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戀愛腦的二叔(五)

我有個戀愛腦的二叔(五)

袁氏這麼說,其實周安心裡也踏實不少。

從理論上說,根據前世的記憶,蔣氏和三皇子是確定了周寧是他們的親兒子的。但是,魏琪澤不是周家血脈這種可能也是有的。

比如,蔣氏抱到這個孩子后出於某種陰暗的心理,把孩子扔掉,再換一個準備好的孩子來養,反正周安覺得這種事兒她也是做得出來的。

或者,路上發生了某種周天亮都不知道的陰差陽錯,等等。

現在好了,終於確定了,就是兩家對換了孩子。

不管怎麼說,兩人算是就孩子被換的事實認定達成了一致意見。

袁氏又說了,她要把魏琪澤從三皇子府救出來。

「這個是肯定的。祖宗託夢給我,也說過這事兒的。他們也不希望琪澤在三皇子府繼續受苦的。」

周安點點頭。

可憐天下父母心。二嬸這個當娘的,知道親兒子現在的的處境,肯定是要心疼的。

從他的角度來說,他也是希望把魏琪澤趕緊從三皇子府鼓搗出來的,一來,也算是全了一份兄弟之誼,二來,這孩子嘛,誰養的跟誰親。他也不希望魏琪澤被蔣氏攏了去。雖然從前世看來,蔣氏並不怎麼在意魏琪澤的死活。但那時候,三皇子已經坐上皇位了,蔣氏手裡又有三皇子唯一的兒子,自然有底氣對魏琪澤不看一眼,但是現在,她怎麼想就不好說了。

還有就是,夜長夢多,因為從小就沒得到過很好的照顧,醫療和營養都跟不上,那孩子才會病殃殃的,早把人弄出來,早調養身體。現在二嬸能心平氣和地和他在這裡說話,是因為魏琪澤還在世,雖然病殃殃的吧,但好歹身體沒有殘疾。要是這世,他因為自己這隻蝴蝶有了什麼意外,那二嬸就會恨上周家也說不定。

現在她心中雖然也有恨,但更多的應該是沖著周天亮個人去的,周家,最起碼他已經在代表家族和她談補救措施了。

其實袁氏有想過,不承認孩子被換調的事兒的,免得在周安面前低一頭,甚至會影響到侯府後續的爵位繼承問題,周安會不會因此發難,把爵位拿走,可真不好說。

倒底是一片慈母之心,她實在不忍大兒子在三皇子府里受盡委屈。

周寧從小是錦衣玉食長大,被人千疼萬寵,可她的親兒子過得是什麼日子?先是拜他那個狠心的爹所賜,成了一個早產兒,身子本來就弱,又是送到三皇子府那種地方。三皇子府可是被圈禁的啊,生活條件可想而知。

既然是圈禁在府中而不是關在大牢里或者流放,說明皇上沒想過在吃喝上慢待自己的親兒子。本來呢,三皇子府的主子們,就算是過不上以前想吃什麼吃什麼想喝什麼喝什麼的日子,但比起一般的地主之家,應該會好上很多的。最起碼雞鴨魚肉和常見的瓜果應該都不缺的。

奈何這世上從來不缺拜高踩低的。他們的份例肯定是有,但進了誰的肚子就不好說了。

一想到這個,袁氏就忍不住在背地裡抹眼淚,她的親兒子啊,侯府嫡長子,從小到大過得卻是吃不上喝不上的日子。

這也就算了。

最讓人恨的是,這些年,三皇子的幾個兒子陸陸續續地都夭折了,傻子都知道,肯定不是意外。最起碼不全是意外。

三皇子再落魄,也是皇上的親兒子,就是被圈禁,身邊伺候的人也不少的。當然,是伺候還是監視,可能就不好說了。但三皇子府的主子們身邊不缺人是肯定的。哪就那麼巧,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的孩子全意外了。

如今,京城誰不知道,三皇子府就剩下這麼一個病殃殃的魏琪澤了。一個病殃殃的孩子,估計活不了多久,不過是政敵們懶得動手罷了,或者乾脆就是想給三皇子難堪。

三皇子就算想奪嫡,膝下只有這麼一個病殃殃的兒子,在朝中拉支持者也難呢。

還真不如沒兒子的。沒兒子的話,到時候實在不行,可以從宗室過繼。可現在這樣,有個親兒子,宗室子想要上位,想也知道,少不得又是一番血雨腥風。這也從根本上讓這位被圈禁的三皇子殿下本就不多的奪嫡機會變得無限趨近於零。

想想自己的兒子,從小就因為那個狠心的親爹,不知道承受了多少刀光劍雨,袁氏就恨不得把周天亮和蔣氏拉出來,碎屍萬斷。

想把大兒子從三皇子府里弄出來,需要慢慢籌劃。除非她把周安殺了滅口,否則接下來的行動,瞞不過周安去。

周安也說過,他是被周家祖宗託過夢的。這麼一想,她心裡還是忌憚周安幾分的。

還有,她直覺,周安把這事跟她說開可能並不是為了單純地要回爵位,不然,周安大可以直接越過她聯繫族老召開族中大會直接將軍就可以了。

「二嬸,我呢,把這事兒說出來,絕對是出於公心。不想家族覆滅罷了。二嬸有沒有想過,如今,二叔幫著三皇子養兒子,已經得罪了二皇子和五皇子,可他做這事兒,並不是出於對三皇子的忠心,二嬸也知道,這些年來,咱們侯府並不站隊的,二叔純粹為了蔣氏,才做到如此地位,你說…………三皇子知道了膈應不膈應?」

