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我認罪了
證據確鑿，人贓俱獲，這在大宋任何一個衙門，都可以當堂定罪，更何況蘇墨直接把方之敏辯駁的啞口無言。
此刻方之敏終於知道了，今天對方根本就不是單純為了把自己帶到公堂上審問而已，而是為了直接定自己的罪。
方之敏一直認為，孫啟文是一個官場老油條，根本不可能會為了蘇墨，干栽贓陷害的事，一旦這種事被人查出來，捅到吏部，孫啟文至少也是丟官免職，更何況現在方之敏的後台已倒，更是需要謹小慎微的時候。
但是今天他卻這麼做了，難道方之敏真的鐵了心要站在蘇墨這邊？把蘇墨當成自己的靠山？
方之敏緊緊的盯着公堂之上，面色冷峻的孫啟文，道：「孫大人，你當真要選擇這一步，難道你不知道我和劉家……」
方之敏還沒有說完，孫啟文便義正言辭的道：「你什麼意思？難道是在威脅本縣不成？本縣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你現在只需要回答一個問題，蘇家的香皂配方到底是你偷的，你認罪嗎？」
劉家的勢力在戶部，劉世賢還只是一個六品官，雖然後台不俗，但是想要管到孫啟文這個一縣之主，還差了點。
方之敏自然也知道，孫啟文肯定不會在公堂之上承認他和蘇墨勾結，誣陷方家的事。
不過嚴格說起來，蘇墨也不算是誣陷方家，他的確是有趣偷蘇墨的配方，只是蘇墨太過於精明，沒有讓他得手而已。
這時一直冷眼旁觀的蘇墨，突然走到了方之敏的身邊，在他耳邊低聲道：「方老闆，不要再負隅頑抗了，你的罪不管放到哪個衙門，都可以定下來，你要是不認，這件事也可以暫時拖下去，反正結果不會有什麼改變。
但是你可要想清楚了，你不認罪，這件事就要繼續查下去，萬一查到了你們方家的頭上，尤其是牽連到你那個寶貝兒子方義，後果可就不好說了，你那個兒子方義是什麼德行，需要我來說嗎？肯定一查一個準。」
方之敏神色猛的一變，憤恨的看着蘇墨道：「蘇墨，禍不及家人，這是你我之間的恩怨，不要牽扯到我兒子。」
蘇墨聳了聳肩，道：「這可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方之敏面色變的複雜起來，他低着頭，眼神不斷閃爍，不停的權衡著利弊。
片刻之後，他終於抬起頭，滿是怨毒的看着眼前的蘇墨，道：「蘇墨，我希望你能記住你的話，你要是敢把這件事牽連到我兒子身上，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看着恨自己入骨的方之敏，蘇墨很是無奈，明明一直都是你在找我的麻煩，現在怎麼突然好像我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了一樣，更何況現在這種情況，你要是有點自知之明，就不應該出言威脅我吧！
不過蘇墨懶得跟方之敏扯皮，只是道：「放心吧，我是最言而有信的，我說過的話，自然當真。」
自己可以不對方義下手，這不是還有水玲瓏嘛！她是六扇門的，專管查案，她要查方義，那我就管不到了。
不過方之敏卻沒有意識到蘇墨的陰險，他彷彿是死心了一般，抬頭看向坐在公堂之上的孫啟文，道：「縣令大人，這件案子草民無話可說，我認罪，還請大人速速判決。」
方之敏說完，公堂之外觀看判決的人立刻嘩然，方之敏竟然真的認罪了。
聽到方之敏的話，孫啟文正色道：「昨夜太康縣男蘇爵爺的家中失竊，今以查明，偷盜著乃是本縣盜民曾七，幕後主使為方家家主方之敏，今日本縣宣判，盜賊曾七盜竊重寶，且有案底在身，判杖脊三十，打入打牢三年，主使方之敏流放充軍，沒收家產，來人啊！讓他們簽供畫押！」
孫啟文的話音落下，方之敏頓時面色慘白，他知道認了這個罪，自己一定會受到很重的懲罰，因為蘇墨是爵爺，偷盜侯爵家的東西是重罪，但是他沒有想到，這個罪竟然這麼重。
不僅自己被充了軍，連方家的家產都要被沒收，好在他在外面藏了不少私產，足夠方義錦衣玉食，一輩子都衣食無憂了，而且憑藉他的人脈，即便是被充軍了，只要花錢使些關係，也能很快離開軍中。
當師爺把狀紙拿到方之敏面前時，方之敏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在上面按下了一個手印。
看到這一幕，蘇墨滿意的點了點頭，也不枉自己如此大費周章，連栽贓陷害都使上了，如今終於定了這個混蛋的罪。
等到方之敏和曾七被壓下去以後，縣衙之外聽判的民眾頓時炸開了鍋。
「這是怎麼回事，方之敏怎麼會認罪呢？」
「哎，證據確鑿，就算是方之敏想要推諉，恐怕也做不到啊！」
「完蛋了，這一定是蘇墨的報復，誰都知道他和方之敏勢成水火！」
……
這公堂之外的人，大多數都是和方之敏有生意往來的，甚至是和方之敏一起對付蘇墨的，他們自然都知道，方之敏昨夜去偷盜蘇墨的香皂配方，但是卻沒有得手。
但是即便如此，蘇墨依然將方之敏趕盡殺絕，而且是以這樣的方式，從這一刻開始，這些人不會再把蘇墨當成是生意場上的菜鳥新人，而是當成了一個真正可以正視的對手。
他們忽然發現，似乎他們從一開始，都沒有把蘇墨擺到一個正確的位置去看他，比如蘇墨的性格如何，人脈如何。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他們必須要重新審視蘇墨了。
不過他們如果知道，蘇墨的身後站着一個柳月，恐怕就沒人敢輕視他了。
待到這些人面色複雜的離開以後，蘇墨走到孫啟文的身邊，笑道：「孫大人，這件事就多謝你的鼎力相助了。」
孫啟文笑道：「蘇爵爺言重了，我只是按照律法辦事而已。」
二人是心照不宣，片刻后，蘇墨道：「孫縣令，方家的家產既然已經被充公了，你看他的那些商鋪是不是……」
孫啟文沉吟了片刻道：「這件事好辦，只要跟劉田打聲招呼，蘇爵爺破費一些銀兩，這些商鋪自然都可以歸到你的名下，只是蘇爵爺要小心，沈變可能會盯上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