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子的復仇(一)

棄子的復仇(一)

周安這次穿的是一個舉人之子。

原主的父親叫周正海,多年苦讀,也算是天道酬勤吧,在周安十歲那年,周正海終於中了舉。

本來這是合家歡慶的大好事兒,只是,沒想到,人家周正海中舉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人家還帶回了當年的青梅竹馬,後來另嫁他人的劉梅。

周正海回來后直接說要跟老婆和離,無論周安他娘怎麼哭求,人家是郎心似鐵,就是要和離。

周安的外家肯定不幹了,我們家姑娘自從嫁到你周家,有什麼失禮的地方嗎?對上孝敬公婆,對下照顧孩子,中間還要伺候你周正海。就連你能繼續讀書,也是拿我們家姑娘的嫁妝讀的,這些年來,筆墨紙硯,束脩,還有趕考的路費食宿費,哪一樣不要錢?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把你供出來就鬧這個,這不是過河拆橋嘛?

還有,他們家姑娘是守過公婆的孝的,這屬於三不去啊。

結果,人家周正海直接說了,周安他娘出軌,周安不是他親生的。他就是要和離!他肯和離,已經是看在這麼多年情份上,不然,就是休妻了。

周安的舅舅聽完這話當時就一個拳頭砸過去了,太他媽無恥了!

當年要做親,是你周家再三主動求娶,姿態放得特別低,我們吳家看你誠意拳拳,再加上你也有點文采,才勉強同意的。不然,我們家的姑娘為什麼非要嫁給你?就憑你家道中落家裡窮嗎?

再說了,俗話說,捉姦捉雙,你現在什麼證據也拿不出來,空口白牙的就誣人,是不是太不要臉了點?

還有,要真是覺得周安不是你親兒子,當初孩子生下來你早鬧了!怎麼可能等到現在!

不就是看著現在舉人考中了,自有鄉紳們主動送錢財上來,不需要靠著妻子的嫁妝了,才故意說這種噁心人的話。你周正海為了青梅,還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不只吳中漢生氣,就是好多周家的族人聽了這話都有些不忍。這些年周安他娘什麼樣,大家也都看在眼裡,這周正海一朝發達了,就翻眼不認人就罷了,還往人身上扣屎盆子。一個女子,被扣上這樣的名聲,就是回去找下家都不好找。

只是,現在周正海已經是舉人老爺了,地位非同以往,也不是他們能得罪得起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都沒吱聲。

吳中漢再氣,也就是平民百姓一個,對上新出爐的舉人老爺,總是不佔優勢,反正不管吳家樂意不樂意的,周正海還是和離了。

這年月,女子的日子本來就難,何況周正海還成了舉人,風頭正盛,人們落在周安他娘身上的話就不好聽了,什麼偷人啊之類的,沒兩年,周安他娘就抑鬱而終了。

劉梅和周正海倒是挺恩愛,兩人成婚後又生了個兒子。哪裡還管周安如何。

周安舅家的生意,也受了周正海和劉梅兩口子不少的打壓,大不如前。

好在周家的舅舅還不錯,倒底心疼外甥,好歹是把周安養大了。只是看著周正海一家和睦,倒底意難平。可惜他沒什麼文彩,科舉上沒什麼成就,最後到死也沒報了那個仇,含恨而終。

原主的願望就是希望能讓周正海和劉梅這對狗男女得到報應。希望自己母親這一世能平安喜樂,舅舅一家的生意能一帆風順。

周安穿過來的時候,周正海已經去省城參加秋闈了,而且,秋闈明天就要開始了。

從村裡到省城,坐馬車也要兩天。周安想去省城搞個破壞,也來不及了。想到這裡,周安非常遺憾。

要周安說,這樣的人,參加不了科舉才好呢。省得帶壞社會風氣。

既然來不及了,遺憾也解決不了問題,只能想其他的法子了。

周安搜了搜原主的記憶,他娘嫁到周家的時候,陪嫁了三十畝地,不過地里的出息都供了周正海讀書了,也沒什麼剩餘。周安這些年攢的私房錢也就五百文。

不行啊,沒錢,想幹什麼都不方便。

剛吃過早飯,應該是去上私塾的時間,周安逃了個課,決定去縣裡看看,賣菜譜去。

「安哥兒,你怎麼沒去學堂啊?」村頭趕馬車的王老六正坐在村口的大石頭上等客。他的馬車每天往返縣城一趟,每人每次兩文錢。看到周安掏了兩文錢出來,王老六伸手接過,好奇地問道。

「六爺爺,我爹這不是去府城考試了嗎,我聽人說,家人身上纏點紅布條,能旺一旺。我就想著,用我從小攢的壓歲錢,扯一塊紅布回來,也算是我對我爹的一片孝心。」周安笑呵呵地答道。

「這孩子,就是孝順。」王老六一聽,也順勢誇道。

「是啊,你爹好福氣,生了這麼個貼心的兒子。」周圍幾個等車的村裡人也附和道。

大家對周家的印象還不錯,周安也是大家看著長大的,周正海是村裡唯二的秀才之一,又是剛去府里考試,萬一要中了舉人呢?反正說好話又不花錢,都順勢誇了幾句。

周安靦腆地笑了笑,心說,俺還會更貼心滴!呵呵。

一路上,周安強忍著噁心,高興得和大家分享了他剛剛杜撰的他們父子情深的二三事。

這叫鋪墊啦。

多鋪墊一些,到時候周正海回來,誣衊他非親生的時候,對比才更明顯不是。

「……………我爹說,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我不對你好對誰好?」說到這裡,周安配上了一臉幸福的表情。「我爹說,他還指著我傳宗接代吶」

