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035.向前走,別回頭
結束在大田的相關安排,主要是網站招聘信息的發布。網上招人,面試,陳墨其實是排斥的,但一想到前世那個班底的組建過程,他又覺得的心累,哪個不是有脾氣、特性的主,慢慢培養一個人才的話也不容易啊。
傍晚6點多,陳墨駕車接諾諾,準備去琴行蹭飯,捎帶著上鋼琴課。
許若雅今天很特別,特別的扭捏,或許她自己也沒察覺出來,倒不是陳墨敏感,只是你又是削蘋果,又是噓寒問暖的,縱然臉皮夠厚,也搞得陳墨心底發毛。
「喝點熱水吧,天寒了,多暖暖身。」
陳墨望著那杯剛燒開,還冒著泡的開水,嘬了嘬牙,這許大女神確實沒照顧過人吶。
陳墨:「若雅,你有啥話就直說唄。」
許若雅咬了咬牙:「那個,你這個周末有時間嗎?」
陳墨看了下手機,周天12月13號,除了琴行的鋼琴課,商業上應該沒什麼大事。
「陳唐寨那邊有合同事宜,不過,若雅要是需要,我能在三個小時內趕回來。」
許若雅一聽這話就急了,似乎還想到了夢裡的西瓜,於是趕忙開口:「你別,其實也沒什麼大事。」
接著,俏臉上不由得暗淡了一瞬,重新端起微笑:「有這個心就好呀。」
陳墨覺得還是別逗弄單純的許若雅了,良心過不去啊。
「嘶,我記錯了,簽合同的事兒改在下個月了,有啥事你直說。」
「就是想讓你跟我去見個人,順便一起吃個飯。」
遠在國外的父母對她的終身大事緊張的很,這一點倒是和老爺子難得戰線統一,她社交圈子純粹,也沒什麼朋友,肯定是找不到合適的應付對象,便想到了陳墨,心底其實還藏著一絲期待,所以整天都在莫名的不安中,心情起伏不定。
不就吃頓飯嘛,搞得跟要見家長似的。陳墨覺得藝術圈的局自己還吼得住,只要周圍沒有鋼琴他就不怕漏了底,探討藝術他可是能靠張嘴吹得整個伯克利瑟瑟發抖的男人。
出了若雅琴行,今天實在有點晚,已經半夜11點多了。
陳墨的大切諾基剛駛出停車場,不遠處一輛灰色越野跟著啟動,遠遠的吊在後面。
轉頭看了眼副駕上正擺弄著紅色芭比的諾諾,這是許姨送給她的禮物,BIBO家新款『憤怒的公主』,此刻正精神的很。
路過未名山的時候,大切諾基拐了下又將尾甩了回來,選擇一個方向繼續前行,這時候的瀘市依舊車水馬龍,顯然還沒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
後面的灰色越野明顯頓了下,似乎再次掛上擋,跟了上來。
「爸爸,我們這是要去哪呀?」
「諾諾喜歡棒球嗎?」
...
大概開了10分鐘,大切諾基停在一家名為『安球館』的棒球會所,店裡賣區已經打烊了,既然是會所肯定什麼時候都有業餘發燒友、會員聚會,交流球技。
陳墨在前台辦了張會員卡,這才買上一套裝備,上了車,這個點雜貨店之類的都關門了,菜刀他用著也不順手,管制刀具也沒有,思來想去也就棒球棍很有份量,他這一世的身體耍起來輕鬆自如。
再次回返未名山,已經接近凌晨,今天的未名山相較往日似乎黑了幾分,路燈全部是熄滅狀態。
大切諾基在黑暗裡駛向地下停車場,陳墨抬頭瞥了眼黑漆漆的攝像頭,平靜的抽出根煙,叼在嘴裡沒有點燃。
諾諾似乎察覺到爸爸的不同,也不再擺弄芭比,只是安靜的等車停。
停車場中倒是燈火通明,應該是啟動了備用電源,但監控系統依舊沒有紅色信號閃爍的光源。
大切諾基熄火,陳墨走下車將諾諾抱了下來,指了指電梯的方向,俯身在姑娘耳邊柔聲道:「向前走,別回頭。」
然後輕輕推了推小傢伙,陳墨嘴角始終掛著溫和的笑,這笑落在諾諾的眼中便是莫名的心安。
目送著諾諾一步一步走向顧菲家的電梯。
陳墨回身,這才將嘴中的煙點燃,深深的吸了口,隨著濃煙吐出,笑容跟著完全綻放,卻也沒有了絲毫溫度。
也該向這個世界的黑暗面打聲招呼了。
顛了顛手中的棒球棍,一人一棍,面對著空蕩蕩的停車場,準確的說是斜前方角落裡那輛跟了自己四次的灰色越野。
呼吸間,從越野中走下四個人,正是那日以中年人為首的一伙人。
三名虎背熊腰的漢子,一身打手裝扮,手持半米長砍刀,刀鋒被打磨的錚亮,正一副要拿陳墨喂刀的猙獰作態。
為首的中年人同樣為自己點了根煙,目光玩味兒的打量著陳墨,對這個年輕人的處變不驚有幾分意外。
「道上混過?」
陳墨沒接話,棒球棍在手中隨意的挽了個棍花,似乎在適應棍子的重量,只是這一套熱身動作下來,中年人莫名的覺得頭皮一麻,好像下一刻腦袋就能像西瓜一樣被開了飄。
眯了眯眼睛,這特么又不是武俠世界,你以為拍電影呢?身後還站著4個持刀的壯漢,不說是不是練家子,單就身材對比,你不得跪啊!
