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江南一枝梅之死

第三十二章 江南一枝梅之死

一直沉默不言的江凌峰這時忽然開了口。桐兒,師弟今天是咱們的客人,咱們應該以禮相待才是,怎麼可以這麼對他說話?更不必說綁什麼的。作為主人,有這麼多客人說話的嗎?

歐念桐說道,有些客人是不需要以禮相待的,因為他們從來不把自己當成客人。前些日子在夜間發生的事情不正說明了這一點嗎?有些人在我們這兒可以來去自如,也可以隨意殺我們的人,這樣的人如果來到此,我們是應該以禮相待呢,還是應該以別的方式相待呢?

我說道,嫂嫂,那事雖然不是我做的,但也與我有關,我願意攬下責任,任你們處置。不過,不是這時,因為現在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也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不能……不能被你們安置在這裡。但,請相信,待我辦完了事情之後,或者影雨山莊遇到什麼不測之前,我一定會來這裡與你們並肩作戰禦敵的。此事,我拿性命擔保。

歐念桐說道,你可是江湖上傳奇的人物,在江湖上到現在還從來沒有遇到過真正的對手,我們怎敢拿你的命去?除非你甘願自裁,我們才肯相信你說的話。

我說道,如果食言,我會的。

歐念桐說道,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們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兄弟你不要怨嫂嫂,實在是迫不得已,我們必須拿你來救險。

我說道,盡可放心,我願意成為你們棋盤裡的一枚棋子。

歐念桐說道,兄弟你也不要那麼謙虛,我們都值得你的本事……好的,我要說的都說了,現在只有一件事不明了。你所說的辦完事情,究竟是辦什麼事情,得用多久才可能辦完啊?如果你拿這話糊弄我們,用此不過拖延時日,我們可真的要上你的當了。

我說道,如果嫂嫂信不過,我可以給你定下一個期限,最多不過半個月。

歐念桐說道,好,我相信你了。就憑你這個承諾,嫂嫂我願意讓你多在外面逍遙快活半個月。到時如果不來,休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我說道,嫂嫂放心,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歐念桐說道,那好。我所要說的話現在已經說完了,接下來我就不對說了。你是客我們是主,禮應陪你才是,可是……可是我後面還有一些事情要辦,不能耽擱。還望海涵,容我告退。

我說道,嫂嫂有什麼事情儘管去辦吧,我畢竟是客人,不敢冒昧什麼。

歐念桐給了我一個諱莫如深的笑,然後拐進屏障後去了。

江凌峰見自己的內人走後,說道,師弟,請坐請坐,內人實在放肆,請你不要見怪。

我說道,有何要見怪的。她是你的妻子,也是我的師妹,對她這樣的壞脾氣我們這兩個以前當師哥的都是領教過的了,現在她嫁於了你,脾氣依然如此,我自然也只能是見怪不怪了。師哥,莫在乎我的感受了,咱們現在是不是……是不是應該把話題轉回去了?

江凌峰說道,關於五年前殺江南一枝梅梅疊芳那件事,我現在已經忘記得差不多了,因為……你知道,師傅交給咱們的死亡名單實在太多,咱們對個案的記憶自然不可能是那麼清楚的。

我說道,其實,那件事你應該記憶得很清楚,或者說至少比殺別的人時記憶得更清楚一些,因為當時雖是七月,卻遇見了一次百年罕見的大雪。你殺梅疊芳時就是在這樣的特殊天氣前後,記憶應該是頗深的,我相信你還能回憶起來。

江凌峰說道,說的是,有如此怪事放進記憶里,當時所做之事自然記憶比較清楚些。我想,我是應該能夠回憶起來當時的事的。嗯,讓我先想想吧,待會兒再答覆於你。

我說道,好的。我所要問的只有以下幾點。其一,你殺她之前是否調查過她,若調查過,發現了什麼沒有,其二,你殺她時她有何反應,能不能給我講述清楚一些比較特別的細節,其三,她當時已經多大了,你對她別的事是不是知道一些。

江凌峰眯起眼睛,坐在椅子上冥想了起來。他的神態甚是安詳,猶如僧侶打坐。不過,他在回想時,很難泰然自若,不禁不時皺緊眉頭挑挑眉尖,還不過多久臉上溢出了幾顆大的汗珠。

此事對他來說應該是記憶頗深的,而且很明顯的,他肯定因了此事心頭積著一定的難言之隱了。

回憶如此辛苦,必然有著難解的痛苦。

過了好一會兒,江凌峰對我說道,這件事我想起來了,如果我記憶沒有發生什麼錯位的話,我相信就是這一件。那年我殺她時,確實調查過她,但我所調查的她卻並非如我所想的那樣,她是江湖上的一個大惡女,從很多方面,我都想找出一個殺她的理由,卻始終都沒有找到。相反地,聽說她還挺慈善的,在江湖上混出了號名聲,人也確實如江湖傳聞的那樣,比較好,我跟蹤了她很久,確實始終都沒有發覺她有什麼不軌之舉。

