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劍魂起源

子夜的寒風襲人，入冬后就算是繁華城也變得冷清了。偶爾有打更小廝敲著鑼叫喊著。他一隻手拉了拉胸口的衣服，使寒氣不再從脖子根里透入，但寒氣似乎知道了他的想法，一下子又拐到他那空洞的長袖裡肆意妄為起來。突然，他看到一個黑影從眼前一掠而過。驚魂未定的小廝揉了揉眼睛，仔細再看，似乎又什麼也沒發現，於是拭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猛的打了個寒顫，看著大街上昏暗的燈光似乎也變得詭異了，他急忙提著鑼，也顧不上打更，一路狂奔回家，向其他人述說著今晚的詭異事件。

段天涯在一間破廟前停了下來，他黑色的長衫上沾滿灰塵，三天的逃亡讓滴水未進的他顯得更加狼狽。他用手裹緊長衫走進破廟裡，此時的他只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能在破廟裡找到些吃的東西，調整下體內那不安分的劍氣，等回復元氣再另作打算。

廟裡的燭光閃爍著，供桌上沒有任何可以吃的東西。段天涯一陣失望，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坐在地上調息起來。澎湃的內力衝刺著他的每個要穴與體內混亂的劍氣相互抵制，一陣罡風「砰」的一聲從他體內爆射而出。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暗道：「天意四象劍氣，果然強橫，竟然能四象環生，攻擊身體各個要穴，若不是仗著深厚的內力，老朽恐怕命喪你劍痕之手。」

他正立起身來，突然看見供桌下一雙警惕的眼睛正看著他。

這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破舊的衣裳，手裡抓著個冰涼的饅頭，髒兮兮的臉上那雙眼睛散發著幽光，像極了一隻受傷的捲縮在窩裡的野獸。

段天涯一陣驚訝，剛剛竟然沒發現這小孩的存在。若不是親眼所見，他還不敢相信，這個小孩竟然一點氣息也沒有！

「你是誰？」段天涯臉一沉，問道。他雖然驚訝，但絕不會害怕一個孩子。

小孩聽他這一問，立刻把手中的饅頭塞入懷裡，警惕之心更甚了。

看見小孩的舉動，段天涯立即明白過來——他是只是怕手裡的饅頭被搶去啊。段天涯放下心來，看了一眼小孩，然後靠著旁邊的柱子閉上眼休息起來。但三天沒吃東西的他肚子卻翻騰的讓他難以入眠，雖然他身上還有些銀兩，但此時又去哪找個買吃的地方呢？他突然惦記起那個小孩手上的饅頭，但若叫他去向一個小叫花討吃的就算是殺了他也是放不下身份來的。「對了，我可以向他買，這樣既不會落下個以大欺小的惡名，也說得上是合情合理。」他心裡暗道。

「給你。」一個嫩生生的聲音道。

段天涯睜開眼睛，他眼前正愰著個白白的饅頭。他看向小孩，完全沒有氣息，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從供桌下走過來的，但他眼睛的警惕神色已經完全消失了。

饅頭就在眼前了，但段天涯此時又有些猶豫了。小孩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他把饅頭往段天涯手裡一塞，道：「你吃吧，看你也很久沒吃東西了。」然後他慢騰騰地縮回供桌下。「放心吧，明天還會有人再送饅頭來的。」他補充道。

這裡的人們送上供桌的食物都送的很勤快。信仰，本來就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你不相信時就不會存在，你若相信了，就會感覺它無處不在。

段天涯拿著手裡的饅頭，心裡湧起一陣感動。身在江湖幾十年，多少風霜都見過了，卻沒感受到過一點被親人關心的溫暖。想起自己年過花甲又膝下無兒，看向小孩的眼神又溫和了許多。

小孩捲縮著身子，但建廟的人明顯沒有考慮到菩薩被寒風侵襲的痛苦，儘管躲在菩薩的桌子下，小孩還是被凍得瑟瑟發抖。

「過來。」小孩聽到一個聲音。他順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見黑袍老者正向他張開了雙臂……老人的長袍誘惑著他那發抖的身體，他的身體移動著，然後捲縮進老人的懷裡。

老人的懷裡很溫暖，小孩從有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那不是身體上的溫暖，而是一種由衷的幸福。不知道為何，小孩的記憶是從一年前開始的，他就像一個被從另一個世界拋下的孩子，沒有記憶，沒有一切同齡孩子該有的東西。他每天從供桌上那沒有營養的饅頭裡汲取營養，但這樣只能滿足他的腸胃而身體卻愈發消瘦。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段天涯裹住他細小的肩膀問道。