袁氏沒說話。

這還用說嘛?她就是知道,她們府上是一下子把三個皇子全得罪光了,才想著團結周安的。如今,族裡已是多事之秋,他們要再起內鬨,保不齊明天腦袋就全搬家了。

「二嬸,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如起來反了。」周安淡定地說道。

袁氏聽完,臉刷地就白了,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安哥兒,不要胡說。何至於此?」造反哪是那麼容易的!況且,他們南慶侯府已經失了軍權了。雖然有幾個旁枝在外地做駐軍將軍,但那在朝中也都只能算是邊緣職位。

何著鬧了半天,這個侄子在這兒等著呢。

野心還這麼大!

「到時候把蔣氏滅了口也就是了。」把她嘴堵上不就行了,反正死人也不會說話。

「二嬸,你難道真的希望琪澤一輩子隱姓埋名嗎?他明明是侯爺嫡長子,這輩子本該錦衣玉食------」如果不造反,魏琪澤從三皇子府出來后,只能遠走他鄉,過離鄉背井的日子,母子認了親也不能常見。最起碼在十來年之內不能常見,不然很容易被見過他的人認出來,這都是隱患。

聽周安說起這個,袁氏的眼圈刷地就紅了。

她真的好恨!周天亮這個王八蛋!還有蔣氏!真希望他們將來死無葬之地。

「這也是祖宗的意思!」周安又把祖宗搬出來救場。

「幹這種事兒,要錢,祖宗賜下了玻璃的製作方法下來,還有一些弓□□。」他不是瞎說滴,他是有證據滴!

這差不多就相當於陳勝吳廣的魚肚藏書了!

不過他們搞的那個藏書活動,也就是心理上給周圍群眾暗示一下,實際作用其實沒多大。

他這個可不一樣!

可是實打實的經濟支持呢!

這年頭,好像要造反,有兩樣東西,就跟風俗似得,都得有,一個就是要造神跡,以此來證明自己是被上天選中的,另一個就是檄文。檄文他也有,在腦袋裡呢。

「玻璃?」袁氏一聽楞住了。玻璃他是知道的,那個東西死貴死貴的。像他們府上,就沒買過。

倒不是說買不起,只是,那個東西比玉還容易碎,價格又那麼貴,他們侯府又失了軍權,在勛貴里屬於不上不下的那種,沒必要那麼起眼,免得惹人惦記。

「是的,玻璃,那個東西看著貴,比玉的的價格還高的玻璃。祖宗把方子託夢給我了,那個東西其實成本不值錢。說是一本萬利也不為過。」

「真的?」袁氏不由問道。

「確實如此。成品我已經做出來了。明天可以拿給二嬸看看。」周安得意地道。

袁氏點了點頭,又坐椅子上了。

過了好久,她點了點頭,「看族老們怎麼說吧。」算是認命了。

兩人達成了一致意見,接下來,就是族老們的閃亮登場了。

事關重大,族老也沒有都請,人多嘴雜嘛,經過商議,只請了得高望重的三老太爺和五老太爺。

當然,得高望重是一方面,周安和袁氏都覺得,這兩位心理承受能力比較強一些,膽子大一些。

說的直白點,遇事兒后能臨危不亂,腦袋拎得清的。

是時候讓他們顯示一下英雄本色了!

兩位一到了,袁氏就把這事兒說了。

這年月,講究的是一個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們也不怕兩位知道了去朝廷舉報。這種事吧,他就是舉報了,能活命的機會也是很小的。即使是當下由於舉報能夠活命,過陣子還要被斬了草除了根的可能性更大。

拋開對族人的感情不談,從客觀上講,也是瞞下來活命的機會大得多。

兩位族老一聽,當下差點背過氣去,恨不得當場去世。

這是怎麼個情況?

周天亮是要做什麼?他這是在做好事嗎?啊?他這是拿全族人的性命別在褲腰帶上啊!

南慶侯府一族在他眼裡又是什麼?

好在這兩位族老也算是勛貴出身,雖然是旁枝吧,但是能做到族老位置的,大風大浪還是見過的,當時只是一時被怒火攻心,受刺激了。

可不管是誰,聽到這個消息也會受刺激的吧。這可關係到他們周氏一族的生死存亡!

