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九章 你和她訂婚吧
對方的話猶如一支支利刃直接扎進了姜淼的心裡,讓她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艱難開口,「是因為她嗎?!就因為這個鄉巴佬?!」
姜淼猛地掏出手機,手指顫抖著指著照片里的女孩。
照片里的女孩手裡拿著一根糖葫蘆,和自己並肩走著,眉眼帶笑,眼裡帶著星光,笑得十分燦爛。
正是蘇小艾本人。
「你哪來的照片?!」
顧硯一皺眉,狹長的眸子眯了眯,眼底閃過一絲陰霾,「你找人跟蹤我?」
「我找人跟蹤你怎麼了?要不是我提前找人盯著,我還不知道你被這麼個擺攤的賤人迷住了!顧硯一,你到底想幹什麼?!就她這樣的,哪一點比我強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找人弄死她?!」
「你敢!」
姜淼話音剛落,手就被緊緊攥住,對方顯然沒有留情,手勁很大,攥得她的手腕生疼。
可她卻不怕,心裡反而有一種被重視的痛快,忍著痛,冷笑出聲,「你看我敢不敢!反正我早就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我還怕什麼?!你看我這樣,活得那麼難受,還不如大家一起死!」
顧硯一眉頭緊皺,看著眼前狀若癲狂的姜淼,冷聲道,「你瘋了。」
「是啊!早就瘋了!顧硯一,你看看我,我變成現在這樣都是你妹妹害的!要不是她,要不是你,我現在還很健康!我也會和其他人一樣能開懷的笑能痛快的跳,不會是現在這樣一副不人不鬼的樣子!這是你們害我的!欠我的!你休想甩下我和別人在一起!」
姜淼又笑又哭,骨瘦如柴的手緊緊攥著顧硯一的手腕,猶如攥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她不能鬆開,也不願意鬆開……
顧硯一於她而言就如同荒漠中唯一的綠洲,她不能放棄!
只是無論她怎麼哭怎麼鬧,顧硯一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改變,狹長的眼眸里波瀾不驚。
這讓她想起來了那些照片里的顧硯一,是那麼溫暖,那麼鮮活,甚至還帶著笑意。
可這些溫暖和鮮活都是對著另外一個女人的!
這讓她只覺得嫉妒和不甘,一顆心就像是被丟進了硫酸池裡頭浸泡,痛不可當!
整個人的呼吸更加不暢快起來,胸口像是被塞了一塊棉絮,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緊接著,一張臉也變成了絳紫色……
「你怎麼了?!」
顧硯一立刻察覺了她的異樣,伸手就要去按呼叫鈴,卻被她攥住了,「不……不要喊……你……你不是要我死……死嗎?來啊,現在就看著我死……我要你親眼看看……看看你自己是怎麼害……害死我的……我要讓你……一輩子……都忘不了……」
顧硯一冷著臉,反手攥著對方的肩膀,直接把人給按到床上去了,然後一手按著對方,一手直接按下了呼叫鈴。
鈴聲大作,聽到動靜的醫護人員和張阿姨都沖了進來。
一看姜淼這個樣子,都嚇了一跳,連忙衝過去施救。
起初姜淼還在掙扎抗拒,最後到底是力竭,癱在病床上,任由這些人給她注射藥劑,只是一雙眼一直是盯著顧硯一的。
右手拚命朝著他伸,嘴巴一張一合,無聲地喚著他的姓名。
顧硯一卻始終站在原地,沒有向她挪動哪怕一步。
姜淼只覺得一陣絕望,緊緊閉上了眼睛……
半小時后,聞訊趕來的姜家夫婦出現在了病房外頭,看到顧硯一后,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勉強扯了一個笑容,「硯一來了?」
「顧硯一,你到底想怎麼樣?算阿姨求求你了好不好?你別這樣折磨我家淼淼了!你就救救她吧!她那麼喜歡你,你就那麼狠心嗎?」
周蘭芳卻不似她丈夫那邊,還能顧忌到幾分體面,直接就伸手拉住了顧硯一的手,低聲哀求著。
「周蘭芳!你是不是瘋了?還不快鬆手?你這樣,像什麼樣子?!」
姜濤怎麼說也是知名學者,也是個體面人,看到妻子這個樣子,忍不住低喝一聲,示意她放手。
「我不!硯一,阿姨知道你是個好孩子,當年就是你救的我家淼淼,現在你能一次次飛過來看她,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冷血的人,你現在再救她一次好不好?真的,就算阿姨求你了……」
周蘭芳也是沒辦法了,拉著顧硯一的手怎麼都不肯放開。
她也是名門出身,在人前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可為了女兒,她的臉面和體面又值多少錢?
為了女兒,別說開口求一求顧硯一了,就是讓她直接給對方跪下,她也是肯的。
「您要我怎麼救她?」
「你和她結婚!不……不用馬上就結婚!訂婚!只要先訂婚就好!你知道的,她唯一的願望就是和你結婚,只要你配合,和她訂婚,她開心了,這病就痊癒了!你放心,只要你願意和她訂婚,我們可以將姜氏集團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都轉讓給你,還有……還有我們家裡的不動產和F國的兩個莊園,都可以給你!你能不能考慮一下?」
「周蘭芳,你真的是瘋了?!你把硯一當成什麼人了?況且,你覺得顧家能貪圖你這麼點產業和股份?」
別說顧硯一了,就是姜濤都覺得妻子瘋了!
這顧硯一是誰?
顧家的長子長孫,顧墨衍和霍寶兒的獨子!
不提顧家的產業,就光是顧墨衍和霍寶兒兩人的財富就遠遠不止他們能提供的這些了。
剛剛妻子說的那些不動產、莊園、股份,對普通人而言無疑是一筆巨款,但到了百年世家的顧家面前,那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周蘭芳真的是瘋了!
「那我能怎麼辦?!我還能怎麼辦?硯一,阿姨是真的沒辦法了?我就只有淼淼這麼一個女兒,你總不能讓我眼睜睜地看著她去死吧?要是……要是她出了什麼事,我這也沒辦法活了……」
周蘭芳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姜濤伸手捏了捏隱隱作痛的眉心,心裡又苦又澀。
妻子因為女兒的事而難過,作為父親的他,又何嘗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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