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合生擒管亥 單槍雙鐧解圍

第三章 一合生擒管亥 單槍雙鐧解圍

踢踏踢踏,蹄聲不緩不急,穩穩地往前馳著。約莫有大半個時辰,已然能夠看到遠處北海城的城牆了。只是這城牆外圍卻圍著一圈低矮的建築,有帳篷,有茅屋,額,亂糟糟地,原本應該威嚴肅穆的城牆一下子顯得衰敗起來。那雜亂的建築中有不少的人頭晃來晃去,更增添了雜亂的感覺。而那嘈雜的聲音,亦是隨風遠遠地傳了過來,還有一股酸臭味兒。

秦瓊聞道這種怪味兒,忍不住皺皺眉頭,暗道:這領軍的那個什麼管亥,也忒不懂治軍之道了。營地亂糟糟地,毫無章法可言。嘈雜無比,顯然軍紀鬆散。最重要的是自己已然來至不遠處,竟然不曾遇到一個斥候。此等軍隊,焉能不敗?轉念又是一想,黃巾軍不過是剛剛放下鋤頭的農民而已,對他們談什麼軍紀戰鬥力,恐怕也是要求太高了點。想當初的瓦崗寨義軍,不也是訓練良久才能成軍的么。正自思索,忽聽得前面有人開口:「來者何人,竟敢衝撞我們大營?」

秦瓊聞言,抬眼看去,卻見數十步之外,幾十個軍士擁在一起,手中拿著環首刀,長槍,俱是指向自己。那為首之人,身著一件皮甲,亦是握著一把環首刀,正沖著自己吼叫。看他打扮,似乎也是個校尉之類的。只不過或許是秦瓊這一身打扮看上去委實不好惹,故而不敢上前,只在不遠處厲聲呵斥。

秦瓊見狀,不由的哈哈一笑,順手拿起金纂提爐槍,往前一擲,這次用的力道不小,只聽得噗地一聲,那桿槍不僅是槍頭整個扎進地里,便是那槍桿亦是扎進一尺多,連那些裝飾用的槍纓,亦是分毫不見。而且這槍,巧不巧正插在那校尉面前,槍杆子猶自亂顫,隱隱有嗡嗡聲響。再說那校尉眼見的那桿大槍飛來,瞳孔驀地變大,欲要動作卻是分毫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桿槍扎在自己面前的地上,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放鬆下來,直覺得自己身上透出了一身冷汗,那小腿肚更是感覺酸軟的緊,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慄起來。其餘的軍士亦是長出了一口氣,那桿長槍飛來的時候皆是以為自己等人死定了,不想逃得了性命,真是天大的幸事啊。

秦瓊見眾軍士只在那裡連連吸氣,當下笑道:「你等若是能將此槍拔出,吾便隨你去見管亥。若是不能,便回去傳訊,叫那管亥過來見我。且放心,不管能否拔出此槍,吾皆放你等回去,不會要了爾等性命。」

那校尉定定神,壯著膽子喝了一聲,道:「此話當真?」只是他方才驚嚇過度,這喊的一嗓子嘶啞的很,只在喉嚨間呼嚕幾聲,沒人聽得出來他在說什麼。眼見的秦瓊見疑惑的眼光看向自己,這校尉一急,當下把環首刀往旁邊一扔,便戰兢兢伸出上前,伸出雙手,欲要將提爐槍拔出。只見他雙手用力,臉憋的通紅,太陽穴上青筋直爆,便是那手臂上肌肉亦是塊塊凸起,顯然已經使出吃奶的力氣了。然那大槍,兀自在那原地插著,任他東搖西晃,竟然不能撼動分毫。

秦瓊眼見得他吃力,不由的哈哈大笑,雙鐧一指,笑道:「爾等同去拔槍,看看能否將吾這提爐槍拔出來。」

那校尉亦是回過神來,當即怒罵道:「還不快過來幫忙。」鬆了手,卻望手心吐了口唾沫,搓了搓,而後又在自己的衣袖上擦了擦,擺足了姿勢,又對眾軍士喝道:「快過來幫忙。都呆在那兒幹啥?」眾軍士這才醒過神來,慌忙棄了手中兵器,齊齊前來幫忙。只見眾人矮的半蹲著握著那靠地的一邊,高一點的握著中間,只是這地方小,眾人施展不開。便有聰明些的軍士保住那些握住槍桿的人,欲要給他們加把勁兒。眼見得各就各位,那校尉便即大喝一聲:「一二,走。」眾人一齊用力,此番倒是見了效果,只見那槍桿晃了幾晃。那校尉大喜,忙喊道:「兄弟們,加把勁兒。」眾人自是應和,皆是使足了吃奶的力氣,個個憋的臉紅脖子粗。然而那槍如同生了根一般,猶然是分毫不動,只是隨著眾人動作,偶爾顫了兩顫,發出嗡嗡的聲音。