我說道,如此說來,她應該是很少有仇人的了。試想一下,以她這樣的德行,在江湖上會與誰接下樑子呢?誰會要了她的命呢?有人花錢買她的命,確實不可思議。

江凌峰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到了真正殺她時,我不免有些心慈手軟了。而這是師傅交給我的任務,我不能不完成,於是,我必須勸服自己,不能懷有惻隱之心,否則,我很難活著回去……你知道,當時我們都是初生牛犢,雖有不畏虎的膽兒,但不一定有不畏虎的本事。何況,當時梅疊芳已經名揚天下,名揚天下之人有幾個是沒有多大本事真的浪得虛名的?所以,我不時告訴自己,切莫再生疑心,一心為己思,將她必殺之。

我說道,最終你用自己的奇絕靈韻神槍殺了她,是也不是?

江凌峰說道,是的。那天正是百年罕遇的七月飛雪天,我雖然是在很少有厚雪之地的江南,但確實真切地感受到了雪的飛揚。我殺了她時,我看到了雪一點一點地覆蓋著她流血的胸口,卻最終被她的鮮血染紅。我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她雖然已經年逾四十,但相貌如同三十剛過的人婦,很是嫵媚迷人,尤其是她的那雙眼睛,似乎能夠說話,透露著她身上所散發的女性的靈氣。很多年過去了,我一直都忘不掉她那雙注視著我的眼睛,每每想起,我都不免……不免感到心底發寒,不是滋味。

我問道,你從她的眼睛里看出了什麼?

江凌峰說道,看出了她對生的憐惜,對自己忽然死去感到不可思議。她的眼睛似乎在說,她要活下去,她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做,不能就這樣死去。而當她意識到自己的胸口汩汩流著鮮血時,她的眼睛里所要說的話似乎完全沒有了,只有那種讓她無能為力的絕望,讓她面對死亡時生出的恐懼和無奈。後來每每回想到她欲死時的這種眼神,我總是感到后脊背發涼,冷汗直冒,很多天都會一連做各種噩夢。我後來也同樣殺過很多人,但從來沒有那次……沒有那次讓我刻骨銘心地記著過。殺了她,幾乎成了我一生都走不過去的噩夢。

我又問道,在你殺她的前後,她還有沒有做過別的一些讓你看起來異樣的事情?

江凌峰說道,有。當她快死時,她從袖中取出了一塊兩面各雕著一個字的玉佩,然後直直地遞向了我。我當時懷疑有詐,沒敢去接。直到確信她已經死了,我才走過去,從她的手中取過了那美玉。你可知那美玉上雕刻著什麼字嗎?

我想了想,說道,我猜不出。

江凌峰說道,一面字是「敬」,一面字是「寒」。這兩個字,讓你想到了什麼?

我說道,不錯,她與敬寒道人確實有過一段風流韻事,這不會是假的了。師哥,我沒有必要隱瞞你什麼,托我查這件事的人就是敬寒道人。前天我去了他那兒,要想他尋仇,結果……結果真的把他殺死了。他臨死時,就託付我了這件事。

江凌峰一聽,猛地一驚。他是知道我和敬寒道人的關係的,自然不敢相信我會殺了他。而看了一會兒我的臉色之後,見我沒有表現出異樣,他相信了我所說非虛,沒有騙他。

他說道,如是如此,那麼,我在她所居之處所聽到的一些傳聞也有可能是真的了。

我問道,什麼傳聞?是不是她為敬寒道人生下過一個孩子?

江凌峰說道,是。當我欲殺她時,她看著我,曾經有一小段時間愣過神,就是在這當兒,她說出了一句話,這句話也讓我知道了她有過一個孩子。不過,我還是不敢肯定,因為她說的那句話語意特別模糊。

我問道,她所說的那句話是什麼?

江凌峰說道,我當時對她說,我要殺了她,現在就要結果了她的姓名。她感到不解地問我說,為何要殺她,她與我是否有仇,是誰派我來的。我沒有隱瞞她,據實說了。她聽后,笑了一笑,然後問我,我可是咱們的師傅自小養到大的徒弟。我說是。她說,如果那孩子還活著的話,應該就是我這般大了。我沒有再回答她,我直接運用了武功,與她交戰了。

我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打不過她的。但她跟你交手時並沒有想過是和你在一決生死,所以你用力拚搏時,她一直都沒有使出自己的真功夫。也許是她忽然晃了神,然後你正好提槍向她刺去,於是她成了你的槍下亡魂。然後,她看著你,有了你剛才所說的那種眼神,是也不是?

江凌峰說道,師弟推測的沒錯,確實是這樣的。

我沉吟了片刻,問道,她還透露過其他的消息沒有?譬如她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江凌峰說道,沒有。關於她和她孩子的消息,我所知道的就是這麼多。

我沒有再說什麼。我的眉頭凝成了一個積蓄著痛苦的疙瘩。

難道我們真的一直處在一種讓我們無能為力的陰謀之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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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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