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自由也是第一次看到面前的這個女人施展這般的能力。
風司現在對於他來說是越來越看不透了。無論是她的行為，性格還有實力。
不過在這一瞬間他的心中還是湧起了一陣的委屈的。
在先前那樣長的時間當中，這樣的能力都並沒有對於他來進行使用。
風司都是知道的，知道自己完全有能力就可以使他快速的恢復過來。可是一直都不願意為他出手。
不過自由很快的就從這種類似於庸人自擾的困頓當中掙脫了出來。
他們本來就是萍水相逢的，甚至連平和都不一定能稱得上的關係。
她從來就沒有義務能夠幫助他。而他選擇奉獻出自己的能力，這一選擇本身也是他自己所做出來的。
風司現在能夠在他的身上施展救援，那已經是情分，而不是本分。
但是呢，人在絕大多數時刻都不會這樣，理智的思考的。他們很容易被自己主觀的想法蒙蔽一切。
自由知道面前的這個人的特殊之處，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也不知道這段沉寂的時間是在思考，還是在調整自己的情緒。
過了好一會兒自由還是緩緩地點點頭。
他連面前這個人到底需要自己來做什麼都沒有問。就直接的答應了下來。
這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信任。
他們之間也算是打了不少的交到連能力這樣重要的東西都可以心甘情願的奉獻出去。
不管面前這個人到底怎麼想他。但是他自己清楚。他相信風司。
她闖入他世界的方法，實在是太過於特殊，在他原本黑暗的看不到任何一絲光亮的世界當中打開類似天窗使得光能夠滲透進來。
也許自己對於這個人來說只是他漫長而且豐富多彩的生活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過客。
可是她對於。自己來說。已經是目前這生命當中堪稱是最為重要的人了。
自由知道自己現在是在衝動是在報復。在賭氣的證明自己也是能夠左右自己的生命的。
他也不知道未來會怎樣，面臨他的到底是怎樣的境遇。不過他還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長呼了一口氣，準備迎接著就由他自己來選擇的命運。
風司有的時候是真看不懂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人。
人們將自己假定為理性的甚至憑空提出理性這樣一個概念就已經是最大的荒誕。
他們的一系列行為都很難用全然的理性思維來進行考量。
風司也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慶幸，人都是這樣的，所以他們做出的決定偏偏都隨著她的意願。
風司只是隱約的在好奇之外感覺還有一絲絲的羨慕。
任何一個能夠任性衝動的人。都是一個幸運的人。
至少這樣的行為所帶來的後果並不會真正地將它徹底的摧毀。而有些人連產生出這樣的想法都是一種罪過。
她知道自己有這樣的想法也是因為曾經的那些記憶在作祟。
她雖然還沒弄完整地將故事先拼湊起來。但是卻已經從這絲絲縷縷的痕迹當中勉強的過窺見曾經。
風司知道自己的過去，絕對不是美好的。漫長時光掩蓋的可能是無窮無盡的痛苦。
她不知道為何，一次又一次的能夠睜開眼睛。曾經只剩下她一個人去回憶那漫長的時光，而在今天依然是這樣。
風司忍不住的苦笑一聲。
她這也算勉強的，給自己的生命找尋一點點意義，而不要是僅僅活著而已。
風司將體內的法則運用在自由的身上，之後又檢查了一下他的情況，最後才將手收了回來。
「那明天我再來找你。今天再好好休息一下，再好好想想。」
想想在你這一生還有什麼遺憾的事情還有什麼，一定要去做的重要的事情。
…………
第二天自由還處在半夢半醒的時刻，就感覺自己被氣流包裹了起來。
這是他真正意義上的飛翔，而不是利用空間摺疊使自己停留在某一個位置。
他被無數氣流包裹著在半空當中懸浮著前進。只不過這樣的過程實在是太過於迅速，他完全沒有能夠欣賞這一段旅途風景的資格與能力。
曾經的人類建造出來飛船等一系列的東西。想必坐在上面的人們看著外面廣袤的天空的時候，心裡一定是非常壯闊吧。
自由，昨天晚上想了很多東西，想了也似乎沒有想。
因為他根本沒有找到一個答案。
他這一生有遺憾嗎，有想要去做的事情，當然有。好多。那些莫名其妙被塞進他腦海當中的東西都在大聲的叫囂著他想要阻止他。
那聲音都在說一些什麼呢。向他描述一個未來的美好的景象。向她灌輸著一個使命。
他不否認自己有過短暫的心動。
也許是夢，也許他是他自己的幻想，在那樣一個未來當中他是那個拯救整個世界的英雄。他帶領著這個世界從混亂當中一點點限購秩序。
然後最終。在眾人的信仰之下，憑藉著自身強大的力量，離開了這裡。
如果是在一個更加玄幻的世界當中，他這樣的行為就有點類似於飛升成了神明。
可是，那是他想要的東西嗎。他想要有這樣一個看起來人人都會羨慕的未來嗎。
自由，有時候覺得自己身體當中的力量真是太可怕了。他們對於他的影響幾乎是悄無聲息的。
在他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自己的性格三觀思想等一系列的東西就已經完全被左右了。
如果不是自己的性格實在是太過於特殊。他甚至根本不會發現這樣的操控與異化。
他就會如同自己腦海當中存在的那個聲音一樣。
如同冥冥當中無形的指引台的那一種力量一般。
走上那樣一個命定的路。
現在這樣有什麼不好呢。可能也正是因為自己腦海當中的一切對於他性格的塑造，使得他在某些方面成為一個太過於極端的人。
