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窮！
等廚子重新做一份土豆泥和烤肉排總得花上不少的時間，塗洋只好先去書房看看諾林城的情況，才方便決定接下來這幾年到底要幹什麼。
對於管理城市，塗洋有一種自信，這種自信並非完全盲目的，而是來源於工業社會對於封建社會的生產力優越性，以及當初為了水群，和沙雕群友對線而查的各種資料，哪怕只是個鍵政王者，也比古人要強不少……至少在看到賬本之前是這樣想的。
「怎麼諾林城的財政賬本上只有五千多金幣的結餘？」看到這個數字的時候，塗洋是十分驚訝的。
諾林城雖然不算太大，但剛剛通過粗略估算了一下，城市的面積也有十幾平方公里，管轄的地界更是近萬平方公里，諾林城一座城人口好幾萬，沒有住在城裡的人還有幾十萬，放在穿越前的世界，也是遠超一個地級市的面積，封建社會人口少是正常現象，但沒想到錢也這麼少。
五千多金幣，按購買力折算，才折算差不多二十多萬，平均下來一個人都不到1塊錢，更別說用金幣來統計了，這還是諾林城這麼多年下來的結餘，這怎麼不讓人感到驚訝！
「殿下有所不知，諾林城每年的稅收收入大約在1萬5金幣，用於支付魔法協會及其法師會員的開銷大概要用去1萬2，每年稅收總額的六分之一要上交給國家，最後每年的結餘不過五百多金幣而已。」科倫說道。
「每年結餘只有500多金幣？那你……」只有20多萬一年的結餘，就算沒多少人干涉城主的消費，這點錢就算想享受，估計也享受不到什麼好的，更別說還要維護這樣一座城主府和這麼多傭人的開支了。
「一般來說，城主府一個月的開銷大概在30金幣左右，所以實際每年的結餘只有不到200金幣，也就只能湊合著過吧，不算好，也不算壞，這個月的開支計劃大概在40金幣左右，今年估計結餘剩不了多少了。」科倫苦笑道。
塗洋自然不難想到那多出來的10個金幣的開支是為了什麼，即便自己那份省下來，也總不能讓兩位跟著自己來保護自己安全的宮廷法師也一起受罪吧，他可不沒有那種慷他人之慨的習慣。
「這一萬五的金幣，是怎麼收上來的？」幾十萬的人口，最後收上來才幾百萬的稅收，這怎麼想問題都很大，除了法師群體部分沒收上稅之外，別的地方肯定也有問題。
「入城稅大概一萬二金幣，還有從商人手頭收的車馬稅大概有兩千多金幣，缺口部分則通過每年收糧的部分來填補，總有商人會願意收購一部分糧食來沖抵部分稅款，這裡能湊多一千多金幣，同時也能解決城防軍的糧餉問題。」科倫彙報道。
入城稅，穿越前塗洋可沒少體驗過，只不過在現代社會中，這種稅往往換了名字，但實質上也還是相對落後的城市對返鄉人士徵收的入城稅，不過隨著城市化和工業化的進程，很多地方已經不再需要通過這樣的手段來彌補地方財政了，因為這很顯然是一筆窮人稅，起不到稅收應有的調節貧富差距的作用。
而一千多金幣的車馬稅，怎麼想都覺得太少了，幾萬人使用的物資，一年只收上來一百多萬的稅，以商人逐利的本質，這顯然也太少了，更何況其中肯定有不少城中富人法師區的高檔消耗品，實際上商品流通的總額怎麼想也不會低於二十萬金幣的價值。
而最後的以糧抵稅，可以算是農業社會常見的徵稅手段了，不過還好，不至於強行以金幣計量，那方式才是真正的坑。
「這樣不行，難怪財政收入這麼低。」塗洋不由得搖了搖頭，不從富人手裡狠狠地割幾刀，哪裡能來錢呢？
「有諾林城及其轄區的地圖嗎？」想要來錢，最快的方式自然是對固定資產定期徵稅，而最好征，又不用擔心跑掉的，自然就是他們的房子了。
「有，你稍等。」科倫走到一旁的書架開始翻找起來，在轉交給王子之前，這個地方也是他的書房，大部分和城市管理相關的東西自然也放在這裡。
「找到了。」在塗洋皺著眉頭的目光之下，科倫展開了一張大羊皮卷，儘管縫合的很精細，但依舊是用多張羊皮拼合起來的，難免會有一些接縫，塗洋已經對地圖的質量不報太大期望了。
果然，這張地圖之上基本沒有什麼比例尺的概念，城中心，或者說內城區，在塗洋的目測之下佔地不會超過兩平方公里，然而在地圖上卻佔據了中心的大部分位置，將「無用」的外城區擠成了一個圈，內城區的比例尺也不準確，甚至位置都有點偏，拿著這樣一張地圖，在基於目標參考的前提下確實不一定會走錯路，但如果想要以這個作為徵稅的量度，就算真能收上來點錢，也毫無意義。
