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五章
「老師？學生？」警察很明顯沒有想到過來的竟然是學校的老師，這麼晚了，老師不是應該早就休息了嗎？
不過老師也可以，只要能有一個負責的就行。
這個被稱作五條老師的年輕人穿著白色的長袖襯衫和黑色的長褲，個子足有一米九多，正常人穿的褲子在他腿上直接變成了九分褲，腳上還踩著一雙白色的帆布鞋。
明明是一身再正常不過的休閑裝，穿在這個人身上，有了一種時尚秀款的錯覺，尤其是對方鼻樑上掛著的那副黑色的小圓框墨鏡，更讓人覺得他不應該在學校上課，而是去T台上面走秀。
「你可以負責他們幾個人嗎？」
「當然——」五條悟拉長了聲音，他的手中還拎著好幾個購物袋，還有好幾個冒著熱氣的紙袋，裡面散發著食物的香氣。
真希從一開始的安心，再到看到依舊不怎麼著調的五條悟沒忍住嘖了一聲：「五條老師剛才是去逛街了嗎？？」
「是哦，是給桃澤君買伴手禮呢。」五條悟接下話茬，在看到四個人沒什麼大事之後這才移開視線，落在了那兩個特級咒靈身上。
那兩個特級咒靈早就已經發現了五條悟，現在正緊張地站在一個粉色短髮的少年身邊。
看到自己時，這兩隻咒靈下意識戒備起來，但還是堅定地擋在了那個年輕人身前。
五條悟在看到那個年輕男人時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隨後臉上又掛起大大的笑容。「——你好！」五條悟直接拎著袋子走到了桃澤卯雪身前。
桃澤卯雪被突然出現的五條悟嚇了一跳，下意識後退一步，「你好……」
這個人好高。
自己也已經快要一米八了，可是在這個男人面前時，自己竟然只能平視對方的肩膀，需要仰頭才能對上對方的視線。
他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向這個男人，卻對上了男人摘下眼鏡之後的湛藍眸子，他提起手中裝著章魚小丸子的袋子，誘惑一般地說道。
「要吃嗎？剛出鍋的哦。」
「……啊？」
桃澤卯雪被這個男人的異常舉動嚇了一跳，那一盒章魚小丸子還散發著溫熱的氣息，咸香的味道順著夜風吹進了鼻翼，勾起了桃澤卯雪的饞蟲。
現在夜已經深了，平常這時的桃澤卯雪已經上床睡覺，自然是不會餓的，可是今天不一樣，他晚上沒怎麼吃東西，剛才還來了一場別出心裁的老鷹捉小雞遊戲，胃裡面的食物早就已經消化乾淨，已經有些餓了。
不過就算餓了，桃澤卯雪也不會隨便吃陌生人的東西的，哪怕現在全是警察也不行。
「五條老師！」真希喊道，「你先別管那個！」
伊地知罕見地迷茫了。
為什麼五條悟，五條先生他……對一個從未見過的人這麼親密？
「謝謝……不過不用了。」桃澤卯雪後退一步，拉開和五條悟的距離，兩個人隔了一臂遠，總算是沒出什麼事。
桃澤卯雪也在真希叫出聲的時候知道了這個年輕男人的身份。
是這些孩子的老師。
如果是老師的話……倒是也不錯。
但是老師可沒有辦法為自己已經塌掉的房子付錢。
桃澤卯雪還有一點積蓄，可是用來修房子是肯定不夠的，就算是用來租房子也有些捉襟見肘，本來他是打算讓這幾個人的父母出這筆錢。
「你們在外面幹什麼呢？」打破這令人尷尬的寂靜的，還是發現人已經回來但是一直沒有進來的目暮十三。
現在警署還在加班，他在知道桃澤卯雪那邊有情況時只是派了人過去看看，人還是留在警署這裡工作，本來他都算好時間了，結果等了半天人都不進來。
他又等了一會，這才出來看了一眼，這就正好看到了五條悟正在調戲桃澤卯雪的現場。
桃澤卯雪的外表很是吃香，當初在大學還被評選為校草。喜歡桃澤卯雪的人挺多的，基本都是女孩子，也有少數幾個默默暗戀的男生，他也不知道。
桃澤卯雪也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自己這幅外表給他帶來了不少便利。
比如說打工的店裡的阿姨看在自己可愛的面子上多給了幾萬円的獎金。
就連之前在咖啡廳兼職的時候也有很多對桃澤卯雪情有獨鐘的人點名要桃澤卯雪去服務，然後給點小費。
桃澤卯雪這麼多年都習慣了，五條悟靠得近，也在正常範圍內。
目暮警官有個很潮流的妻子，平時耳濡目染的，多少也知道一點，現在看到五條悟對桃澤卯雪這麼殷勤頓時就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來了。
「先進去吧。」目暮警官打斷幾個人之間的對話，伸手拍了拍桃澤卯雪的肩膀，隔開了他和五條悟。
五條悟哎了一聲，沒有管自己的幾個學生，也跟著進去了。
