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返程路上的思考

「加文？」沙巴爾有些疑惑。

「對，加文，加文並不能使用魔力，但他依舊可以使用爆破水晶。」塗洋解釋道。

「這……不過這嚴格來說也不算魔法吧。」洛雷斯在一旁說道。

「的確不算魔法，畢竟這只是簡單的魔力爆炸，但畢竟現在，普通人的破壞力級別也已經可以達到魔法的級別了。」塗洋說道。

「如果不考慮充能的話，的確是這樣，但作為爆破水晶的魔力水晶，本身就是一個需要魔法師進行充能的存在，到頭來，只是最終釋放不需要法師的話，被動式魔法捲軸一樣能夠做到。」沙巴爾說道。

「魔力水晶的充能並不一定要通過法師，聚能法陣具有自充能的能力，而且我們也並不會真的使用普通的聚能法陣，通過類似魔法燈和魔法爐灶的結構，我們可以通過法陣將其他能量轉化成魔力來充進水晶里，或許消耗會比較大，但確實可以不需要魔法師來提供魔力了。不過這一步目前還不能完全脫離開法師，畢竟檢測魔力水晶的充能狀況還是必須要通過人工來進行判斷，而為了魔力水晶內魔能的充能情況，必須要具備魔力感知能力，因此這一步起碼是經過訓練的魔法學徒才能完成。」塗洋解釋道。

「確實如此，不過剩下最後一枚還測嗎？」沙巴爾問道。

「不測了，剛剛那一發的威力比計劃中已經大了3倍，這個似乎是魔力爆發的時候對山體結構造成了一定的影響，這一發內充滿的魔力容量是上一個的十倍，最後威力很可能是剛剛那個型號計劃中的三五十倍甚至更高，能不能炸平這座山我不知道，但我們卻有一定的危險，你們用這裡面的魔力回復一下自身的消耗吧，反正要逸散掉的，別浪費。」儘管經過逸散，但畢竟時間不長，這最後一個裡面有著不少的能量，不過因為當初設計的時候對於存取通道並沒有設計太高的帶寬，無論是存放還是吸取魔力都並不快，花了大概十分鐘左右，沙巴爾和洛雷斯兩人才恢復了全盛的狀態。

既然測試已經完成，礦點也標記好了，那接下來也沒有繼續留在這的必要了，不過現在出發的話，多半要在森林裡過夜，並不安全，因此一行人肯定是要在這裡休息一個晚上的。

第二天一早，隊伍開始出發回程，回程的路上導向針肯定是用不了了，有一大個磁鐵礦在腳下，就和在南北極用指南針一樣，根本是找不到方向的。

不過除了地磁系統，判斷方式還可以通過天上的太陽，經過昨天傍晚和今天一早的測算，總算是將東西給找了出來，有了方向就可以大致找一條路離開樹林了，只要離開一段距離，導向針的功能就會恢復正常，加上對標誌物的判斷，想走錯還是挺難的。

回程上還算比較順利，在刻意的探查下，也沒有發現森林裡有什麼魔獸生活的跡象，畢竟這些東西可以通過一些細微的痕迹看出來，此次出來的衛隊里有一個以前當過傭兵的老資歷，這方面的經驗還是比較豐富的。

至於上一次那頭魔化野豬，只能將其歸結於意外現象了，反正基本在礦山的另一頭，影響應該不會太大。

回程的路並沒有來時那麼快，畢竟在面對魔化野豬的戰鬥中，有人受了傷，而且不少馬匹上現在都馱著採集的礦石樣本，還有從魔化野豬身上取下來的資源，基本上全員是只能步行，速度下降了大概一半左右，最關鍵是體能消耗也增加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這一邊的樹林相對較薄，大家還是在晚上離開了森林，在一條小溪邊上扎了營。

返程一共用了三天時間，路上的時候，塗洋也在思考如何開採這個礦脈。

正常來說，開礦有兩種形式，一種是將冶鍊加工和礦石開採放在同一個地方，優點在於礦石運輸成本低，礦石被采出來立即得到加工，然後再往外運輸成品。另一種則是礦山只負責開採和初步的選礦，礦石的進一步加工則在其他地方處理。

兩種方式各有各的好處，但也有自身的卻惦念。

第一種方式，解決的只是礦石運輸成本的問題，但加工礦石需要的燃料和其他材料需要從其他地方運過來，而這其實也是一部分成本，如果是點對點的運輸還好，運輸成本和速度上都可以控制，但如果是多對多的映射關係，那這個所謂的運輸成本就未必能夠得到控制了。

而且第一種方式還有一個弊端在於，礦山往往在深山老林里，如果要對礦石進行全套的處理，在工藝和流程上肯定短不了，這意味著其中涉及的工作人員肯定少不了，如此多的人，你要讓他們在深山老林里安居樂業，不是說不行，只是對於現在這種社會不現實。

