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賤骨頭
「小姐,你怎麼知道先生一定會答應寧夏參與其中?」小諾看著她,著實有些想不通。
宋逸塵不是恨她到骨子裡,那天應該讓她走的遠遠的才對。
「我當然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會這麼做。接下來,就交給你了。這次若是真做不好,你知道,我也不是什麼心善的人。」梁笑笑斜乜著她,言語裡帶著警告意味。
小諾忙不迭點頭答應。二人又說了幾句,這才各自悄悄退去。
之後的兩天,寧夏按照楊伯的分工,都在整理打掃宋卿塵的房間。可奇怪的是,他的屋子裡什麼可疑的東西都沒有。
就好像那一天真的是猝不及防的意外。
可按照他們的說法,那天是她酒醉后才害死他的,那會是誰把他叫過去的,是她嗎?
但事後她也看過自己的通話記錄,並沒有聯繫過他。
至於宋卿塵的手機早在車禍中碎的不成樣子了。
這一連串的疑問,真是讓她頭大又頭痛。
生日宴,也在她的疑惑中如期而至。
這一天宋逸塵給宋家的傭人都放了一天假,這當然不包括寧夏。
這也就意味著,這一整天所有的事情,都由寧夏包攬了。
當晚,宋逸塵著一襲黑色西裝,梁笑笑也是一條簡單大方的黑裙子。
二人相繼在餐廳落了座,對面放了副空碗筷,是給宋卿塵準備的。
而餐桌中央,則放了個兩層高的蛋糕,上面插了二十四根細蠟燭——宋卿塵去世那年,不過二十一歲。
說是生日宴,可別墅內冷冷清清,楊伯站在旁邊,也是眼眸深垂,大氣都不敢出。
看著宋逸塵不太好看的臉色,梁笑笑還是勉強扯著笑,把打火機遞過去:「阿塵,先點蠟燭,再唱生日歌吧。」
「嗯。」宋逸塵悶聲回應。
可那些蠟燭怎麼都點不著,他試了無數次,都是一樣。
寧夏看的心頭一緊,莫名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因為,那蛋糕是楊伯讓她去拿回來的。
當時其他人都忙活著手頭上的事情,只有她有時間外出。
漸漸地,他也沒了耐心,沉聲發問:「這蛋糕是誰準備的?」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寧夏握緊了手掌,上前,道:「是我。」
「這蠟燭是怎麼回事?寧夏,你到底想做什麼!」宋逸塵大怒,快步上前,用力捏住了她的下顎。
他的力道很重,她只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被捏碎了。
對上他吃人似的目光,寧夏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我絕對沒有動過手腳。蛋糕拿回來,我就一直放在廚房。」
「怎麼說寧夏心裡也是有卿塵的,應該不至於做這種事情。今天家裡的傭人都放假回去了,沒有其他人會碰的,或許是蛋糕店那邊的問題?」梁笑笑上前,假意替寧夏開脫。
話音剛落,就聽楊伯說道:「不會,這幾年的蛋糕都是在同一家店買的,店主也知道,這是宋家的東西,不會怠慢。」
「這……」梁笑笑一時語塞。
寧夏也算是聽出來了,梁笑笑這麼說,分明就是借著楊伯的話,好坐實她的罪名。
有關宋卿塵的事情,宋逸塵都格外用心,寓意著宋卿塵年歲的蠟燭卻點不著,後面的流程無法進行,這是犯了宋逸塵的大忌。
可問題究竟出在了哪裡,她也不知道。
所以她只能咬牙忍痛,為自己辯解:「從始至終我就沒有碰過那些蠟燭,更何況,卿塵哥哥對我那麼好,我又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
「他對你好,你不也一樣害死了她。寧夏,你可真是蛇蠍心腸,就因為我對你的折磨,你就把所有的怨氣都轉移到了卿塵的身上,是不是?」宋逸塵怒吼出聲。
那模樣,真像是頭髮了瘋的獅子。
梁笑笑在旁邊看著,也不出聲,只是眉頭緊皺,儘力壓制住心頭的喜悅。
只是,從楊伯那個角度看去,正好能夠瞥見她勾起一瞬的唇角。
等他再看,梁笑笑同樣是氣急敗壞地瞪著寧夏。
難不成這年歲大了,他的眼睛也花了?
「我沒有!」寧夏聲嘶力竭,「我從來沒有怨過他。不管你問多少遍,我沒做過的事情就是沒做過。你與其在這裡逼問我,倒不如看看那蠟燭究竟有什麼問題。」
聞言,梁笑笑莫名有些心慌。
雖說這一次她已經讓小諾把事情做的很隱秘,可難保宋逸塵調查過後,還是會輕饒了她。
梁笑笑當即上前,苦口婆心地開口勸著:「寧夏,其實只要你好好認錯道個歉,這事也就過去了,你又是何必?」
「我沒錯為什麼要認?倒是梁小姐明明一直很討厭我,怎麼每次出事都在替我辯解開脫,難不成是賊喊捉賊?」寧夏冷哼出聲,冷冰冰地看著她。
梁笑笑的面色一沉:「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只是不想阿塵冤枉了你。既然你是這麼想我的,那我也不多說什麼了。今天是卿塵的生日,蠟燭卻點不著,可不是什麼好兆頭,阿塵,卿塵在九泉之下,肯定不會安息的!」
她神情憤憤。
這個寧夏,還真是個賤骨頭。
不過還好,看宋逸塵的臉色,應該也是認定了這事就是寧夏的錯。
「我再問你一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宋逸塵咬牙切齒地看著她。
她仍舊是那個答案:「我說了,我不知道,沒有做過!」
「呵,還真是嘴硬!既然如此,蠟燭也不必點了,給我把蛋糕全部吃完,一點都不許剩!」宋逸塵嗤笑出聲,拽著她的長發,就把她摁到餐桌上。
她的小腹猝不及防撞上圓桌邊緣,疼的她倒吸了口涼氣。
梁笑笑在旁邊看著,只覺得可恨。
明明犯了這麼大的錯,只是讓她吃個蛋糕就算了?
不行,絕對不可以!
「阿塵,這麼大的蛋糕,她怎麼吃的完。我看還是放她走吧,我想卿塵肯定也不希望她繼續留在宋家,到底也是他的仇人。」她擰著眉,小心斟酌字眼,生怕弄巧成拙。
可宋逸塵拒絕的相當乾脆:「走?休想,她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宋家!寧夏,你故意在蠟燭上動手腳,就是想讓我發怒把你趕出去,是不是!」
天,他怎麼會這樣想?
梁笑笑心下一慌,又不敢貿然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