「不知。」他細聲回答。

「你家在哪？」

「不知。」還是一樣的回答。

「好好的睡吧。」段天涯撫摸著他的頭道。他心裡冒出一個想法，於是撫摸著小孩的手就愈發憐愛了，不久就從他懷裡傳來細細的酣眠聲。他撫摸著小孩，從頭髮到肩膀，再到消瘦的身體。突然，他臉上的肉一陣跳動。他摸到小孩的身體上一條巨大的疤痕，從肩胛直到腰部，寬度竟有手指一樣大小！他的心裡湧起一陣疼痛。到底是誰？竟然能對這麼小的孩子下如此重手！他的手顫抖著，撫摸著那巨大的疤痕，心裡更加難受了。無父無母的孩子，必然備受同情，可是，他身上的疤痕……當初那個傷口，必定傷到骨頭裡了吧，他這麼小，可他又是怎樣活過來的呢？段天涯深深地吸了口氣，只是當他閉上眼睛時，眼角里滑出一滴混濁的淚花，落在小孩的臉上。

凌晨的陽光碟機散了一切寒冷。朝陽從門口射到他們的身上，給他們披上一片金黃。

段天涯站在門口，背向著小孩。

「你要走了嗎？」小孩問道。

「嗯。」他說，「你願意和我一起走嗎？」

小孩低下頭猶豫了一下，道：「我自有記憶起我生就在這裡，我一直不離開這裡是因為我覺得總有一天我會在這裡記起以前的事情。或許有一天會有人來找我，告訴我我是誰家的孩子。」

「那有人來找過你嗎？」

「沒有。」

「所以你要一直在這裡等下去？」

「我害怕……害怕我突然走了，我父母就會回來找我。」

「這樣……那我走了……」段天涯邁出了步子。他心裡突然有點不舍，就像剛剛觸摸到的想要東西一下子又要消失了。

小孩看著段天涯的背影，一種依戀之情油然而生。他在懷念那種被人擁抱的感覺。「等等……」他伸出手，似乎想挽住段天涯的長衫，「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段天涯……」他說著邁出了門口。

「真的走了嗎？」小孩看著門口，失落道。

陽光照到他臉上，暖暖的，但他感到兩行更熱的東西劃過他的臉龐。這是第一次，他感到如此溫暖的感覺。難道這就是親人的感覺嗎？那種被疼愛，被擁抱著的溫暖……他回憶起昨晚那朦朧的燭光中，老人撫摸著他背上的傷疤，灼熱的淚花落在他的臉上。他看向老人離去的方向，下定了決心。於是他向前奔跑起來，他跑起來的樣子就像樹林里掠過的疾風。

一天過後，黃昏的城頭下，一個老人牽著一個小孩出了城，他們要離開這繁華的城市。

「小子，以後做我徒弟怎樣？」老人道。

「好。」小孩回答。

「嗯……你還沒有名字，讓我來給你取個你看行不？」

「好。」

「叫劍魂怎樣？」

「劍魂？好像怪怪的。」

「那叫劍鳴怎樣？」

「賤民？……還是叫劍魂好了。」

「哦。」老人應了一聲。「劍魂啊，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叫你劍魂嗎？」

「不知。」

「因為我要你成為劍之精魂，我要教會你絕頂的劍法，我要讓你的名字傳遍整個江湖。」

「哦。」劍魂歪著脖子回答道。

段天涯看著劍魂，似乎覺得他答應的有點隨意，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他才七八歲啊，我跟他說他懂什麼啊？於是他又說道：「劍魂啊，你知道江湖是怎麼樣的嗎？」

「江湖？我想應該是很好玩的地方吧。」

「呵呵……江湖的確是個很好玩的地方。」

「劍魂，你聽著，作為我的弟子，從今往後，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受到欺凌，我要讓你站到江湖中任何人都無法企及的領域！」

「哦。」劍魂答道。對他來說，一天能吃飽肚子已經是非常滿足的了，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有疼愛自己的父母，至於什麼「江湖人無法企及的領域」他連江湖都不懂，又如何能懂呢？他只是答應著，但他知道，段天涯要帶他去一個江湖的地方。

「師父，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劍魂問道。

「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那裡沒有繁花城的繁華，但卻有比繁花城更值錢的寶貝。」

「什麼寶貝？」

「神器。」

「在哪？」

「焚岩谷。」段天涯看向遠方的落日正發著紅色的霞光，感覺那霞光孕育著他的寶貝。

從此，劍魂就知道，他的一生將被改寫，因為，他即將踏入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