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番外四

傅明笙在行越大學的家屬區租了一個房子,不為了住,單純為了讓行越有地方洗澡。

行越當時非常感動,抱着傅明笙的胳膊說:「太好了太好了,你怎麼知道我不想去公共澡堂?那我可不可以每天晚上都回家去住?」

行越的高考分數足夠他上B市的任何一所大學,不過綜合各方面條件考慮,行越還是選擇了一所距離傅明笙的私人醫院最近的大學。

行越憑空高出30分,專業選擇上沒有任何限制,不過他還是在報考時猶豫的問傅明笙:「你覺得我也學心理學,以後跟你一起工作,怎麼樣?」

傅明笙當時正在看資料,頭也不抬地說:「不怎麼樣,選你自己喜歡的去。」

行越悻悻道:「不是應該選就業前景好的么!」

傅明笙笑着抬頭看了行越一眼,行越果然立刻縮了縮脖子,道:「不過好在你賺了非常多錢,我們不用為了生計考慮,我還是看一看花草種植專業…」

「那叫園林藝術。」傅明笙糾正道,「要在農田實習,你願意去?」

「不了不了。」行越一聽,趕緊滾動了一下滑鼠,問,「你覺得英語系怎麼樣?」

傅明笙知道行越是想撿輕鬆的來,只好再次糾正道:「你背的單詞只能考過四級,英語要考專業八級,你自己看着辦。」

行越心裏一驚,想起身後夾着奇奇怪怪的東西背單詞的日子,趕緊自我否定了這個提議。

行越隨後又叨咕了幾個專業,可大部分一聽傅明笙的講解就放棄了念頭,行越氣的抱手坐在電腦前,鼓著小臉道:「我怎麼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呀!」

傅明笙一聽,只好放下了手中所有工作,走到行越旁邊順着他的頭髮說:「你急什麼,分比你低的都沒急,慢慢想。」

行越還是不說話,傅明笙只好把B大的招生宣傳冊拿過來,翻開專業,耐心道:「我陪你。」

行越的情緒被安撫了下來,他乾脆歪頭靠進傅明笙懷裏,眼睛有一搭沒一搭的看着宣傳冊,然後問:「你覺得我適合學什麼呢?其實我之前有一點想當警察的,因為我沒有見到過喜歡的警察,我想做一個能讓自己喜歡的警察。」

「不過後來我想了一下,當警察的工作時間很不穩定,不是很利於我們感情的發展。」行越煞有其事道,「萬一我去執行任務,留你一個人在家,我會很不放心的。」

傅明笙摸著行越的頭,難得認可道:「我也不放心。」

「那選什麼好呢…」行越喃喃自語的在宣傳冊上掃了兩眼,然後忽然眼睛一亮——有了!

……

作為考古系文物鑒賞專業唯一觀賞性比文物還要高的學生,行越一入校就被各大社團列為了一級爭取對象。

行越站在寢室門口,看着一周內已經第三次來找他的學姐,認真道:「我真的不打算加入任何社團,你可以幫我轉告給其他人嗎?有時候我不在寢室,他們會打擾到我的室友。」

行越拒絕完,又禮貌的說了抱歉,然後回手關上了寢室的門。

行越住的是四人間,不過有一個床位空着,現在只住了三個人。

行越的室友從床上伸出頭來看他,說:「沒事沒事,等過了這周一封樓,外人就進不來了。」

行越忙問:「誰都不可以進來嗎?」

「啊,除非申請吧,咋了,你有朋友要來啊?」

行越點點頭,他本來還邀請了袁奕恆來參觀他的寢室呢,袁奕恆在B市的另一所大學,兩個人打車不到半個小時就能見面,袁奕恆當時一聽就說要每周都去行越那兒蹭飯。

結果被行越冷漠拒絕:「不行,我周末要回家的。」

袁奕恆嘖嘖咂舌,道:「你不是吧,大學了還惦記回家啊,我跟你說,你很有可能過兩天就不想見傅明笙了……」

事實證明,袁奕恆的話是一派胡言,不用說學校,在行越的二十年人生長河裏,他也還沒見過比傅明笙更好的人。

這個好主要指的是外在,有時候走在校園裏,行越腦子裏想的就是:這些人現在這樣看我,一定是因為我長得好看。那傅明笙當初在美國念大學,美國的人那麼奔放,他豈不是更要被……

「唔。」行越在周末見到傅明笙時,正把這個想法傳遞給他,就被傅明笙往嘴裏塞了一塊牛肉。

行越嚼了兩下,意外覺得非常好吃,於是就動手把傅明笙那盤牛排換到了自己面前。

行越的大學生活比傅明笙預計中順利許多,上半學期結束時,行越甚至拿回了三千塊的獎學金。

傅明笙為了獎勵,給行越準備了一份十倍價格的禮物和一頓豐盛的晚餐,行越洋洋得意,一邊說自己沒怎麼努力就拿到了獎學金,一邊開心的拿着禮物看來看去。

電話響起的時候,行越甚至沒聽見鈴聲,是傅明笙提醒行越,行越才接起了電話。

「喂,你好,是是是是行越同學嗎?」

行越冷靜道:「是我。」

行越以為半個學期過去,還有社團沒斷了讓他加入的念頭,於是一手點開擴音,想讓傅明笙聽一聽自己是多麼的搶手。

「你好你好,我也是考古系的,我叫王溯,不不不不知道你記不記得我…」

「哦,我記得。」行越道,「有什麼事嗎?」

「沒沒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放假了,我我我,我回老家之前想問問你……那個,你有男朋友嗎?」

行越:「……」

「你別別別別誤會,我就是挺喜歡你的…那個…你願不願意跟我試試,我能看出來你是gay,我我我…我也是。」

行越:「……」

傅明笙一臉平靜,從行越手裏取過了電話。

「你好,王溯?」

對方一聽換了人接電話,大腦一片空白,連忙說:「伯伯伯伯伯夫您好!」

傅明笙:「……」

他腦子裏劃過一個想法,這傻子是怎麼考上這個專業的?

