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萬物匯於點
韓澤腦子裏瞬間一片空白，他上前想扶起顧妍，又被柯清先一步攔住。
「韓先生，您先到半山別墅那邊，我跟顧妍隨後過來。」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兀，可是這一刻韓澤腦子是清醒的，他一定要知道這是什麼回事。
不等柯清離開，他已經先一步跑到了門口，將二人攔住。
「你們跟我一起過去，還有叫醫生過來。」
韓澤說完話從柯清手中接過顧妍，將她打橫抱起，離開醫院。
不得不說顧妍雖然高挑，婀娜，可抱起來卻沒什麼重量。
路上韓澤觀察到她常年紅潤的唇色，這時居然變得蒼白，臉色也是，一時間，這張精緻的臉上就只有睫毛眉毛顏色不同了。
半山別墅內，這是韓澤出到z市時買的一處房產，一般只有柯清住在這裏。
主卧內，偌大的床上，顧妍的身子被米白色的軟被裹住。
韓澤和柯清坐在一旁，良久無言。
已經讓醫院的醫生來看過，卻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這是怎麼回事？」韓澤率先發話。
「前些日子她出去做了些任務，應該是那個時候受傷了。」柯清的聲音很平緩，好像已經經歷了太多這樣的事。
可卻帶給韓澤不小的震撼，原來那個高度的人，光鮮亮麗的表象后，要過這樣的生活，無論富貴幾何，生死常伴。
眼下且不說顧妍是否生死難料，就這種不知道身邊人吉凶禍福的日子，韓澤是一秒鐘也不願意多過，再一次，迫切的想要變強。
可眼下他腦中還有一個疑點。
「顧妍沒有加入龍組，她在執行什麼任務？」
往常對答如流的柯清，也在這一刻停留了幾秒。
「擒龍組。」
不等韓澤問出自己的疑惑，柯清又接着道。
「這是十年前成立的組織，成立至今便時不時阻止龍組的行動，例如這一次的保護aviv博士的行動。」
這一次龍組接到任務保護aviv博士進入y國進行研究，擒龍組接到風聲，連夜派人阻攔。
而這次行動，龍組派出的指揮官是秦冰，擒龍組也理所應當的派了顧妍。
只是秦冰參與一時，柯清沒有告知韓澤，這些等他足夠強大的時候又涉足吧，這是秦冰的吩咐。
而柯清也是被秦冰認可后才知道這些機密，眼下秦冰也在部隊養傷，她不願意讓韓澤知道，柯清也就選擇性的不說。
「擒龍組？是好是壞？」
「無所謂好壞。」
一句話點醒了韓澤，是了，這個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的，倘若柯清是一個明確的龍組成員，那麼今天她一定會說擒龍是惡勢力。
可如今柯清的身份是韓澤的侍從，她只能站在一個獨立龍組外的角度看待問題。
y國常年冰封，aviv博士在病毒研究領域已經取的不小的成果，此次的y國之行也是因為他們在y國海岸線的研究地點已經建好。
把博士送過去進行研究，研究成果可以為龍組提升戰力和底牌。
而擒龍組的任務就是阻止互送任務，並且破壞研究基地。
畢竟那是病毒生化武器，一旦研發成功，後果不堪設想，如今龍組尚且有組織，可倘若哪天有人利欲熏心，那就是數不盡的災難。
這一刻很難再言對錯。
一方保護科技發展，一方給與未來生存保障。
作為一個中間的人，哪一方都無對錯。
韓澤忽然明白了，那是大格局，而秦冰顧妍這一層的人，就是要維護大格局的守恆，眼下無論是龍組亦或是擒龍組，都不能出事。
所以顧妍必須要好好的。
「她會醒過來的。」這是柯清給的回答。
可這一消息仍是帶給韓澤巨大的震撼，他現在甚至不能夠以真實的身份出現在林家。
這一夜，他徹夜在練功房，不斷運行自己周身的氣。
到底什麼才是不破的，到底什麼才是可化萬物的？
這世間萬物來源於什麼？
是道家的一生二，二生三？
是世界生於一點？
韓澤閉目冥思。
驟然他索性忘卻，回憶自己最初記事的時候，從幼時看庭前桃李花開，到少時睜眼探視蒼穹。
他相信，一定有什麼是被自己早就窺視又讓他不容易想起來的。
他就是人，世間大道綱常都是身為人可以體會到的。
那麼一定有什麼，是他沒有想起來的，到底是什麼？
一句話乍然在韓澤腦中爆開。
那是寫在黑板上的:「點動成線，線動成面……」
這一刻韓澤找到了答案，是點，組成了這個世界。
這一刻，他周身氣流不再渙散，而是逐漸在他頭頂凝聚。
氣流飛速旋轉，點點白色的氣流飛速凝聚，可那個聚成的光球大小永遠保持一個彈珠大小的點。
這是韓澤想的創造，也是因為他沒有師父或許才能悟到這一點，世間第一個運行氣流的人，一定是不具形狀的。
那麼形狀大小都可由他來定，是以當韓澤凝形完畢后，一顆白色玻璃彈珠大小的小球映在他眉間。
韓澤一個睜眼，那白色小球從他眉心入了身體，散在四肢百骸里。
這就是韓澤的第一道氣。
往後他還能衍生出第二道第三道，窗外大地還是黑色。
韓澤索性再次運轉氣流，試着用那顆白色小球衍生氣流，衍出一絲一縷的氣流，而後匯聚。
一條，兩條……十條。
韓澤額上不斷冒出汗珠，這是他的極限了，十條氣流絲，他再嘗試着將氣流絲縈繞在自己周身，不停轉圜。
直到那氣流絲在他周身飛快的流轉，形成了一個堅不可破的氣罩，韓澤才停止運轉。
力竭后，韓澤癱倒在地。
韓澤再睜眼已是天明，窗外陽光刺眼。
除眼識外，他第二個識覺就是嗅覺，一股惡臭襲來，讓他差點吐了出來。
韓澤環視了練功房一圈。
怎麼一股死老鼠的味道？難道是自己昨晚太猛，那氣流居然絞死了一直老鼠？
韓澤欣喜之餘，在練功房內四處找尋，可那臭味卻始終不散，也沒有減輕。
韓澤撩起衣角聞了一口，差點沒吐出來。
「真是委屈你了，老鼠。」給自己背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