如今細看方知你比我等像的還要可怕，你的確不該留在清修觀中。」
浮生回答：「要知道不是我想留下，是你們都空了大師要我留下，如果真這麼怕我，大可跟他說說，放我離開。」
清明說到：「您若是想走，憑空了能留下？」
「怎麼不能？他可是我的兄長，我能不聽他的嗎？「
浮生說完一個道人憤怒說到：「你這妖女胡說什麼！大師兄怎麼可能是妖女的兄長！」
聽到道人的話，浮生眼中閃過紅光，「看來你還真不懂什麼叫尊重，今日我便好好教教你。」浮生說完變出一根長鞭，隨即浮生揮動長鞭打向說話的道人。
清明看見浮生將長鞭揮向道人，立馬出手擋下長鞭，並說到：「他言語過了些，但也犯不著您下如此重手吧。」
浮生回答：「你們這些自詡跳出世俗的道士，當然不懂我這種平凡人對辱罵的難以容忍之心。我很好奇，你們遇見了那寺廟中的和尚，是不是會叫人家禿驢？「
清明意識到浮生十分憤怒，立即對著道人施法讓其跪在浮生面前，同時訓斥到：「還不快為自己的無禮賠罪！」
道人扭頭看著清明，喊到：「清明長老，您這是幹什麼？」
清明回答：「清修觀的觀規你都忘了嗎？你生為修道之人，修養何在？道心又何在？」
浮生收了長鞭，說到：「既然你是一個深明大義的道士，那就交給你管教了。不過我還是得說上一句，以仙緣待人實屬不妥，見其與仙有緣，資質尚佳便傾心培養；見仙路迷茫，資質平庸就任其成長，毫不管教。」
清明說到：「您此言有理，我等今後定好生改正，嚴教弟子，一視同仁。」接著清明對跪著的道人說，「你可知錯？」
道人回答：「弟子知錯，是弟子有辱教導，讓清修觀蒙羞。」
「既然知曉，就起來，去司罰殿令罰。」
「是！」道人起身離去。
道人離開，又一位老者說到：「既然此事已了，那麼我們繼續先前的話題吧，清修觀乃小廟一座，因容不下您這尊大佛，望您能另尋去處。」
浮生看向空了，說到：「兄長，你的師叔們請我離開，你同意嗎？「
空了說到：「三位師叔，浮生姑娘是師侄所請，若造成什麼麻煩，師侄願一力承擔。」
清明說到：「空了，憑你的修為理應看出這位浮生姑娘的修為，現她還有心魔在身，頗喜鮮血，心情難測。」說完清明又看向浮生說，「貧道無羞辱之意，只是闡述心魔之禍，還望您莫要責怪。」
浮生回答：「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我並非喜怒無常之人。」
空了說到：「師侄自然知曉，師侄此次帶浮生姑娘歸來，便是想借明心鏡，除了她的心魔。浮生姑娘修為清純，無奈下施法傷了凡人，惹了心魔，然心魔不深，藉以明心鏡，不過幾日便可徹底除了心魔。」
這時第三位老者說到：「既然你已經決定，我們也不好再多說，不過有一事師叔希望你要慎重，昨日有弟子看見你為浮生姑娘端飯食、提熱水，雖說不是什麼大事，但卻是易引起誤會，今後飯食和熱水，叫其他弟子幫忙即可，你不必親力親為。」
空了回答：「浮生姑娘，心魔在身，妖力難以控制，師弟們心有恐懼，怕難當此任，再者，修道者尊道而行，無愧於道便可，無需在意他人眼光。」
浮生聽完空了的話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後說：「看來師侄的修行要比師叔的高些。」
空了立馬說到：「浮生姑娘說笑了，我的修為怎能與三位師叔相提並論。」
清明有些尷尬的笑著說：「空了乃師兄首徒，修為當然了得，是我等眼界狹隘了，不過還是希望空了知分寸，觀中弟子已經各式猜測。」
空了回答：「空了謹遵教誨，定不做任何越舉之行。」
「那好，你好生修行，我等就先離開了。」清明說完，三位老者和其他道人轉身離去。
等幾人遠去后，浮生說到：「痴迷於道的道士，也有閑心背後議論他人？」
空了回答：「師弟們並非與貧道一般修的《大道訣》。」
「怎麼《大道訣》是你們觀中的至高法訣？修它的就會像你一般無情無義，心無瑣事！」
「非也，《大道訣》需修著拋棄世俗，情至天下而不拘於小情，無家無國，無親無喜，唯有天下與天下人。」
「那大師的境界著實高，心懷天下。然而眼有寬海而不知河川，心有百人而不曉蜉蝣。大師，在您的眼中這世間是否太平安逸，百姓幸福安樂？」
「七國中，唯有神諭九幽稍有戰事，其餘各國和平相安，可稱太平盛世。」
「那你可知，各國之內，盜匪層出，十人之中，九富而有一貧？」浮生說完走近空了，又說到：「你本凡人，方圓之地尚不能顧及分寸，使每株草木茂盛，又何談眼觀天下，照撫眾生？」
「小道者觀一人，大道者觀天下。」
「恕我眼界短淺，不識大師之大道。我有一疑惑想請教大師。」
「請教二字不敢當，浮生姑娘但說無妨。」
「您為何修大道？」
「為天下黎民。」
「若天有異變，需傷百人才可換天下人，你的道當如何，你又當如何？」
浮生說完，空了沉默了許久，才緩緩答到：「大道曰傷百人而換天下人也，貧道則…」空了又沉默半響后答，「貧道願以己換天下人和百人。」
聽完空了的話，浮生笑了幾聲，然後走向一旁，席地而坐，同時說到：「天下人假以親人，既看重之人；百人假以萍水相逢之人，既無足輕重之人。如此，以百人換天下人，又與以萍水相逢之人換看重之人有何區別？小道觀一人，大道觀天下，大道與小道怎有區別？」
浮生說完閉上眼睛開始打坐調息，空了愣在原地，不斷思考著浮生所言，思索著何為大道，何為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