「你好,我是行越家的大人,不是他父親。」傅明笙淡淡道,「我們家家教比較嚴,大學期間行越不準備談戀愛,大學之後沒有我的允許也不能談戀愛,你明白嗎?」

王溯立刻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我知道了……」

「好的,王溯,回家注意安全。」傅明笙掛斷電話。

行越裝作無事發生,繼續切著牛排。

「再切成牛肉絲了。」傅明笙把手機還給行越,行越這才幹巴巴的開口,說,「我要解釋一些什麼嗎?」

「解釋什麼?」傅明笙抿了口只有他能喝的紅酒,然後隨意道,「不用你解釋,我解決就行了。」

行越偷笑着低下頭,說:「伯夫你的家教真是嚴格。」

傅明笙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說:「還有更嚴格的,一會兒去書房看看。」

行越:「……」

行越:「我下一個假期不回來了!」

「沒事,去你們學校住也可以。」傅明笙輕飄飄道,「東西都有兩套。」

窗外一個小小的月牙掛在天空,歪一點頭看,可以笑出跟月牙一樣的弧度。

窗內行越被扒光了按在落地窗前,身後涼颼颼的,然後身後的人忽然狠狠一頂……

總之這個假期,行越從身體外到身體內,都過的非常充實。

下半學期的時候,B大組織過一次心理學講座,行越滿心歡喜的去問傅明笙是不是他要來,傅明笙卻說:「不是,上次演講結束我跟他們說了,不再進行公開演講。」

行越有點失望,說:「那我就不去了。」

傅明笙笑道:「你想見我還用靠公開演講嗎?」

行越立刻得意起來,說:「當然不是,我想見你會自己去找你的,我就是這樣一點也不麻煩的人。」

行越說完,又忍不住說:「我今晚想回家住。」

傅明笙根本就不會在這種事上拒絕行越,他看了眼時間,說:「回吧,我下午有個紙面採訪,大概七點結束。」

行越一聽,立刻道:「那可真是巧,我的晚課七點半結束,你有沒有興趣順路來接我?」

傅明笙通知下一位面診病人可以進來,然後對行越說:「我在南門等你,病人到了,我先忙了。」

行越滿意的抓着自己的書包帶,說:「那我也去上課了,你要準時到,拜拜。」

那天夜幕降臨時,行越三步並作兩步的從A區教學樓一路跑道南門外,他看見傅明笙從車上下來,眼裏的喜悅就一點都藏不住了,行越穿着厚厚的羽絨服,帶着一身撲進傅明笙的懷裏。

傅明笙穿着薄薄的一層外套,抬手去捂行越微微發紅的臉蛋,行越蹭了蹭他,說:「傅明笙,我們是不是很久沒見了,我好想你啊。」

傅明笙打開車門,又接過行越的書包往後坐一扔,然後用指尖擦掉了行越睫毛上掛着的冰珠,說:「我也想你,走吧,回家了。」

半個月後,一篇難得一見被傅明笙親自轉發的採訪稿內——

問:請問您對「戀愛是互相成長的過程,如果彼此沒有變得更加優秀,就不能稱之為一段良性戀愛」這段話怎麼看呢?

答:我不認同,對我而言戀愛不是提升自我的渠道。

問:那麼假如一方在各方面條件明顯優於另外一方,這段感情還是否可以長久?

答:如果一個人在感情中具有明顯的優越感,我建議對方直接分手,這種人簡稱自我感覺良好,也叫不要臉。

問:哈哈哈……傅醫生非常幽默。但總是有個對比的吧?比如像您這樣各方面都如此優秀的人,在戀愛時要如何避免讓對方感到自卑呢?

答: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在我眼裏過於優秀的是對方,不是我。

問:您是承認您現在正處在一段戀愛關係里嗎?

答:是的。

問:那您……那您……那他是誰?對不起,我太唐突了,因為我個人也是您的粉絲。我們回歸正題。請問您作為心理醫生,在戀愛中是否更容易了解到對方的心理問題,從而幫助對方改正呢?

答:談不上改正,我認為任何不觸犯法律和道德的個人習慣都應該允許被存在,如果對方主動想要改變,我當然願意給予幫助。但如果只是我單方面的提出要求……我認為這無異於一種逼迫,我不會做這樣的事。

問:您的意思是…您在戀愛中願意包容對方的一切嗎?

答:可以這樣理解,但包容一詞不是十分恰當。

傅明笙在採訪的最後,抬起頭,腦海中閃過跟行越重逢那天,行越氣勢洶洶叫他名字的樣子。

傅明笙想起那一天,想起過去很多天,再也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不喜歡過行越。

他最後說:「我只是喜歡他的一切,所有的,不管其他人認為是好的還是壞的,只要是他的……我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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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也全部更新完了,有點捨不得。

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這個故事就到此結束了。

下篇《壓制》,專欄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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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第一假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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