他這次過來的目的除了自己的學生之外，還有那兩隻特級咒靈。身周有這麼多普通人，這兩隻咒靈依舊眼神清明，十分冷靜，一點也沒有襲擊人類的意圖，甚至還對桃澤卯雪表現出了保護的意思。
倒是和以前一樣。
五條悟瞥了伽椰子他們一眼，勉強給了個好臉色。
要不是看在桃澤的面子上，自己才懶得理他們，早就祓除掉了。
被五條悟無視得徹底的人幾個人被警察推著進了暫時的審訊室，而沒幾個人能看見的伽椰子他們也跟著進了警局裡。
這還是伽椰子他們第一次來警署，對裡面的一切布置都很新奇。
作為受害者，桃澤卯雪先是例行地被帶去錄口供，在確定沒有問題之後，女警們把人送到了休息室。
休息室裡面的電視開著，電視裡面正播著時下熱播的肥皂劇，正在躲懶的警員喝了一口咖啡，頂著上司的死亡視線嘿嘿一笑，趕緊從休息室裡面溜出去。
他走的時候，還順手關上了電視，還在看肥皂劇的伽椰子惋惜地嘆了一口氣。
別說哈，現在的肥皂劇是挺好看的。
「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一會我們和犯人那邊溝通一下再來告訴你解決辦法。」女警安慰道：「還可以睡一覺，柜子裡面還有零食，可以吃一點墊墊肚子。」
「謝謝。」溫暖的房間讓桃澤卯雪的精神放鬆了下來，他將背包放下打了個哈欠。
這都快凌晨一點了，早就超過了他的休息時間，要不是還有其他的事情撐著他熬夜，他早就已經上床睡覺了。
伽椰子自覺地讓出了位置，去了房間里的凳子上和自己兒子玩，女警走出去后就將頂燈關上，只留下一盞小夜燈。
桃澤卯雪睡著之後，意識便從身體裡面離開，在區內的某一具屍體當中蘇醒。
就在桃澤卯雪還在翻找這具屍體的記憶時，噠噠噠的腳步聲響起，「好麻煩啊——」
少年清亮的聲色在寂靜的屋裡十分清晰，「就是一個叛徒而已，為什麼要我出來幹活啊。」
「森村背後涉及了GSS的勢力，自然不容輕視。」說這話的是個明顯更有活力的年輕男生：「太宰！你不要玩遊戲了！一直都是我在工作啊！」
「這種等級的叛徒根本就不需要我動手，讓蛞蝓一個人過來不就行了嗎？」
「太宰先生，這是首領的命令。」另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從中調解，「證據已經全部收拾好，可以撤退了。」
「那收尾就交給廣津老爺子吧，走了——」被稱為太宰的年輕人歡呼一聲，「下班！」
「喂！太宰！現在還是不是下班時間啊！趕緊回來工作」
「才——不——要——小矮子你去吧！」
「真是……」廣津老爺子嘆了口氣，隨即冷酷的命令手下：「把這裡偽裝成瓦斯爆炸現場。」
「是！」
桃澤卯雪沉默。
他默默的把這幾個人的名字記了下來，然後抓緊時間翻找著記憶，在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記憶時，隨著一道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桃澤卯雪猛地睜開了眼睛。
「是做噩夢了嗎？」
有人突然開口。
原本桃澤卯雪的注意力全都在自己的夢境裡面，突然有個人跟自己說話，著實把人嚇了一跳。
那個人就坐在自己睡覺的長沙發旁邊，長手長腳的，縮在單人沙發里看起來可憐兮兮。
現在屋子裡面就只有一盞小夜燈，在這種情況下，這人依舊戴著那副黑色的圓形墨鏡，擋住了他那雙比天空還要透徹的眼睛。
至少桃澤卯雪對這個人的印象是眼睛非常好看。
簡直……就不像一個人民教師，如果不是那幾個學生親口承認，桃澤卯雪還是覺得他更像牛郎一點。
「……是。」桃澤卯雪揉了揉睡得有點僵硬的臉，「你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我過來是為了我的學生們道歉的，我會負責你們修繕房子的錢還有這段時間的補償。」五條悟見桃澤卯雪已經醒了過來，也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所以，在房子修繕好之前要來我們這裡住嗎？不用付錢的那種。」
在聽到前面時，桃澤卯雪心裡只有一個『這人是變態嗎？』的想法，可是聽到不用付錢時，桃澤卯雪可恥的心動了。
就算桃澤卯雪去網吧住一晚也要兩千塊打底，而這對失去了工作的自己已經變成了一筆巨款。
五條悟似乎很了解桃澤卯雪的性格，也可以拿捏得住桃澤卯雪的軟肋，「如果覺得太麻煩我，順手幫我兒子做個便當也是可以的。」
就好像——
認識桃澤卯雪很久了、
※※※※※※※※※※※※※※※※※※※※
窮鬼：無敵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