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地圖測繪

等塗洋從冥想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的十點多了，醒來之後他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餓，特別的餓，看來冥想雖然能夠代替睡眠恢復精神，但對身體能量的消耗也並不小。

牛奶之類的食物暫時還不太放心，不過在二位宮廷法師提前吩咐下的廚子直接準備了比正餐還要稍微多一點的飯菜，總算是將塗洋的肚子填了個七七八八。

在塗洋起來之前，洛雷斯就已經先去了一趟煉金商店，將塗洋預定的100張紙給取了回來，有空間儲物裝備的前提下，這還是比較方便的。

到手的簡化版莎草紙看上去並沒有煉金商店中的那麼光滑，也沒有那種水晶粉的光澤，甚至在厚度上也差了不少，還有一點發黃，不過從柔韌度上看也夠用了。

既然準備工作都做好了，塗洋還是打算儘快開始地圖的測繪工作的。

塗洋首先將幾張張紙裁成了十六開大小，夾在了昨天讓加文找木匠定製的一塊薄木板上，這是用於出外時記錄信息，以及參照地圖標記點的，那張頗為抽象的諾林城地圖也被塗洋花了不少時間大概縮小復刻在了上面。

塗洋先是讓加文找來了一匹馬，並讓它的騎手騎著它慢步走過了幾條主要街道，通過測量馬本身100步的步長，丈量出了城市的大概尺寸，內城區並不大，是九百多米乘以一千米出頭的一個近似矩形，距離南北西東城牆分別還有1300米、1900米、2100米、1600米左右，整座諾林城城牆內的面積大概在20平方公里左右。

不過這樣測出來的數據並不完全准，雖然經過訓練的馬在步長上可以做到基本一致，比大多數人都靠譜，但終究會因為路況等原因存在一定誤差，不過有了粗略校正之後的地圖就可以根據距離來分配攝製點了。

測出東西城門的實際朝向之後，塗洋以東西城門的連線作為地圖的水平軸，在此基礎上安排測繪點，畢竟當初建城的時候可沒想著嚴格按照經緯朝向來建設。

而且通過這一方式來標點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距離的截取會相對簡單很多。

一次攝錄負責記錄長軸400米的正六邊形區域，同時在兩端各留出大約50米的出血空間，這樣能比較好的保證攝錄圖像沒有遺漏的同時儘可能多地利用空間。

地面的比例尺則是由加文帶領的巡邏小隊來進行標記，通過光沿直線傳播的定律，讓六個人間隔10米地站成一條直線，兩端的人就是50米，通過在頭頂舉著一片紅布，可以很方便地在攝錄出來的圖像上留下足以清晰分辨的標記。而用於測量距離的軟尺，則是由塗洋購買的煉金軟繩製作而成，而度量的標記則是取自煉金工會的標準尺度，雖然在放大倍數之後的精度會受到一定影響，不過在現有條件下已經足夠了。

魔力激光手電筒則是用於垂直方向的標記，通過捆綁在帶有重力擺錘上的木棍，可以發射出垂直向上的光束，讓兩位負責攝錄的法師不至於偏離目標基點。

第一組攝製的調試花了不少時間，甚至還浪費了一次攝錄記錄不過還好有容錯，這點試錯成本還是可以接受的。

在完成第一組之後，後續的攝錄則要順利得多了，即便巡邏小隊對於自己做的事情不太理解，但負責指揮的加文還是比較能清晰地理解具體的操作需求的，如果以後要組織管理班子，這個小夥子倒是可以考慮一下，看樣子比他叔叔要靠譜得多。

在整個攝錄過程中，塗洋發現，外城區的居民雖然同樣很配合，但卻是帶著一種「敬畏」或者說「恐懼」的感覺，對於巡邏隊的命令幾乎是無條件執行，而巡邏隊也很擅長「利用」這種敬畏，看來這大概的確是封建社會管理的通病了。

指望一天之內完成，那是不可能的，不過第一天就完成了十多個區塊的錄製，對這件事來說的確算是一個好的開始。

晚上，在魔法燈的照明之下，塗洋嘗試自己去將投影臨摹下來，卻發現自己還是有兩個遺漏的問題——羽毛筆和墨水的組合根本不適合繪製地圖，還有缺乏一個固定記憶水晶讓其投影位置恆定的架子。

第二天一早，將計劃交給兩位法師之後，塗洋打算去尋找莫瑞，他的兩件煉金產物都標明他是一個很務實的鍊金術師，別人不喜歡，他卻覺得很合適，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直接將莫瑞招攬到自己手下來做事，就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

莫瑞住在外城區，對於一名自由鍊金術師來說，這已經很奇怪了，因為對於自由身的魔法學徒來說，考核與資格證的領取需要花費一筆不小的費用，外城區的家庭一般是負擔不起的，而有能力獨自負擔的家庭，一般不會住在外城區，內城區也有一些面積不大，主要是供給獨身法師的小房子，以法師的身份是足以負擔的。

