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欠債還錢
面對這些議論聲，林天都只是笑笑。
這些村民的名字他都已經記不太清楚，但是樣貌還是有些印象，大都是些淳樸的面孔。
林天的家在天堂村的邊界，也就是從村口一路走到村尾就是他家。
聽起來很遠，但是也不過二十多分鐘的路程。
雖然林天已經有意識的減慢的速度，但感覺沒過多久還是到了家前的岔路口。
只要轉過面前這個岔路就能看見他家的房子。
激動的林天都沒注意到腳下的水泥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一片泥濘。
「林高雄！你快點兒出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要是再不還錢我明天就來撒雞血，我還要在村子裏面到處說你欠債不還的消息!」
「林狗熊！？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是男人趕緊出來！」
一個男人站在自家的瓦房面前破口大罵，手裏拿着一根不知道哪裏撿來的木棍。
眼前這個場景讓林天即覺得奇怪又覺得憤怒。
「你幹什麼！」
林天加快了腳步走到了男人面前。
這個男人三十齣頭的樣子，皮膚黝黑，頭上的短髮也沒怎麼打理，仔細看了幾眼，林天確定自己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
林天打量這個男人的同時，這個男人也在打量林天。
「我幹什麼？我幹什麼關你屁事！趕緊滾！」
「我是林高雄的兒子，你說關不關我的事！」
雖然心裏很憤怒，但是聽這個男人說好像是自己父親欠了錢，因此林天忍住了動手的衝動。
「林高雄的兒子？之前怎麼沒見過你？打工回來的吧?」
林天沒有說話。
男人繼續說道：「那正好，你肯定有錢！你爸之前在高田縣賭博，在我這裏借了五萬塊錢，說是今天還，結果今天打電話電話不接，我這到家門口叫了半天了裏面也沒有人應，你說說怎麼辦吧！」
「賭博?借錢？」
林天無論如何都不能把這個形象和自己記憶中那個憨厚老實，埋頭在地里幹活的父親形象重合在一起。
「會不會是什麼誤會！我爸他從來不賭博的。」
「誰他么知道你爸為什麼賭博？我這可是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連地址都寫明白了，上面還有你父親的照片，你說我能搞錯？」
「你們最好趕快換錢，要是還不上錢的話就把你家的地拿出來做抵押！」
說着，男人從兜里掏出了一張紙攤開在林天面前，林天想去拿，結果男人像是生怕林天把借條拿去撕掉一樣護在了身後。
「我不搶，我就看看。」
林天有些無奈的說道。
「好，你就這樣看。」
男人把欠條擺在了林天面前。
好傢夥，一看欠條，林天沒話說了，照片，電話，名字，地址每一項都和自己父親能對得上號，看來的確是自己父親在他這裏借了錢無疑了。
「怎麼樣？」男人收起了欠條。
看着身後跟記憶中一模一樣的破舊瓦房，林天嘆了一口氣。
「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我來還這筆錢。」
「不行！萬一你們跑了怎麼辦？」
「我不會跑的，我這次回來就是回家。」
「那誰知道？這可是五萬塊錢！」
看着男人那副樣子，林天無可奈何。
「再寬限一個月時間吧，我還六萬怎麼樣？」
「六萬...嘶..好！」
想了半天男人答應了這個條件。
「來，你再寫張欠條！」
林天無語的看着男人從兜裏面掏出了全套工具，看起來還很專業的樣子。
...
花了二十多分鐘，林天終於成功把這個男人勸退了，同時身上還增添了六萬的債務。
他也沒打算不還，林天剛才看了一下，借錢的利息並不太高，或許這個要債的人本性並不怎麼壞，只是欠錢還錢也是應該的，誰叫自己父親要出去借錢。
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踏進院子，旁邊的老芭蕉樹葉發出了沙沙的聲音，好像在歡迎著小主人的回歸。
走到門口，大門緊閉，林天輕輕的敲了敲門。
「爸，媽！我回來了！」
...
「別開門！那是要債的！」
「不對！我明明聽見了小天的聲音！那一定是小天！」
..
站在門口等了一分多鐘的林天終於聽見了門內傳來聲音。
「爸媽！是我！林天！」
半晌，門開了。
門後站着一個油頭垢面，鬍鬚快有半寸的頹廢男人和一個半頭都是銀絲的女人。
這就是他林天的父母，只是改變實在是太大，讓他都有些不敢認。
「小..小天..」
看見林天的一瞬間，林天目前張婷的眼淚就包不住了，開始往下留。
林天上前抱住了張婷，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
「媽..以前兒子不孝，現在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啊！」
張婷已是泣不成聲。
在門口寒暄了一陣之後幾人進入了屋內，再次把大門關閉。
張婷把家裏的泡菜果蔬端上了桌子，然後煮了點兒稀飯，一點兒肉色都沒有。
「小天，家裏現在沒什麼東西，你先將就著吃，明天媽上街給你買好吃的去。」
「沒事媽！我就愛吃這個！」
林天隨便夾了點兒菜在碗內，刨了一大口飯。
「對了媽,剛才我回來的時候有個人在門口要債，到底發生什麼了？」
自從林天進了家門，林高雄就一言不發的在一邊。
張婷看了一眼林高雄，嘆了口氣。
「你也不要怪你爸..當年你走了過後我倆出去找你，把家裏所有的積蓄都花光了，直到上個月你爸還去縣裏貼尋人啟事。」
「就是在那次，你爸不知道在哪裏沾上了賭博，他也是為了想賺點兒錢補貼家用，然後..」
後面的話不用說林天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只是覺得心裏愧疚，不知道自己不在的這些年，母親為自己掉了多少淚水，白了大半的頭髮，活生生蒼老了十歲有多，而父親又不知道為自己落了多少汗水，心裏有多麼酸楚。
林天的心裏沒有一絲的責怪，「對不起爸媽..今天以後這個家就交給我吧..」
「哪能啊，小天，你回來了就好好在家獃著，以後爸媽再也不強迫你做什麼了，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明天媽就去找親戚借點而錢把這錢還上，然後我們慢慢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