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仙師張果老

繁文縟節是葉關山的短板，好在有盈香指導。難受的是家裏的飯菜還不如街邊大排檔好吃。

這幾天，葉關山儘力做一個孝子賢孫，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菜，把奶奶高興壞了，孩子病癒居然會做菜了，而且比家裏的廚師做得都好。

閑來沒事就帶着青青和盈香到外面去玩，他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把兩人逗得合不攏嘴。

葉關山知道自己要走，這幾天的相處，青青對他實在太好了，葉關山沒有什麼東西能送給她，她才10歲，葉關山乾脆給她做了個蹺蹺板。

明天他要走，盈香含淚給他收拾行裝。

「公子，你在外面要多當心，天冷了就多穿衣服。」

葉關山笑道：「你怎麼跟送情郎趕考似的？」

「公子。」盈香嬌羞低下頭。她自然捨不得，二八年華，情竇初開，早晚是他的人，這幾天相處趕緊他一點公子脾氣都沒有，心裏剛有點幸福的感覺就要分離。

「我會想你的。」葉關山伸手抱住她。

盈香激動的顫抖。

可惜葉關山的身體不爭氣，只能感受到綿軟，進一步不可能。「別哭，我肯定想着你，爭取早點回來。」

「嗯。」

「青青不知道我明天走，我去給她做點好吃的，你在家照顧好她。」

「公子你放心。我陪你一起去。」

盈香的依依不捨葉關山也不好拒絕說道：「好吧，我也喜歡你陪着，你真香。」

「咯咯咯，你怎麼變得這麼……」

「你不喜歡？」

盈香扭身跺腳硬咬出一句：「喜歡。」

「走。」

天亮后張果來了，沒有太多的話，盈香給他收拾了行裝就隨張果走了。

青青知道哥哥要走，拉着葉關山不撒手，葉關山走走哄哄，她娘才抱開。

老太太領着她送出城外，葉關山不時揮手，能聽到的只有稚嫩的聲音：「你拍一，我拍一，一個小孩……」

葉關山心裏不舒服，自己兒子出門，連送都不送，真是薄情！

走了幾里地，葉關山心想張果是名揚天下的大道士嗎？怎麼孤身一人，連個排場都沒有。不騎馬，不坐轎，只讓自己牽馬跟他走着。

走上小道，張果突然問道：「你是誰？」

「我？」葉關山嚇壞了，張果的眼神透出的是他早已洞穿一切。「我是崔文昊。」

「你不是他！」

葉關山驚恐的看着張果，脫口而出：「那你說我是誰？」

張果說道：「這正是我要問你的。那日崔文昊魂魄離體，我用了困魔咒，困住的卻是你的魂魄。讓我費解的是，我看不到你的過去。」

「困魔咒？傳奇上的？」葉關山說完，又疾呼：「真的有鬼？」

「人鬼殊途，道不同而已。你為什麼沒有過去？」

張果的話讓葉關山震驚，他能復活本身就是不可思議，張果能說出緣由，必然是因為張果的原因才讓他借屍還魂的。

這麼說來，張果真不是浪得虛名，這是會仙術啊！葉關山忙施禮道：「仙師洞察天機，我不敢欺瞞，只恐仙師不信！」

「但講無妨！」

葉關山傾心相服，張果有本事，做人低調，值得相信，最重要的一點是葉關山自己都想找個人傾訴一下。

「仙師，我叫葉關山，因為男女之事選擇輕生，不成想被仙師所救，此恩我沒齒難忘。」葉關山絞盡腦汁的想出一些詞，盡量讓張果覺得他是文化人。

「凡是過往之人，我都能看出他的前後身世，為何獨有你我看不透？此事恐怕只有你能解！」

「仙師的意思是前知八百年，後知五百載吧？」

「未卜先知的能力我還是有的。」

葉關山頓了一下說道：「我恰巧是一千年以後的人！」

張果一點都沒驚訝，反而靜靜的等著葉關山繼續訴說。

葉關山把自己因為追女朋友欠了一大筆債的事挑了些簡單的大概說了一下。自己的身世很簡單，父母早年車禍，那時候賠的錢僅僅夠他生活所需。