「初出茅廬的小崽子,瀘市的地下黑著呢,你以為村裡插架?實話告訴你,有人花錢要廢了你...」
這邊話還沒說完,陳墨扛著棒球棍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能讓整個未名山斷了監控的手筆該是不可能善了,幕後的正主沒出來,跟幾個馬仔自也懶得廢話。
努力站著,就有說話的餘地。
三名紋身壯漢早就安奈不住了,待中年人將煙頭踩滅,輪著砍刀就沖了出去。
這自然不是武俠世界,陳墨沒有氣功傍身,也不是鐵砂掌金鐘罩來一套的外家高手,他只是從底層一點點磨出來的經驗而已。
錯身躲過鋥亮的刀刃,轉手一劑本壘打,直中腦門,乾淨利索,似乎還聽到了骨裂的聲音,接著好大一捧血花在背上炸裂,陳墨背部肌肉猛地一縮,沒時間體會刀入肉的疼,掄圓了30斤的棒球棍,劈飛照著面門的一刀,跟著一個黃狗撒尿,將身後的壯漢兜著心窩踹了出去。
同時,挽著棍花在面前失刀壯漢新力未生的時候,對嘴牟勁一桶,端的是棍出如龍,一口鋼牙碎了一地。
恰時,視線內一抹刀光炸亮,陳墨來不及回棍,空出的左手毫不遲疑的探了出去,這一手看蒙了持刀的壯漢,這得多狠一人兒。
『刷』,『噗』,刀被穩穩的攥住,猩紅的鮮血順著刀柄蔓延,接著噴濺起來。
隨著壯漢牟勁抽刀,三根手指齊根而斷,陳墨眼皮都沒眨一下,右手的棒球棍早已輪了個滿弧,脖頸間清細的血管在蓄力的這一刻居然生生崩裂了一根,血花頃刻染紅了白衫。
這一棍帶著風聲呼嘯而過,拔刀的漢子僅來得及避開頭部要害,然後在駭然中左肩直接下移了恐怖的四公分,接著才是令人牙酸的『嘎吱』聲,疼的他就地昏死過去。
那邊剛順過氣的大漢,沒來得及從地上爬起來,便看到一抹雪白的大砍刀打著旋飈了過來,『噗呲』直接嵌進腦門半寸深,鮮血慢了半秒才飛濺出來。
陳墨收回飛刀的手,抄起棒球棍,面無表情的走向蹲在地上正嗚咽著哀嚎的失刀壯漢,然後對著後背凸起的脊梁骨,準確說是第三塊,不必太用力,直直的敲了下去。
『嘎吱』脆響中,漢子癱軟著倒地,只剩下呼吸的份。
既然曾是遊獵商業帝國的大佬,自然是黑白通吃,前世他沒有強壯的身體要是再不夠狠,估計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總能碰上競爭對手不安規矩出牌的,大小戰鬥經歷了不少,廢過人,也險些被別人廢過。
直到真正的身家不菲,走入上位者的圈子,才算揮別了親自動手的黑色年代。但自那以後,也知道了,所謂聲色犬馬的上流人生,也只不過是換了一種血腥玩法而已,看起來更柔和,更體面,歸根到底不過是殺人不見血罷了。
戰鬥其實只在幾個呼吸間結束,這時候的諾諾也才剛走到電梯前,方才身後的嘶喊聲自是聽得到,爸爸說過不能回頭,她便忍著不曾斷過的眼淚,壓抑住哭聲,一直向前走。只是心底的擔心以及未知的惶恐讓姑娘走的很辛苦,終是回了頭。
接著視線便被一個身穿校服的身影擋下,然後一雙溫熱的手再次輕輕的推了她一下,二人前後腳進了電梯。
電梯門就要關上時,頂著西瓜頭的女孩回頭,男人拎著棒球棍向著最後的中年人走去,她的心跟著搖曳起來,真的很想看完結果呀。
姑娘緊了緊諾諾的小手,按下了13層。
向前走,別回頭,叔叔好帥的。
...
陳墨解決完棘手的三個人,將剛好燃盡的一根煙混著血水吐了出來,又在身上扯了塊布,將斷指的傷口處理一遍,這才緩步走向最後的中年人。
邊靠近,邊開了口:「現在可以說了,誰讓你來的。」
這一刻,陳墨在陸濤的眼中,彷彿從地獄里爬出的惡鬼,嘴間的笑意格外的猙獰可怖。
陸濤臉色透著蒼白,梗著脖子沒有開口,道上混久了總有陰溝裡翻船或者踢到鐵板的一天,他只是有些後悔,早知道就多帶幾個人來,哪怕在多一個,他便能遊刃有餘的掌握局面。
陳墨這廝也沒廢話,對著中年人的胳膊便是一劑勢大力沉的本壘打,骨裂中,中年人愣是咬牙沒有吭聲。
陳墨笑意濃了幾分,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這一棍子就當扯平了,你也有女兒吧,還是謝謝你給了我時間。」
陸生張了張口,終是沒有說話。
陳墨掏出了陸生的手機,查了一遍,對著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姚叔?可以,可以,不知什麼時候有時間,給小弟個機會,見上一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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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通話,將手機扔給中年人,陳墨沉思了會兒,便撿起砍掉的手指,上了座駕。
大切諾基在猩紅中飈了出去,鬼知道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過不過關,5小時之內的應該來得及吧。
陳墨,內心慌得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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