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1 章

命運總是在你最猝不及防的時候給你一擊。

克勞迪婭沉默地站在神盾局總部。

簡單地說，有人把正聯曾經的成員神狐和復聯即將成為過去式的成員克勞迪婭的聯繫發到了網路上，現在……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做的，克勞迪婭嘲諷地笑笑。

「抱歉，但是……」尼克弗瑞站在門外對克勞迪婭說。

這個房間是為浩克準備的，防備程度是s及以上。懸浮於萬丈高空，周圍二十四小時有特工監視。

克勞迪婭倒不會被這樣的防備措施困住，她可以逃脫，只要她想。

但是她不想了。

在智能控制的特製加固的門口，貼著克勞迪婭很熟悉的符咒。

是……蝙蝠俠拿出的符咒嗎？如果他也對自己不放心，自己又為什麼會被關在神盾局呢？如果是他，明明應該……

克勞迪婭不能相信這一點，她還抱著微薄的希望，覺得或許自己還能……

自己為什麼覺得自己還配呢？多麼可笑的自信。

克勞迪婭由始至終沒有看到正聯的成員露面。

泡過水的符咒似乎威力大減，克勞迪婭都沒有感受到過多的壓迫。但她依舊沒有任何反抗的打算。

如果真的誰都不相信自己，那自己走了也沒有意義。

周圍無比安靜。

克勞迪婭盯了符咒半晌，默默坐了下來，屈起膝蓋，抱住了自己。

房間里安靜得很，高強度的防備讓一隻蚊蟲都飛不進來。

【瞧，你自己毀了一切。】

【如今表現得如此悲傷又是為了什麼呢，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會這樣。】

「……」克勞迪婭安靜地抱膝坐在地上，任腦海里的聲音絮絮叨叨，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

已經不知道幾天了，克勞迪婭由始至終沒有看到任何自己認識的人。她原本想說是朋友，但是現在還是嗎？她不知道。

直到一聲響動從外面傳來。巨大的響動似乎讓周圍的一切都振動了一瞬。

克勞迪婭坐不下去了，她一躍而起，撲到了門口，試圖向外張望。符咒開始發紅，隱隱有要燃燒的樣子。

克勞迪婭用力閉了閉眼，不顧一切地把自己的感覺放開，剛好聽到滅霸熟悉的笑聲。

「你們居然把她關起來了？要不是她為我……我也不會……」

不不不，他在說謊，克勞迪婭絕望地想，他在最後一刻也在說謊。

但是他說得對，如果不是自己，他的確沒有機會，也不會有機會。

自己在做什麼？克勞迪婭一陣頭暈，她瞟了一眼貼在一旁的符咒，它在發光，卻並沒有燃燒。

……救命，她在心裡發出一聲□□，如果自己強行……那自己清醒過來的時候，只怕一切也都結束了。

大門來了，走進來的是……艾莉爾和雅卡蘭達。

克勞迪婭眼前一亮，她拍拍門：「來……開開門！我必須去幫忙，他……你們要對付的是滅霸！」

然而她們的目光讓克勞迪婭清醒過來。

「我從沒想過你會這樣，克勞迪婭。」艾莉爾眼中滿是眼淚。她和雅卡蘭達是被超人強行送來的，彼得也被鋼鐵俠送走，即使在這個時候，超級英雄們也不想在戰場上看到孩子。

克勞迪婭這才想起自己現在的情況。

「……」她張開了口，卻失了聲。

我沒有，她想說，我沒有想要幫助滅霸毀滅宇宙……或者其他。

但是她說不出口。

【因為你知道這和你脫不開關係，對吧？】

不管是不是，她就是……說不出口。

雅卡蘭達在一邊看著，她的眼角又染上了緋紅。克勞迪婭還以為她在之前就已經治好了她，但是沒有。

「打開門，我是去幫忙的，他們沒有辦法對付滅霸的，他已經有了四顆寶石。」克勞迪婭深吸一口氣，盡量平靜了下來。

「……」對面兩人都沉默了，看向克勞迪婭的目光讓她再次驚慌了起來。

「不，他已經拿到了所有寶石。」雅卡蘭達說，她的語氣說不上是冷漠還是嗤笑。

克勞迪婭怔住了。

心靈寶石在賈維斯胸口，時間寶石永遠被奇異博士帶在身邊。

「這不可……開門，艾莉爾，開門。」話說了一半，克勞迪婭放棄了掙扎，她近乎哀求地向兩人說。

然而沒有人會心軟，艾莉爾告訴自己，沒有人會心軟，她想起了旺達絕望的吶喊。

克勞迪婭又拍了拍門：「連你們也不相信我嗎？我要去幫他們，去幫他們！」說到最後，她幾乎叫了出來。

艾莉爾動了動，雅卡蘭達拉住了她。

「雅卡蘭達，艾莉爾，艾莉爾！」克勞迪婭的語氣越發得絕望了，「開門，求你們，他們不能再這樣，他們會有更多傷亡！」

艾莉爾動搖了，克勞迪婭看出了這一點：「艾莉爾，你是相信我的，對吧？」她帶著最後一絲希望問。

艾莉爾動了，她甩開了雅卡蘭達的手，默默走了過來，把符咒撕掉。雅卡蘭達看起來也沒有阻攔，她只是象徵性地拉了拉。

克勞迪婭看著兩人的動作，幾乎感激涕零。但是她們的眼神像一盆涼水澆到她頭上。

我們是為了讓你救人，她們的眼神里明明白白帶著忐忑和哀求。

……哀求，克勞迪婭在心底重複，哀求，她們怕自己騙她們。

她忽然心底一涼。

但是現在來不及說什麼了，克勞迪婭面無表情地打開緊閉的門，然後化為一道殘影。

滅霸正以勝利者的姿態俯視著眾人，力量寶石的加成讓他足以擊敗甚至超人。

戰損嚴重，鋼鐵俠的頭盔已經被打得不知去處，超人的披風早已撕裂，破掉的碎布掛在不遠處廢墟露出的鋼筋上，沒有絲毫生氣。

「你們關押了她，就是你們……」滅霸的餘光瞟到了什麼，他果斷向後一躍。

克勞迪婭落到了他本來在的地方，擊出的碎石啪啪地落到周圍的地面上。

滅霸看了看手上的無限手套，他知道自己不再需要害怕任何力量——只需要一個響指。但他還是開口作弄，他享受這樣的感覺：「你出來了，我親愛的盟友，來和我並肩作戰。」

「誰是你的盟友！」克勞迪婭下意識地反駁。她的下一個反應就是看向超級英雄們，然後被他們眼中的懷疑刺痛。

克勞迪婭茫然地搖搖頭：「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你們應該相信我，應該……」

「……連你也不相信我嗎，蝙蝠俠？」她帶著期冀問。

她問的不是願意相信別人的超人，不是關係極好的神奇女俠和黑寡婦，也不是憨厚的雷神。

而是蝙蝠俠。

為什麼，不知道，克勞迪婭想，但他會相信我的，布魯斯會信的。

「我知道我做錯了，我會彌補，但是我真的沒有。」克勞迪婭緊緊盯著蝙蝠俠的面具，「我沒有想幫他。」

蝙蝠俠不相信任何人，面具下，他的臉色沉重。

他不會相信任何人，這是他把符咒拿出來的原因。

但是同樣是他交代超人把那兩個小姑娘送到神盾局基地中心。

自己……似乎是相信她的，這很危險，但是……並沒有不合理。

蝙蝠俠沉默了這麼久，克勞迪婭已經由期盼轉向了絕望。

被忽略的滅霸悄悄舉起手，打了一個響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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