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2.鳥槍法與薅羊毛

離開顧菲的家，陳墨開著大切諾基在馬路上遊盪著，暫時沒有搬家，行李好收拾，但感情難收，現階段也不是考慮這些兒女情長的時候。

已經到瀘市一周了，一切發展還算井然有序，目前加上寶華的20萬，距離註冊陳塘米業還差30萬，這是幾天內必須解決的事情。

不知不覺車子再次來到高基路，寶華的幾棟洋房已經起來，墅級官邸的概念估計會很快推出去。

放眼區域，不少項目正在規劃，其中有商業翻新也有老宅喬遷，更多的是剛需項目火熱開發中。

全是機會啊，奈何陳塘米業沒註冊，原計劃在陳塘米業實業外開發文化模塊，也就是旗下的子公司，負責公司品牌及產品推廣，也可外接業務，但最大的前提50萬始終沒解決，一切就都不可能前置，目前他沒有任何資質開展廣告業務。

思來想去，覺得李少楠這頭肥羊，似乎還可以薅一薅。

「喂，李總，有時間可以坐下來聊聊後續的執行細節...」

結束與李少楠的溝通，思量了下，30萬可一個人薅，薅不薅得出來不好說，有點忒不厚道，於是，陳墨又撥通了趙玉華的號碼。

「喂，老趙，大田旗下的包裝公司有獨立資質嗎？......」

不多時，陳墨將車停在濱海路上，下了車。

憑欄依望，在幾道山巒的交匯處，南部海濱吹來的溫潤濕氣，在白雲山麓凝結成迷人的霧氣。櫻鳥的翅膀劃過氣流，就這樣被輕易觸動了心弦。

一見傾心，是件多麼可遇不可求的事啊。

陳墨將燃盡的煙頭彈入海中，舉起手機又撥了個電話。

「喂，珊珊，幫我查一下LC區這邊在開發或者已在售項目哪些家正在廣告招標，項目落址發給我....」

10分鐘后，從手機里一長串的項目落址中選了幾家，陳墨驅車挨個盤了一遍，之後找了家網吧。

項目選擇上都是計件收費的合作模式，因為陳墨沒有多少時間以及人手做全案服務。這中有在售項目，有未啟動項目，也有開發了幾期的產品加推項目。

......

錦華·金域華城，剛需新盤，項目距離寶華不遠，但與坐擁山海的寶華相比，一個是關閉山門自成一境的山海大境，一個卻是山門之外的擁堵俗世。

陳墨思考了很久，想到那晚在蟹子樓的指點江山，不覺間又想起了顧菲...收回思緒，這個項目他格外的用心起來。

從年輕人的心理狀態出發，夢想、愛情、工作、友情、置業...如何迅速引起年輕人的共鳴。

『26歲，獨立生活』。靠譜，全城勵志，走心畫面區域轟炸。

「26歲夢想在路上、26歲愛情不能靠感情、26歲工作不是看心情、26歲朋友更交心、26歲在錦華安個家」。

......

置地新城項目，一期售罄，二期在開發。

.......

頤和新星海，改善大盤，躍層加推。

........

.......

從網吧出來，陳墨就近找了家列印社，將方案列印幾份，並對應刻了幾套光碟，這個時代還沒有優盤附標書一說，都是老技術。

然後馬不停蹄的趕往大田，與趙玉華溝通形象畫面的創意思路，對包裝廠的設計產出陳墨其實是不抱多大希望的，他自信的是自己的策略，足夠驚艷這個時代，就怕包裝廠的資質拿到競標檯面上，人家根本就不拆這個標。

所以，陳墨採取的是鳥槍法，一共投了7個項目標書。計件收費的話，一個推廣案定10萬，能有三家中，他就不需要再費心思薅李少楠的羊毛了。

不過用這幾家還沒來得及中標的資源去忽悠...額，置換李少楠的鈔票，倒也不算薅羊毛。

大田事了，看了眼手機，已經7點多，陳墨立即驅車前往未名山接諾諾，鋼琴課的1600元不能拉下。

許若雅今日沒在琴行，結賬的是前台的丫頭，看陳墨的眼神有些躲閃，現在的姑娘春心萌動大概都是這幅樣子，陳大忽悠恬不知恥的甩了甩油頭，牽著諾諾回家了。

這人好醜，也不像是彈鋼琴的呀，谷娜又偷偷的撇了眼陳墨的背影。

......

到家，顧菲難得也在，此刻正在廚房裡忙碌著。

陳墨將貪睡的諾諾抱回房間，沒有進廚房，有些事情他不知道怎麼面對，倒也不能一直厚著臉皮住在這兒，要是被攆出來又覺得面子上掛不住，雖然以顧菲的性子基本做不出這種事，可那不是還有個羅文宇嗎？鬼知道被愛情沖昏頭的女人會幹出什麼喪良心的事來。

前世無牽無掛的陳墨不只對感情上空白，在親情上也沒多少信任感，更何況顧菲壓根不是他老陳家的人。

陳墨有些矛盾的走到沙發處，便看到茶几上放著個很扎眼的鑰匙。

剛好顧菲端著碗雞蛋面走出廚房。

「回來了，沒吃飯吧，我煮了面。」

陳墨扯了扯嘴角，說道：「不用了，我收拾下，這就走。」

顧菲似乎停頓了下，然後繼續頭也沒抬的整理碗碟。

突然想起什麼，再抬頭的時候，發現茶几上的鑰匙果然不在了。

顧菲的表情僵了僵，不知為何會有一瞬間的委屈，接著是揪心的害怕，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什麼？總之，這是近30年來從沒有過的複雜情緒。

但骨子裡的孤傲又將這一切壓了下去。

強擠出一絲笑意，聲音卻變得透骨的冷：「也不遠，諾諾在...我們也會常走動，誰忙的時候彼此知會下，她想去誰那兒住也是自由的。」

「你這不方便的話...」

「你那兒不方便...」

二人幾乎異口同聲，然後又彼此默契的將到嘴的話咽了回去。

過了片刻，陳墨起身，收拾了下簡單的行李，將兜里原來的鑰匙輕輕放在茶几上。

「陳墨，你是我弟弟，無論什麼時候，我們都是一家人，你需要，我會幫你。」看著陳墨即將出門的背影，顧菲微笑著開了口，只是這笑看起來有些心酸。

半隻腳跨出門的陳墨自然不會體會到那份心酸，他的心可都淹在酸菜缸子里好久了，跟誰說去？

點了點頭，便出了門。

『碰』門被關上。

回過神的顧菲，望著不大的客廳，總覺得空落落的，好像又回到了從前的冰冷。

或許，是心空了吧。

給她做早飯、為她寫詩、跟她講陳唐寨其實很美的小男人，只要她方才喊上一句，便能留下，只是這一切與她再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