秦瓊在一旁看的呵呵直笑,自己這桿槍,當日在洛陽城下,王世充的悍卒們亦是分毫動不了自己的長槍,更何況這一群明顯的剛脫下衣服的農民呢?眼見的眾人用力,秦瓊笑道:「再用些力,已經晃動了。」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眾人齊齊泄了氣,不知是哪個先鬆了手,只聽得哎呦聲響,卻是一個壓一個,俱是倒在了地上。更有那走霉運的一屁股坐在小石子上,只硌的連聲大罵,欲要掙紮起來,卻被別人壓住了,一時間哪裡起得來,反而又白白硌了幾下,直疼的他眼淚汪汪地。

眾人好容易起了身,定定神,紛紛將眼光看向秦瓊,俱是又敬佩又害怕,哪裡來的這個猛人?秦瓊見他們如此,亦是不以為意,方要開口說話。那校尉卻搶先道:「將軍且稍等,吾這便回去通報大統領。」

秦瓊聞言,呵呵一笑,道:「且去。吾在這裡等候管亥。」那校尉點點頭,也不招呼其餘的軍士,跌跌撞撞便往大營跑去。那剩餘的幾十個軍士則是站在那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生尷尬。好在看秦瓊似乎沒有為難他們的意思,便有那膽大的再次靠近提爐槍,嘖嘖感嘆。俱是想,怪不得自己等人拔不出此槍,看看這桿槍,絕對是超了號的。槍桿便有常人拳頭大小,通體漆黑,必然是上等鑌鐵所制,露出地面的槍桿足有丈六,要是算算那沒入土中的槍頭槍身,恐怕有丈八長了吧。看來這桿槍,少說也得百斤往上了。能用這桿槍的人,那本事小不到哪兒去啊。只是,眼看的這位將軍,淡金面堂,仿若有病,身材更是略微消瘦。怎麼也看不出是個猛將的料子。再說了這麼重的槍加上他手中握的雙鐧,還有一身鎧甲,他這匹馬也能載的起,看來亦是一匹寶馬良駒啊。眾軍士邊看便紛紛議論,言語間頗有幾分狂熱。

眾人正自交頭接耳,忽聽得馬蹄聲響,一彪人馬自大營方向沖了過來。眨眼功夫便到面前,一聲怒吼亦是傳來:「何人敢在此放肆?」眾軍士抬眼看去,卻見正是自己的大統領管亥,急忙上前見禮。管亥卻是理也不理,只是哼了一聲,早有一同跟來的那個校尉出面,將眾人引到一旁。

秦瓊見管亥前來,仔細打量,只見其人頭蒙黃巾,身著魚鱗甲,不曾披的披風,掌中卻是一口大刀。再看其面目,雙眼圓睜,直欲噬人,雙眉烏黑,直似掃帚,眉間擰成一個川字,想是心有悶氣。

且說管亥,眼看的秦瓊並不答話,反而直直打量自己。心中那口氣愈發熾烈了,當即怒喝道:「勿那廝,怎不答話?來來來,且撿起兵刃,與吾一戰。」

秦瓊聞言,不由微微一笑,道:「吾乃歷城秦瓊秦叔寶。來將可是管亥?」

「某正是管亥。」管亥叫對方通名,當下亦是通名,雖說他出身不高,但是經過這麼久的拼殺,多多少少也懂得了一些常用的禮節。

「是管亥便好,吾正要擒你,以解北海之圍。」秦瓊笑道,口氣甚是雲淡風輕,那表情任誰一看俱知道秦瓊分明是看不起管亥。

管亥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大怒,怒極反而笑了起來:「大言不慚,來來來,且吃我一刀。」話音方落,一催坐下馬,已然沖了過去。

秦瓊見他縱馬沖了過來,心知自己單騎對十萬,必然要以雷霆之勢震服管亥才行。計議已定,存心立威。當下也不催動坐騎,只立在原地等他。那忽雷豹久經戰陣,早已與秦瓊心意相通。亦是紋絲不動,宛若木馬一般佇立在那裡。

管亥縱馬衝來,卻見秦瓊紋絲不動,心中不由大喜,暗道:自己這一刀下去,不下千斤的力氣,縱然你武藝再好,也要一刀兩段。看來這盔甲戰馬,皆是我囊中之物了。倏忽間已然來至近前,大刀直直劈下,帶著嗚嗚聲響,直欲將秦瓊一刀兩段。

再說秦瓊,眼見得管亥大刀劈來,頗有威勢,不由的大叫一聲:「來得好。」卻將雙鐧架了個十字架,猛提丹田一口氣,穩穩往上一架,與此同時,雙腳輕輕一磕忽雷豹。那忽雷豹早通人性,不緩不急輕輕往前一步。喀喇一聲響,十字架穩穩架在了刀頭與刀桿的連接處。直震的不遠處觀戰的軍士耳朵嗡嗡直響,便是管亥亦是覺得一陣發懵,眼前金星直冒,乖乖,這秦瓊的力氣,可大的沒邊兒了。

