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不忠不義
馬車內，謝雪擔憂的看著梁文：「你沒事吧。」她知道，這次出發不僅僅要對付羅錦陽，更要對付他的父親。他心裡一定難受極了。
「沒事，雪兒。」梁文搖搖頭，笑容勉強。
看到這，謝驚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女婿啊，我想你爹爹走上這條路必然知道結局。既然選擇了這麼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就寬心吧。」
「我沒事，我知道其實爹爹是為了娘親報仇。」
「什麼？」
在兩人震驚的目光中，梁文緩緩道出了真相。他們梁家原本居住鄉野，過著平凡且快樂的日子。只是，他的娘親黃雨萱實在是貌美無比。
一次，羅清羽和葉甜南巡的時候遇見了上街買菜的黃雨萱。羅清羽對這個成親的婦女著迷，瞞著葉甜讓人將她抓到居住的院子里強要了她。
不堪受辱的黃雨萱咬牙自盡。為了保全名聲的羅清羽命令任何人不得喧嘩，並且將黃雨萱匆匆埋葬。然而，屍體還是被梁雲找到且查出了真相。為了報復，他拚命讀書奪取狀元入朝為官。年僅四五歲的梁文就這樣一躍成為丞相的公子。
為了替黃雨萱討回公道，梁雲發誓勢必毀了羅家皇權。對此，他讓他的妹妹進宮為妃，日日蠱惑羅清羽做出昏庸之事。
對此，葉甜勸說無果，帝后多次爭吵。在十年前的五國朝會上，羅清羽執意納和親公主為妃徹底粉碎了葉甜的心。從此將自己困在坤寧宮，不再過問世事。
聽完梁文的故事，謝雪握緊拳頭：「這畜生不配做人。」她想不到，堂堂天子竟然可以做出這種強姦婦女的事。突然，他覺得他被羅錦陽殺了也算得上因果報應。一生作孽最後死於自己兒子手裡，也算是報應。
相對於謝雪的怒火，謝驚雲就淡定了很多。畢竟為官多年，他對羅清羽也不再期待，唯一所念就是保住自己的女兒和讓她嫁給一個良人。現在這些都實現了，也沒有什麼好可恨。只是沒有想到，被他吐槽一生的奸臣丞相竟然有這樣的過往。
他想，倘若他髮妻還在，羅清羽沒有做出這樣昏庸的事。或許，天耀局勢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說到底，還是羅清羽一個人的問題。身為君王，讓自己子民水深火熱，殘害忠臣。身為丈夫，不顧妻子感受做出荒淫無度之事。身為父親，不會教導孩子。以至於羅家的那幾個孩子，幾乎個個性情有些暴虐。綜上所述，他就是一個不忠不義的人。
「你爹爹受委屈了。」千言萬語，謝驚雲只能說這樣的話安慰。為了給自己的髮妻報仇，不惜背上罵名。做著一切只為了親手傾覆羅家皇權。
當天耀開始以文御武的格局以後，丞相梁雲就被他們這些武將認為大奸臣。卻沒有想到，在他的身上竟然還有這樣一段過往。作為一個男人，自己妻子受到這樣的虐待，若是不手刃真的枉為人夫。
「我只是在想，爹爹有沒有參與葉家的事。若是有，那我真的太對不起葉卿星了。」在看到告天耀同胞書以後，他心裡就震撼不已。不僅僅因為羅清羽犯下的種種罪行，更是因為葉卿星的堅強。
十六年華的女子，誰不是在待字閨中學著琴棋書畫。可葉卿星卻獨自面對噩耗，在葉訣年幼的時候抗起葉家大旗，傳承葉家忠義。如此堅韌女子，真的是奇女子也。
「放心吧，沒有。只是，他沒有伸手去救而已。」和梁雲一同為官多年，他的性情多多少少了解。雖然做了很多霍亂朝綱的事，可是內心深處依然善良。面對葉家的事，他知道卻無能為力。畢竟，葉家已經被羅清羽視為肉中刺了。
聽到他的話，梁文點點頭不再說什麼。現在，對他來說最好的贖罪就是早日解決紛爭，還百姓海清天明的太平盛世。
……
皇宮內，葉宛星和葉卿星坐在檐下聊天。月光照在兩姐妹身上，溫暖柔和。
「謝謝你。」葉卿星開口。謝謝她選擇相信葉家，謝謝她沒有被安婷所利用。
「謝什麼，我只是為了報答百姓給我的百家飯罷了。」葉宛星擺擺手。
「你的告天耀同胞書和聲東擊西用得很漂亮。」葉卿星誇獎道。如此謀略，若是她也很難在那麼短時間內算無遺漏。
「漂亮什麼，不過是多年顛沛流離了解的天下格局罷了。其實，很多時候百姓比那些貴族更加懂得天下局勢。他們都從內心期望天下安定，我只是利用這些心理。不過，我也沒有想到，你承受了那麼多。這些年，你辛苦了，姐姐。」葉宛星看著葉卿星，開口喚了聲姐姐。這是第一次，她喚姐姐。
「不辛苦，都值得。」葉卿星眼眶微紅點頭道。
看著葉卿星的樣子，她嘆氣一聲。其實在找慕青顏寫告天耀同胞書的時候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只是依舊沒有想到，葉家那麼慘。
為了天耀，征戰一生只為保家衛國。讓自己年十三的嫡孫出戰，可見安國公葉辰的忠心。可是如此忠義最後死於帝王疑心猜疑，滿門擅武者戰死南域，真是讓人悲涼。
「羅家皇室欠我們葉家的，我們姐妹二人一同向他們討要回來。只是可惜，我們不能親手手刃那狗皇帝。」葉宛星哈哈大笑，那淳樸的笑容讓葉卿星羨慕。
「好，我進去給你拿個東西。」葉卿星點點頭，葉宛星說了聲好后就進去了屋內。
她剛剛進去不久，書畫就攔著一個人退後到檐下。只見一錦衣男子來到葉宛星面前道：「寧王，你告訴我，九王爺就是白煜寧對不對。」
「王爺，對不起，奴婢攔不住蘇公子。」書畫低下頭內疚道。
沒錯，眼前男子就是蘇寧。此時，葉宛星對著他翻了一個白眼無奈道：「看清楚了，本小姐叫葉宛星，再認錯我眼珠子給你挖出來。」
一時間，書畫立刻跪下道：「奴婢眼拙，請二小姐恕罪。」因為不熟悉葉宛星性情，以為她生氣才嚇得趕緊跪下請罪。
這下子，輪到葉宛星有些手足無措了。她尷尬的坐在那裡，手腳不知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