爺爺奶奶一過世，葉關山又經歷了情感打擊，這才輕生，自己在世上也沒什麼親人，死了也沒人惦記！

聽葉關山說完，張果說道：「看來我帶你出來的決定沒錯，你這樣的身世，留在崔家也是麻煩。」

「多謝仙師再造之恩。」

張果說道：「你是奇遇，我是奇緣，你就當我一個挂名弟子吧。」

當個道士也挺好，幹嘛非要死，那時候怎麼就不知道找個寺廟當和尚去？葉關山想罷說道：「這太好了，弟子拜見師父。」

「起來吧。」

「謝師父。」葉關山起身後問道：「師父，道觀離這兒不遠吧？」

「這歲數不住道觀，你陪着雲遊四方。」

「這樣更好，到處旅遊。」

「走吧。」

張果往前走時，葉關山還想問什麼，看到迎面走來一隻毛驢。那毛驢在張果面前停下，他取下一個長竹筒，往毛驢上一坐，毛驢轉頭往前走，張果赫然是倒騎着驢。

葉關山的腦子裏只有一個人，張果沒了影兒，葉關山才回過神來。他騎馬追上去大喊道：「師父，你就是八仙的張果老？」

「我才240歲，不老！」

「師父，真的有神仙？怎麼可能，我能拜張果老為師？那呂洞賓呢，漢鍾離呢？對了，還有何仙姑，她在哪兒？」

葉關山越說越激動，張果倒是很平常，在驢上慢悠悠的說道：「你說的都是些什麼啊？」

「師父，八仙啊！你是八仙的張果老。」葉關山想了一下說道：「大概300年後，你們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張果老止住驢步，說道：「這等天機你也知道？」

「哈哈哈，沒辦法，電視宣傳的太厲害。」葉關山的心簡直要樂開花了。這是要逆襲啊！成了張果老的弟子。哈哈哈！！！

「看來收你為徒不無道理，我起初只是覺得參透不了異象，看來你我是真有緣。說吧，你想學什麼？」

「這是要傳授仙術是吧？讓我想想。」葉關山想了一下問道：「師父，我聽說道教里有一種男女合練，共同成仙的，你教我這個吧。」

張果老笑呵呵的從驢上下來，照着葉關山的屁股就是一腳，葉關山摔了個大馬趴，張果老笑道：「你個混蛋，老子兩百多年沒娶妻，怎麼懂那些。」

「哈哈哈。」葉關山笑着從地上爬起來問道：「那師父你要教我點什麼？」

「星象占卜，吐新納故，養生之道，讓你也當個逍遙神仙。」

「算卦？不學，不學。有沒有七十二變？」

「咚」的一下，張果老飛出一腳。「何為七十二變？」

「哎呦誒，師父，你連老和尚和豬猴的故事也沒聽過？」葉關山只是摔倒，根本不疼，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土說道：「好像還有個名字叫八九玄功。」

「若要學變化之術，得有根基，你連打坐都不會，想一步登天？」

「呵呵呵，那好吧，師父教什麼，我學什麼。」

張果老這才轉怒為喜：「走吧！」

「去哪兒？」

「你是被人下了毒，帶你去看看誰要害你。」

「得嘞。」佔了人家的身體，總得感恩。

天黑的時候，張果老停在小路旁，不多時，路上走來一人在兩人面前撲通一下摔了個跟頭。他罵罵咧咧的站起來朝兩人看了一下，瞧見葉關山他嚇得渾身哆嗦一下，隨即他轉身就跑。

葉關山算是開了眼，那人邁著大步跑了好一會兒，居然是原地踏步，跟跑步機的原理一樣！

兩分鐘后，這人也發現了事情不對，磕頭就拜：「爺爺，天還沒黑，你們怎麼就出來了，需要錢我明天給你們燒過去，不要整我。」

張果老笑道：「崔文昊說他死的冤枉不肯跟我入黃泉，我只好來找你問個明白。」

「鬼爺爺，這事真不怪我，我也是聽命行事。」

「從實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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