莫瑞家的房子並不大，但是外觀上看上去還算可以，沒有外城區房子普遍可見的裂縫與掉落的牆泥，外牆看上去細膩光滑，估計是用某種魔法材料進行了加固。

塗洋來到他家門口到時候，他正準備出門去煉金工會查看有沒有官方發布的任務，如果沒有，那就去懸賞廳碰碰運氣，他的母親站在門口和他告別，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則抱著他的手吵吵嚷嚷要一起去看看。

「你妹妹？」塗洋隨口問道。

「是的，每次出門都吵著要我帶她去看看，可是不通過魔力測試根本不允許進去，我還在攢錢給她準備魔力測試呢，也不知道她能檢測出怎樣的一個結果。來，芙麗雅，喊哥哥。」莫瑞帶著點小無奈地說道。

「哥哥~」小女孩大概只有七八歲，躲在莫瑞的身後喊道。

塗洋也樂了，拿出一個銀幣在面前晃了晃：「來，芙麗雅，哥哥給你的，拿去買糖吃。」上輩子自己長得明明也不算老，卻老是被人喊叔叔，難得有人願意喊自己哥哥，自然要好好獎勵一下。

芙麗雅看了看莫瑞，塗洋則看了看小蘿莉，說道：「沒事的，一個銀幣而已，不算什麼。」

得到了莫瑞的肯定——輕輕拍了下頭——之後，芙麗雅一蹦一跳地走上前來，從塗洋手中接過了銀幣，還不忘說了一句「謝謝哥哥」。

莫瑞也大概知道塗洋找自己應該是有什麼事情，稍微和芙麗雅交代了兩句之後，便讓她進屋去了，順帶還把門帶上了。

「你今天有空嗎？」塗洋問道。

「我正準備去煉金工會看看，不過並沒有什麼計劃中必須要完成的事情。」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的確是有一些事情想要拜託你幫忙完成。」說完，塗洋將自己的需求和莫瑞說了一遍。

莫瑞在腦子裡快速過了一遍塗洋的需求，說道：「炭筆的事情好解決，支架部分，我覺得應該分為兩個部分設計，一個主體支架，和一個可以調節的水晶台，支架我覺得找老木匠皮爾森定製就好，水晶台我準備繼續用卡姆樹脂來解決，這東西並不複雜，估計今早就能解決。」

「如果是這樣就再好不過了，順帶我想問一下，你對繪圖方面有擅長的地方嗎？」塗洋說道。

「繪製法陣是鍊金術師的基本功好吧，儘管我製作的很多東西上面根本就沒有法陣，這種基本功也是不可能落下的。」見人質疑自己的能力水平，莫瑞也有些不太高興了。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而是我需要一批人來幫我繪圖，使用開頭所說的那種炭筆，我考慮了一下，似乎是鍊金術師最擅長這方面的工作，一般的鍊金術師我覺得很可能不願意來完成這樣的工作，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呢？會提供合適的報酬的，如果你能找來更多的人協助那就更好了。」塗洋說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只適合鍊金術師嗎……」莫瑞似乎一下沒想明白個中緣由，「確實，我是無所謂的，只要能提供合適的報酬，我可以幫你問問我的朋友，不過他們未必會願意來參與。」

「報酬肯定是有的，一天五個銀幣，如果繪圖質量過關的話，還會根據數量追加額外的報酬，如果覺得可以的話，過來城主府找我就好了。」塗洋說道。

「你住在城主府？」莫瑞似乎有些驚訝。

「是的，請容許我再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圖森，諾林城未來三年的管理者，希望我們合作愉快。」塗洋說道。

見莫瑞進入了發獃模式，塗洋只能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有點驚訝，但合作愉快。」莫瑞伸出手，表示接受了塗洋的第二份邀請。

兩人相互告別之後，塗洋準備繼續去看測繪隊那邊的情況，而莫瑞則去煉金工坊那邊完成塗洋的需求。大多數鍊金術師都有自己的煉金實驗室，但莫瑞沒有，只能租用工坊的公共實驗室，雖然有著近乎福利性質的租金，但畢竟不是自己的，在各方面的限制則會大上不少。

而所謂「炭筆」，其實就是鉛筆，只不過在現代社會中，鉛筆是以訛傳訛之下將錯就錯的一個結果，鉛筆並不含鉛，這個錯誤的名字沒有必要繼續沿用，引起新的誤會。

考慮到煉金材料中原本就有木炭精粉，以煉金產物的思路來製作鉛筆應該不會太難，頂多是具備一定的量產壓力罷了，先解決有無，再考慮量產，對當下來說是最關鍵的。

塗洋滿腦子胡思亂想找到測繪點的時候，卻遇到加文迎面跑了過來。

「老闆，不好啦，出事啦。」

（補16號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