再優秀或者說是追尋美好未來的事情至少要尋到一個極端。那麼如果能夠反抗同樣也會到反抗的另外的一個極端。
他覺得自己走上那一條全然的看不到任何規劃，看不到任何未來的路。已經是他是能夠達到的最為成功的反叛。
這麼一想他的人生是多麼可憐。這樣漫長的壽命居然只是進行反抗，這一件事情。
但是換一種思維，它又是多麼的幸運。在這個世界當中被左右的人有多少有勇氣有能力反抗的人又能有多少。
自由也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麼樣睡著的，可能是因為最近實在是太過於虛弱，身體雖然還在被源源不斷地生機持續的修復著，但是這樣的過程，也足以讓他感受到疲憊。
最終他墮入了深沉的夢鄉當中，這一次在他的夢裡並沒有那一聲又一聲幾乎與索命一般的聲音。
也沒有那些充滿著誘惑力的一幕又一幕展現在他眼前的未來。
他無比安逸，面對的是忘不到邊際的黑暗。
他這一生，活到現在，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夜晚，過得是如此的快樂。
…………
風司很快就帶著自由來到了這個世界的邊際之處。
按照這個人類科學的解釋當中，他們所在的地方其實並不是一個平面。腳下的大陸首尾相連，其實是構成了一個球體。
這並不是一件完全虛假的事情。站在更高層的維度上面來看一個又一個世界其實就是一個密閉的空間，三維的。
我的世界是類似於一個被屏障包裹起來的圓球，有的則奇特一些。遙遠一點來看，像是一個正方體或者是長方體。
不過不管怎麼樣，人類能夠觀測到的是一部分世界的真正核心又是另一部分。
不管怎麼樣，在任何一個意義上除了真正的上層世界上下施展出來，打開那條通道。都很難能夠真正的找到那個邊界。
風司此刻就帶著自由站在了這個堪稱距離這個世界的邊界只剩下一點點的距離。他們伸出手就能夠到這個世界。
風司開口道：「你感受到了吧，這兒的空間結構極為特殊，這其實就是整個世界的邊界。」
自由點點頭，對於空間法則的擁有者，他其實對於時空的波動與樣子是更為敏感的。
早在剛剛來到這兒的時候他就已經感覺到這兒同其他地方都不同。
這兒的空間結構，與其說是特殊倒不如說混亂。
他平日里對空間進行摺疊，利用摺疊的空間進行穿梭，跳躍等一系列的事情建立在一個前提就是它能夠清晰地感知到空間的結構，然後才能施展出自己的能力。
可是現在站在這個地方，他看面前就是看到無數空層層疊疊的糾纏在一起，他根本分辨不出來哪兒到底屬於哪兒。
換一種話講就是他並不認為自己有能力在這兒也是能夠生效。
自由下意識的想要開口對旁邊的人說些什麼，可是風司卻搶先不開口說道。
「你先不要著急，你屏息凝氣，使自己的注意力達到專註的狀態，先稍微等一下。」
風司說完這一句話下一刻她的眼睛就磕上了。
自由頓時感到周身的一切都在發生著改變。
當然這些改變更多的是針對於面前的空間，切實的落在他身上也就只能感受到輕微的氣流從他的臉上拂過。
紛繁複雜的層層疊疊的空間似乎被一道又一道的溪流強硬都給吹散了他們各自的散開露在他眼睛當中的一切開始逐漸的變得清晰。
不過現在困擾著他的更大的問題來了，他的能力有限，能夠摺疊的空間數量其實是有限的，能夠將它們摺疊成的範圍，大小依然是有限的。
可是面前就他目光所及之處堆疊出去的空間已經很難技術。這樣多的空間幾乎他看清了，除非能夠連續地進行一次又一次的條約，否則就將不知道會迷失在哪裡。
每一個空間在高層維度上都是有屬於自己的坐標的。他先前只是相當於在這個世界當中跳躍，盡自己所單獨劃出來的一個空間極為精準，不需要額外的進行定位，可是在這兒又不一樣。
一旦他在某一次的跳躍當中失敗。不幸的流落在了某一個空間，他可能就會永遠的停留在那裡，根本找不到回來的路。
而在進行空間跳躍的時候，對於他這種能力者來說，每一個空隙都是可以跳躍的地方，但卻不是每一個空隙都是能夠生存的地方。
自由最終還是沒忍住，直接開口說：「我們是要將面前的這些全部的空間盡數的跳躍過去嗎。」
風司點點頭。
她也是清楚這個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雖然她體內的時空法則並不算多。接著她對於法則的了解與掌控也是在第一次到達這兒的時候就已經看清了這兒的情況。
也許將自由體內的所有法則，甚至這個世界的所有時空法則盡數的彙集到她的身上，她才能夠一次性的從這跳出去。
她沒有選擇怎麼做，那麼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在所有層層疊疊的空間當中，一次又一次的不斷的進行跳躍。空間跳躍是需要時間的。她原本的計劃當中，她將同自由一起。彼此接替進行這個行動。
她顯然會負責更多的一部分。但是在自己力竭的時候確實需要有人來接替這一行為哪怕跳躍的距離遠一點，但也絕對不能迷失在這層層疊疊的空間當中。
風司感覺氣流已經向這些空間的偽裝吹的乾淨，現在已經是她能夠達到的最為直接，而且清醒的狀態。
風司猛地都一睜開眼睛，然後手一揮，一個裝著一個人的身影的儲存倉就出現在了身旁的地面上。
蘇艷碧的身影正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
風司先前也是極為巧妙地自己構築了一個空間，將他放進裡面。
不過現在。要全力來進行時空跳躍，她也沒有辦法繼續維持這個間的存在。
她也很害怕，如果不牢牢地將這個人掌握在手中，在某一次進行條約的時候，極有可能兩個人就在無窮無盡的空間當中流散。
風司長呼了一口氣，然後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