第二種方式，看上去要麻煩一些，但實際上可能是更好的選擇，礦山部分只負責做兩件事，第一步，開採礦石，第二步，將礦石集中起來，丟掉沒用的石頭，然後就可以將這些礦石統一拉到加工點去處理了。

這座礦山肯定是要這樣處理的，剛剛導向針失效的範圍非常之大，這個磁鐵礦絕對夠用很長一段時間。

因此接下來塗洋需要考慮的就是，開採之後會遇到的問題了。

首先，礦石要拉出來，因此必須要先修一條路，通往預設的冶鍊地點，這個地方塗洋還沒決定到底放在城內還是城外，但肯定不會遠離諾林城，因為諾林城除了擁有大量的人口之外，還是附近城市和村鎮的交通中心，鋼鐵煉成之後，無論是原錠還是成品器具，都需要諾林城外的主幹道進行運輸。

其次，處理鐵礦需要大量的煤炭，煤炭在煉鐵鍊鋼中，除了燃燒提供溫度，最重要的作用是作為還原劑，帶走氧化鐵中的氧，留下單質鐵，同時確保適中的摻雜，以形成生鐵、鋼和熟鐵三種不同功能的鐵合金。

磁鐵礦是非常優質的鐵礦，儘管它不像黃鐵礦一樣可以提煉副產物硫酸，但因為不含硫，無論在產物純度還是尾氣處理上都要相對友好得多。

如果讓塗洋設計一個煉鐵鍊鋼的工廠，塗洋肯定是兩眼抓瞎的，不過儘管沒經歷過大鍊鋼鐵的時代，但以前為了水群，和群友爭論到底土法鍊鋼的可靠性的時候，他是查過資料的，起碼知道對應的溫度需求，以及具體的流程。

當然，塗洋是不可能真的造個土高爐去煉鐵鍊鋼，但他卻可以考慮用魔法來輔助其中的一部分過程。

火元素活躍的時候，可以有效地提升環境的溫度，而物質燃燒，已經被塗洋用實驗證實可以活化火元素，因此在提升溫度的階段，就可以利用火元素來強化爐溫，同時也可以控制煤炭的燃燒程度，減少不完全燃燒，控制一氧化碳的生成和轉化，提高原料的利用率。

原本需要高質量耐火磚才能搭建的爐身，可以用煉金附魔的方式對其進行強化，獲得一定的高溫抵抗能力，儘管成本可能會比真正的耐火磚高，但以當前的水平來說，能實現更好的效果。

後面的處理方面，也可以使用魔法來重新設計加工流程，儘管按照食物購買力折算的成本比工業社會的要高很多，但相比現在鐵匠加工超高品味礦石甚至是金屬原礦的成本來看，則是有著無比巨大的優勢。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必須要有足夠結實的車將礦石拉回來。

一匹好馬的牽引能力並不高，加上馬車本身的工藝就有一定的問題，否則現在的馬車也不用小小一台就得配備雙馬，稍微大點的甚至要四匹甚至八匹馬才能拉動。

按理來說，塗洋並不是沒有錢購買一輛馬車，使用馬車來代步的可能，但塗洋哪怕在城裡，也是不願意乘坐馬車的，他寧可自己走路，最核心的一點就在於馬車的乘坐體驗實在太糟糕了。

馬車的車軸是用硬木手工製作的，成本非常高，畢竟要能夠結實到作為車軸使用的木頭生長都很慢，而加工車軸本身就是一項非常考驗技術的活計，這麼大一個諾林城，都只有一個師傅能製作普通馬車的車軸，只有王都和極少數城市會有那麼一兩個有能力製作重型馬車車軸的師傅，可想而知這難度了。

除了車軸之外，輪子也不好弄，而且最關鍵的一點在於，這輪子並不是圓的……至少和圓有一定距離，畢竟製作車輪的也是木頭，儘管手藝精湛的工匠可以將彎曲之後的木條儘可能地拼成圓形，那也是儘可能，肯定對滾動的流暢度有一定影響，更何況，基本沒有一個造輪師傅能造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輪子，更別說四個了。

儘管制輪師沒有車軸師傅那麼稀有，但也絕對多不到哪裡去，更別說將車輪和車軸結合起來之後，在轉動能力方面更是一個噩夢。

車軸和車身的連接位置雖然同樣是用耐磨損的硬木，甚至好點的還會包上鑄鐵，但也改變不了它是在直接摩擦的事實，因此想要拉動一輛馬車實際上是非常費勁的。

種種因素加起來，就算能將馬車的馬換成牽引能力更強的牛，甚至是低級魔獸，馬車本身也會成為很大的桎梏，哪怕使用重型馬車的底盤，一車能拉個五百公斤礦石估計頂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