秦瓊架住管亥的大刀,無視那聲巨響,雙臂一叫力,雙鐧一別,往旁邊那麼一帶,大喝一聲:「撒手。」管亥還沒緩過勁兒呢,就覺得一股大力傳來,自己手心發燙,鑽心地疼痛傳來,不由自主地哎呦一聲叫出聲來,雙手自然而然地撒開,只聽得噗地一聲,那把大刀飛向遠處,噹啷一聲落地。

秦瓊別飛了管亥地大刀,順勢將雙鐧交與左手,右手一把抓住管亥的胸甲,大喝一聲:「給我過來吧。」一叫力,硬生生地將管亥舉了起來,接著往地上一摔,只聽得撲通一聲,直摔的管亥眼冒金星,頭腦發矇,鈸兒鐃兒響個不停,良久才平靜下來。說時遲那時快,羅里吧嗦說了那麼多,其實不過一個照面地事兒,管亥便被秦瓊生擒了。這一幕,只駭的對面眾軍士腿肚子直轉筋,打起了擺子,竟無一人敢上前搶回管亥,亦是無有人敢轉身逃跑。就在此時,又聽得撲通一聲,卻是原來的那個校尉眼看的秦瓊神威,又想起先前拔槍時候的尷尬,不由的心中一哆嗦,徑直跪了下去。他這一跪不要緊,要知道人都有從眾心理,緊跟著原來那幾十個拔槍的軍士們紛紛跪了下去。再後面其餘的軍士亦是紛紛跪了下去,更有甚者,徑自在那裡磕頭,擺了個五體投地的姿勢,動也不敢動。

秦瓊見狀,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這些軍士是被自己剛剛的行為嚇壞了。看來自己立威的效果達到了。就在此時,管亥已然清醒了,晃悠悠爬了起來,又看到那跪了一地的軍士,心中亦是明白過來,自己帶過來的軍士已然被秦瓊嚇破了膽,決計不敢上前來送死了。當下心中一陣悲涼,當即便一拱手,沖秦瓊道:「某既然敗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是吾這些手下,皆是平頭百姓,還望將軍網開一面,放他們一條生路。」言畢,卻將雙眼閉上,脖頸抬高,卻是引頸待戮,閉目等死。

秦瓊一愣,方欲搭話,就見得那校尉手腳並用,連滾帶爬地過來,撲到在地道:「將軍開恩,請饒大統領已命,吾等願為將軍效死。」說著話,連連叩首不止。身後那些軍士見狀,亦是紛紛叩首,哀求秦瓊放過管亥。這一幕,直讓等死的管亥雙目垂淚,面有哀痛之色。

秦瓊見狀,連連皺眉,當即大喝道:「住口。」眾人頓時啞然,轉眼間便靜寂下來,從喧鬧到寂靜,極大的反差,直讓人感覺有些詭異。眼見得眾人住口,秦瓊這才暗自舒了口氣,笑道:「吾何時曾說要殺了管亥將軍了?汝等且放心,吾來此非是要殺管亥頭領的。」眾人這才舒了口氣,卻又開始不停地感謝其秦瓊來。唯有管亥聞言,露出疑惑之色,直直看向秦瓊。

秦瓊見管亥看來,微微笑道:「某此來,乃是為了解北海之圍,非是要殺統領而。」

管亥聞言,不由地一撇嘴,道:「要解北海之圍,那還不是要殺了我嗎?」

秦瓊一愣,隨即笑道:「統領既然戰敗,引兵退去,不就正好解了北海之圍么?何故如此說?」

管亥見秦瓊說的真誠,又感念他不殺之恩,當下便嘆道:「將軍,非是吾不願解了這北海之圍。實在是不能解啊。如今年景不好,家家戶戶無有餘糧。這周圍城鎮,也唯有北海頗有錢糧。吾引兵來此,實是為借糧而來。不想孔太守執意不允,沒辦法這才圍城啊。而若是得不到糧食,我們這些人恐怕要餓死大半。」

此言一出,秦瓊便即明白了,他當年跟隨張須陀鎮壓起義軍,而後曾投瓦崗寨,自是明白這糧食的重要性。想了想,秦瓊便道:「管亥,吾見你頗有勇力,部下也多是青壯。不若你解開重圍,吾去跟孔太守說,叫他徵募你們為兵,這樣,眾人皆可有食,可否?」

管亥聞言大喜,忽地又皺起眉頭,嘆道:「孔太守乃是世家大族出身,安能容下吾等流民?」

秦瓊聞言笑道:「無妨。值此亂世,多得數萬強軍,孔太守必然喜不自禁矣。」

管亥聞言,略一沉吟,忽地拜倒在地:「將軍,非是吾等不願相信孔太守,實在是朝廷幾番屠戮吾等投降軍士。吾等皆死心矣。今某既然落敗,又蒙將軍不殺之恩。某願率領所部歸降將軍,為將軍部屬。雖九死而無悔矣。吾等之前途命運,皆系與將軍一身矣。」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附和。卻只剩下秦瓊在那裡發愣,這叫什麼事兒?解圍?收編?收小弟?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bxwx小說網,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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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演義之秦瓊列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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