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8 章

克勞迪婭知道她要加快腳步。

突然讓亞瑟和湄拉把符咒送回給布魯斯，以他的敏感一定會覺得哪裡不對。

但是不管怎樣，只要自己不動聲色，他就最多保持懷疑。克勞迪婭這麼想著，走進了復聯大廈。

沒有人？是都去執行任務了嗎？克勞迪婭狐疑地想。

「克勞迪婭萊茵，身份確認。晚上好。」空氣里傳來機械的女聲。

克勞迪婭皺皺眉：「呃……晚上好……請問你是？我還以為應該是賈維斯……」

「我是星期五，是sir新製造的人工智慧，很高興認識您，萊茵女士。Sir和賈維斯正在在實驗室，sir為您設置了可進入許可權。」這個名叫星期五的人工智慧回答。

克勞迪婭眨了眨眼睛，條件反射地問：「叫我克勞迪婭就可以……托尼目前在實驗室待了多久？」

「兩天一夜。」星期五答道，「雖然中途我多次建議sir休息，但很明顯他對於實驗相當執著。」

這是在告狀嗎？克勞迪婭敏銳地發現了星期五口氣中帶有的人性。

「好的，星期五，請打開實驗室的門，謝謝。」沒有過於在意這個，克勞迪婭一邊快步向地下的實驗室走去一邊告訴星期五。

看起來星期五的時間把握得非常準確，在克勞迪婭走到實驗室門口時門剛好完全打開。

鬍子拉碴的托尼站在一個救生艙一樣的儀器前，轉過頭和克勞迪婭對視：「哦，嗨，克勞迪婭，我還以為……」

「你不去休息嗎？」克勞迪婭沒好氣地問，「你的臉色讓我覺得你活不久了。」

「……」托尼硬是被噎住了，他停了一下才回答：「我當然沒事，甜心，這對我來說連挑戰都算不上。」

克勞迪婭冷漠地打量了一下托尼，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別這樣，克勞迪婭，快看看，這就是我這兩天的成果。」托尼莫名覺得一陣心虛，趕緊示意克勞迪婭看自己的工作成果。

克勞迪婭平靜地看過去，儀器里躺著一具男性的身體。

金黃的頭髮柔軟地散落在頭邊，修長的睫毛微微上翹，纖腰削肩，曲線優美。他毫無生氣地躺著。

「這是我為賈維斯準備的新身體。」托尼在一邊解釋道，「你來得剛剛好，我正打算把之前洛基權杖上那塊寶石用來供能。」

……啊，這個就有點出乎預料……克勞迪婭沉默地看著托尼莊重地把心靈寶石放進了男性身體胸口的一處凹槽，沒有阻止。

長長的睫毛顫了顫，他，現在是賈維斯，睜開了眼睛。

碧藍的眼睛從托尼看到克勞迪婭，賈維斯俊朗的臉上帶起溫柔的笑，用還帶著機械的語氣問候：「晚上好，sir，晚上好，克勞迪婭。」

克勞迪婭也笑了，她溫和地回應：「晚上好，賈維斯，我很開心能看到你現在的樣子。」

賈維斯坐起身，他對他現在的身體適應得相當良好：「是的，我想我……我也很開心能有自己的身體。」

托尼的眼睛已然有些濕潤，他故意用滿不在乎的語氣大聲說著話：「瞧，斯塔克的審美永遠是最棒的。」

此話一出，克勞迪婭和賈維斯同時轉過頭，死死地盯住了他。

托尼：……突然害怕。

「Sir，您已經兩天一夜沒有閉過眼睛了，我想……」賈維斯禮貌地開口。

「我想你應該先去睡覺，賈維斯這邊可以先交給我。」克勞迪婭沒有賈維斯那麼尊敬托尼，她直接拉著托尼出了實驗室。

「……我，」托尼想說什麼，但是克勞迪婭深吸了一口氣，打斷了他：「聽著，托尼，我知道你……但是拜託，先去休息一陣子吧，你這樣會讓我們很擔心。」

克勞迪婭把手搭在托尼肩膀上，語氣誠懇：「我們都很關心你的身體，如果你真的把我們當作朋友，就別這樣忽視自己好嗎？」

托尼一時不知道如何回應，他甚至沒有像往常一樣指出克勞迪婭突然改變人稱的邏輯錯誤，而是有些心虛地在克勞迪婭微笑的注視下上了樓。

克勞迪婭聽著托尼的聲音進了在他的房間才轉過身。

【你要把心靈寶石奪走嗎？奪走它，以你的速度最遲明天就可以集齊所有寶石了。】

「不，我還有事沒有做完。」克勞迪婭冷靜地回答，「在那之前，我想我可能要先治療一下，你越來越不穩定了。」

沒有理會似乎逐漸不對勁的「自己」，克勞迪婭再次走進實驗室。

賈維斯已經穿上了褲子（……），他正在機械而迅速地穿上襯衫。

「恭喜你，賈維斯。」克勞迪婭倒是真心為賈維斯高興，「有了身體，你現在已經是一個真正的人了……對於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天地良心，克勞迪婭只是隨便問一句，但賈維斯扣上了襯衫最上面的紐扣后，正色道：「是的，我想去找旺達。」

對了，旺達說是回了澤維爾天賦學校來著……等等？！

哦……是的，自己怎麼忘了，走之前還沒有實體的賈維斯似乎就和旺達……

完全沒有朝那個方面想好嘛？！旺達她明明還是個孩子吧？！克勞迪婭閉上眼睛試圖冷靜一下，然後就發現……

旺達的確已經不是孩子了啊，自己這幾年過得像在迷霧中，但……他們不是。

好事。克勞迪婭想。

看著賈維斯說起旺達時眼中似乎閃著光的樣子，克勞迪婭笑了。

她的目光在賈維斯胸口心靈寶石應該在的部位停留了一下，然後迅速挪開。

「明天去找旺達吧，今天……我覺得你或許還應該再適應一下？你…愛她是嗎？」克勞迪婭微笑著建議。

賈維斯回答地很認真：「資料顯示愛情是嗎啡和□□在身體內的作用，那我不能確定，因為我之前沒有實體。我只是想見她。」

「……」克勞迪婭沉默了，她有點擔心旺達會不會被不解風情的賈維斯氣到。

「你說的只是狹義的生理反應，賈維斯，我之前去過很多星球，有些外星人的身體構造……可以完全顛覆認知。」克勞迪婭說，「但是愛情……並不會因為身體無法分泌嗎啡和□□而不存在。」

「……所以我想在這種時候我們不得不以唯心主義看待，愛情就是……某種奇特的感覺，好像——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你願意為她做一切你能做到的事。」

「……我想……我的確是愛旺達的。」賈維斯的表情有些疑惑，他慢慢地回答，好像在思考。

克勞迪婭理解地笑了。賈維斯對人類的情感似乎還不能完全理解，他沒有看出克勞迪婭笑容中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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