「羊皮卷的價格大概是多少一張？」塗洋問道。
「看大小，八寸寬一尺長的大概是7個銀幣，一倍大小的要5個金幣，再大一倍的就要30個金幣了，畢竟羊皮並不便宜。」科倫說道。
「我看有些書似乎用的不是羊皮進行的書寫？」塗洋問道。
「那是莎草紙，比羊皮卷更貴，因為要經過魔法處理，否則很快就會腐壞，但相應的使用莎草紙記錄的信息能保存更久遠的時間而不會出現字跡模糊的情況。除了特別珍貴的記錄，一般來說還是使用羊皮卷的。」雖然這些都算是常識，但科倫已經默認王室出來的都是這樣缺乏生活常識的貴公子了，反正解答也沒什麼損失，也就順帶回答了。
「這地圖沒法用，還是得想辦法重新畫一張。」在地圖上比劃了一陣之後，塗洋放棄了無謂的掙扎。
「待會吃完東西我出去一趟，你找個認路的帶我一下就行，你不用跟著我。」塗洋說道。
「我下午有空，可以……」
「你如果真的有空的話，幫我將這幾年的賬本整理一下，大事的記錄整理一下，謄抄就不用了，分好類就行，這事你做我比較放心。」塗洋說道，原本城主的交接工作已經快要完成了，他可以搬到城外自己的莊園里度假，但因為塗洋出事了，導致很多應該準備的事情都沒準備完，甚至還多了不少需要重做的事情，比如防務安排，不過在完成交接之前，科倫的確還是對這座城市最熟悉的人。
雖然土豆泥和肉排的味道都不好，但總比餓肚子強，吃完東西通知了一聲，就準備出發了，不管怎麼說，準備點工具總是非常有必要的。
在城主府門口，塗洋見到了科倫還有他身邊的年輕人，科倫見到塗洋出來，說道：「這是我侄子，他父親托我讓他在城防軍里歷練，我安排他做了一支巡邏小隊的隊長，他對這座城市還是比較熟悉的，讓他來作為嚮導應該比較合適。」
「你好，我是圖森，下午的帶路就麻煩你了。」塗洋伸出手去，他觀察過城主府內人的交往，似乎比較偏向於西式禮節，握手禮大概算是一種比較平等的交互方式了。
「能為王子殿下服務是我的榮幸，我是加文，加文·古德曼。」對方似乎比自己稍微高一點，大概有一米八五的樣子，因為不是執勤，所以沒有披戴盔甲，而是穿著一套麻布的衣服，布料還算精細，不算廉價貨，但也值錢不到哪裡去，整體來說還算比較整潔，讓塗洋又稍微安心了一些。
「不用那麼拘謹，我的年齡應該和你差不多，我們平輩稱呼即可，叫我的名字我會聽起來舒服一點。」說真的，即便是作為一個根本沒時間生活自理，基本全靠外賣和現代電器生存的打工人，這樣被人服侍還真的有點不習慣，哪怕曾經看小說的時候也意淫過。
見自己的侄子很快就上道，科倫揮揮手轉身走進了城主府中，開始按塗洋的要求整理資料去了。兩個法師護衛穿著一套看上去挺樸素的法師袍隨意地跟在後面，保護塗洋的安全，而影靈似乎並沒有跟出來，或者說，塗洋也就見過他那一次罷了。
「我們先去哪？圖森殿下？」加文問道。
「先去內城區轉一圈吧。」雖然很想先去看看市場有什麼東西能改善一下自己的伙食，但那髒亂差的環境還是非常勸退的，更何況，城主交接的剩餘時間並不多了，自己得趁這段時間多了解點，如果能忽悠科倫留下來幫自己那就更好了。
「內城區也不小，但其中大多數地方都是住宅，或者是魔法師的實驗室，真正值得去的地方我認為一共有三處，一是魔法師協會，煉金工會也在一起，二是煉金商店，裡面經常有賣一些稀奇古怪的煉金產物，看上去挺有意思的，就是價格也比較有意思，最後一個則是三位大法師的法師塔了，儘管他們一般不對外開放，但王子的拜訪應該還是會接受的。」加文明顯是做了功課，知道圖森王子喜歡一些奇奇怪怪的工藝品，也包括一些實際用途不大的煉金產物，只可惜現在圖森這身體里的並不是原裝貨，而是一個實用主義者——現實中不需要花里胡哨的東西，二次元的能用就行——他這殷勤註定是要打水漂了。
不過仔細想了想之後，塗洋還是說道：「先去煉金商店吧，說不定有我需要的東西。」
（今天換手機花的時間超出了我的預期，還得寫評測，開直播，就更了這點，我自己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