眾人聽了,都有點不贊成,互相望望,心說,這周正海疼兒子也疼得太讓人牙酸了點。

這年頭,當爹的面對兒子的時候更多的是講究含蓄,在兒子面前要有威嚴。像周正海這樣的,真的沒見過。

「我跟我爹說,爹,你這樣,不怕到時候別人說我被寵壞了哇?你們猜,我爹怎麼說?」周安的眼神一一掃進車上的眾人。

大家搖了搖頭。

「我爹說,會這麼說的,多半都是沒兒子。等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明白了。」周安再次昧著良心把剛杜撰的故事做了進一步引申。

「對著自己的親骨肉,再怎麼疼愛都不為做!當爹媽的,不就是盼著自己的孩子越來越好嘛。」周安得意洋洋地道。

去往縣城的這一路上,周安對他們的父子情深算是做了一次大推廣。

到了縣城,周安下了車,跟王老六告別,找了個生意不太好的酒樓,觀察了一下酒樓的菜色,心裡有數了。

「小二哥,貴店的掌柜在嗎?」午飯時間過後,周安忽閃著大眼睛,努力賣萌。

「有事嗎?」正在擦桌子的小二看到一個十歲的小盆友打聽掌柜,當下有點楞住了。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啊,一個屁大點兒的小孩兒,找掌柜做什麼?要不是看小孩子通身有些氣派,他就要說「去去去」了。

「小二哥,我是來賣菜譜的。」周安道。看來小二的樣子,倒不像難說話的人,不過他的年紀,確實是讓人覺得有點不靠譜。

他努力爭取吧,不過要是小二特別不配合,大不了換一家。這個也看雙方的緣份了,反正他菜譜在手,不愁賣。

「天吶,少爺,少爺。」小二當下眼冒金光,扯著嗓子沖著後堂喊道。

他這一喊,周安都嚇了不由自主得後退了一步,這是…………幾個意思?怎麼他還沒展示一手呢,對方就要熱烈歡迎了?

「我就說,少東家吉人自有天相。你不知道,我們店裡啊,前些日子,大廚被對面的酒樓挖走了。生意就差了些。」

小三喊完看到周安的表情,也楞了一下,突然回過味兒來,笑著跟周安解釋道。

周安心說,你這叫差了點兒?明明就快沒生意了啊。大中午的,一共也沒六個人。

「這不,我們東家就想著把酒樓賣了,結果,你猜怎麼著?」小二說到這裡,還停頓了一下,賣了個關子。

不過他沒等周安思考,就說出了答案。「少東家前天晚上做夢啊,夢到他祖宗託夢,說吉人自有天相。這兩天吧,事情自有轉機。這不,就來一個上門賣菜譜的。」

上門賣菜譜和上門賣菜可不一樣,這賣菜譜這事兒吧,不常見啊。好多家族都把菜譜當成家族的不傳之秘,會上門賣這個的,少之又少,有時候多少年也不一定能遇上。

結果,少東家祖宗剛托完夢,他們家就來了這麼一位!

管他年紀如何,菜譜怎麼來的呢,只要確認菜譜頂用,反正他們店裡出了錢就成。

周安:「…………"真是好大的一朵猿糞吶。看來這是天意啊。

不一會兒,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和一個四十多歲的掌柜打扮的人一起走了出來。

「方回,剛才大呼小叫的,做什麼?」掌柜開口道。

「王掌柜,他要賣菜譜。」小二哥一指周安。

掌柜和青年的眼睛齊刷刷地轉向周安。

「這位小兄弟,你要賣菜譜?」看到周安的年紀,掌柜也有些吃驚,確認道。

周安沒說話,背著手點了點頭。

「能問下你的菜譜哪裡來的嗎?」掌柜楞了一下,問道。

「路過此地,窄住了,拿幾個菜譜換點錢花。」周安答道。

青年和掌柜對望了一眼。

「小兄弟,你手裡都有什麼菜啊?」掌柜開口問道。管人家菜譜怎麼來的呢,只要有用就成!

「魚香肉絲,松鼠桂魚,神仙鴨。葫蘆雞,揚州炒飯。」差不多有這五樣就成了,一樣賣上幾十兩銀子,怎麼著也能湊一百兩銀子。

聽到周安報出來的菜名,青年和掌柜又是對望一眼。沒聽過哎、

「還請小兄弟移步廚房,做一下看看。」

周安到了廚房,掌柜命人準備好了各種原料,掌柜和青年退了出去,周安把這些菜都做了出來。兩人進來嘗過後,都讚不絕口。

菜合心意,掌柜給錢也比較大方,最後商定,一個菜譜五十兩銀子,周安把五個菜譜賣給店家。

為了保險起見,掌柜還和周安簽了契書,雙方畫了押。

周安花了些時間,教會了店裡的廚師,然後要了二百四十兩銀票,還有十兩銀子。不管怎麼著,既然拿周正海做了借口,紅布條還是要買的。

從酒樓出來,周安扯了一尺紅布條,時間也就不早了,周安到了和王老六約定好的地方去等車。

回來的路上,大家看到周安買的紅布條,又誇了誇他的孝心。周安就趁熱打鐵,又講了講周正海和他娘的幾個恩愛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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紈絝子的穿越歷程之三(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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