「袁氏,你這麼說,有證據嗎?」消化完這個消息,兩位太爺臉上恢復了平靜,對望一眼,三老太爺先開了口。

「當年我生孩子兩位老太爺還有印象?當時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才提前生產的。這哪是不小心啊,就是咱們的好侯爺周天亮的手筆呢。還有,周天亮派人誘哄我身邊的王嬤的兒子去賭館,欠下了巨債,拿住了王嬤嬤。兒子生下來被周天亮抱走了我都不知道,當時我生下孩子就睡過去了。再醒來,兒子在我身邊,我可不就傻乎乎地幫人家養兒子了?」袁氏冷笑一聲。

「兩位老太爺,這事兒是真的。我也是被祖宗託夢知道的。周寧吃不了牛肉,一吃就渾身起疙瘩。我打聽了,三皇子府上也是不吃牛肉的,他們府上,從三皇子出宮開府那會兒,就不採購牛肉的,說是要遵守國家律法,皇子要帶頭。」周安在一旁趕緊助攻。

三老太爺和五老太爺再次對視了一下。

這事兒蹊蹺!

要說安哥兒是因為當年沒繼承了他爹手裡的爵位才懷恨在心吧,可怎麼說動的袁氏也一起幫腔?

難道是袁氏被周安他娘算計了,劉氏早早地就布了這個局?

也不對啊。對袁氏來說,周寧只要好好的,將來必定能繼承南慶侯府的爵位的,她將來就是妥妥的老太君。可這事兒要是翻出來,做實了的話,周天亮就算是家族的罪人,以後這爵位歸屬還有的扯皮呢。她何苦節外生枝跟自己過不去呢?

這些年看下來,袁氏這事也是有條有理,真的不像那種缺心眼兒又喜歡沒事找事的性子。

要是袁氏心存不軌想算計他們南慶侯府…………她又怎麼說得動安哥兒幫她說話的?

不過,無風不起浪,當年蔣氏和天亮確實是準備定親的。袁氏是南慶侯府的侯夫人,她生產也算是族裡的大事,當年她確實是早產的,他們也有印象。當時族裡還查過,後來說是意外。

其實高門大戶里,好多事情,看似是意外,其實都是有人算計。當年確實是…………天亮組織人查的。

「兩位老太爺知道,我外家是晉地的大戶,當年,是我祖父去晉地上任,路遇劫匪,我外祖父正好帶人路過,救了他們一行人。後來祖父為了報恩,方定下我父親和母親的親事。後來我父親和母親成親后,父親又在晉地做了三年知縣,我跟我娘也陪我爹在任上,外祖家離得特別不遠,時不時的我就被兩個舅舅接到他們家去住上幾天。外祖母特別疼我,後來我十歲那年,外祖母生病沒了。可我現在還記得她老人家的樣子。三皇子府上的魏琪澤我見了,和我外祖母長得很像。」

袁氏又提出一個有說服性的證據。

兩位老太爺又對望一眼,這倒是一個線索。

「王嬤嬤現在就關在我陪嫁的莊子上。兩位老太爺有興趣的話可以審一審。」袁氏又道。

周安也趕緊上前,拿出了準備好的玻璃杯遞了過去。

「這是根據祖宗託夢告訴我的方子做出來的,這可是一本萬利的好東西呢。兩位太爺想一想,如果不是祖宗託夢,我又如何能做出這個來的?」

三老太爺接了過來,拿起杯子看了看,「嗯,不錯,不錯,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他摸了摸,遞給了五老太爺。

看來他們老周家的祖宗在地底下混得也不錯,瞧瞧,給後人送來了這麼好的東西。

五老太爺接過玻璃杯,還把杯子放在耳朵邊上,用手指彈了彈,聽了聽響兒。

「祖宗們說了,反正咱家已經把所有的皇子們都得罪乾淨了,不如趁機反了,這個方子就是他們送上來做軍資的。」

「什麼?」聽到周安的話,五老太爺手中的杯子差點不拿穩掉上去。

這…………他家祖宗還真是和別人家的不一樣,為後輩簡直是操碎了心,又來了一個掙大錢的方子還不算,還特別地………有上進心!

他想說野心的,想了想,這是自家祖宗………………

他開始發愁,這史書上,一般造反成功的太|祖們,都是追封兩代的多,撐死追封到高祖,也就是四代。他家要是成了皇室,光這個追封工作,就是個大工程啊。追封的少了祖宗們估計不幹吶,保不齊又要半夜來託夢……………

「五叔,何必大驚小怪的,既然祖宗說了,咱們照著辦就是了。想來,祖宗會在下面保佑咱們的。」袁氏悠悠地道。

經過幾天的時間,袁氏已經做好了思想建設。她也想通了,既然祖宗有靈,願意和他們保持密切聯繫,怕啥?反正她是要把大兒子接回來的。

她從小也是在勛貴之家長大,從小受的教育決定了她並不是什麼感情用事的人。有些事情發生了,光生氣也沒什麼用,只能在儘可能的範圍內儘力補救。雖然她現在就想把大兒子弄到身邊來,但也知道,事實不允許。所以,她還是得強壓著心中的思念,來和族老們商量。

剛知道兒子被調掉的時候,她甚至也做好了可能會和大兒子一輩子母子分離,沒辦法生活在一起的心理準備。可既然祖宗給了她這個希望,她為啥不接受呢?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這個時代,祖宗們的號召力終究是大於皇帝的號召力的,最終兩位老太爺也表態,給他們點時間,暗中查證一下,如果他們說的情況屬實,那就開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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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子的穿越歷程之三(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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