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佐助,你感覺好點了嗎?」黑髮黑眸的漂亮女人關切地問道,她的手撫摸著床上躺着的小孩的額頭上,「似乎是退燒了。」

宇智波佐助艱難地睜開眼,只見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這個人讓他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讓他雙眼含淚,幾乎是沒有猶豫就叫出了聲,「媽……媽媽?」

「媽媽在哦。」

——啊……

宇智波佐助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下意識地抓緊了女人的手,他想睜開眼睛去看看只在夢中出現的媽媽,意識卻越來越模糊。

——宇智波斑的『無限月讀』嗎?

昏迷前,宇智波佐助如此想道,但似乎又不太對勁,因為他記得他和鳴人合力解除了『無限月讀』的術……

——不管了,一會兒就好……

爸爸、媽媽、還有……鼬。

當宇智波佐助再次醒過來時,身邊已經沒有人了,只有殘餘的溫度。他以為自己做了一個美夢,嘲笑了一下。

故去的、終究尋不回來了。

「鼬,你回來了。」

「母親。佐助他……」

「他在屋裏,你去看看他有沒有醒。」

「好。」

「……」

宇智波佐助一個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驚恐地打量著周圍,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而此時房間的推門被拉開,他立刻看過去,緊緊地注視着從外面走進來的人。

「佐助?你醒了啊。」

那人與記憶中的有些不同,但毫無疑問,是宇智波鼬。更加年輕的、不是『穢土轉生』的狀態……活生生的……鼬啊!

——『無限月讀』並沒有解除嗎?

宇智波佐助木然,任由宇智波鼬靠近。在明知是幻覺的情況下,他對見到宇智波鼬一點興趣都沒有,更多的是被耍的憤怒。

——到底是誰?又把他拉到這個幻覺里來!宇智波一族除了他以外,應該沒有人了才對。是誰盜取了寫輪眼嗎?

——不管是誰,不可原諒!敢盜取寫輪眼、將他拉到這個虛假的「過去」、讓他一遍一遍的品嘗得到和失去的痛苦的人,絕對不可原諒!

「佐助?」宇智波鼬從沒見過宇智波佐助面無表情的模樣,心裏莫名感到慌亂。快步上前,半蹲在床邊,伸出手想要撫摸對方的額頭,但他的手還沒有碰到人,就被打開了,一向親近的弟弟用冷漠的目光盯着自己。

宇智波佐助沒有避開,宇智波鼬那受傷的眼神讓他心中一顫,卻執拗地與之對視,他有萬花筒寫輪眼,一切幻術在他眼中無可遁形的。

……真無可遁形!

「佐助,你開眼了?!」宇智波鼬可不明白宇智波佐助在想什麼,但見自己弟弟開了寫輪眼,哥哥心中有的是自豪,卻也有說不出來的憂慮。

宇智波佐助卻沒有回答,沒人知道他此刻有多麼地震撼。

本想要進入對方的思維空間里,將施術的人逼出來的,可暫且不提,他沒辦法入侵宇智波鼬的思維,誰能先告訴他,周圍那些四處飄蕩的半透明物體是什麼玩意啊!裏面還有好幾張熟臉……

……一定是幻覺。

宇智波佐助閉上眼,再重新睜開,那些東西並沒有如他所願的消失。

宇智波佐助發誓,這是他十七年以來遇到的最棘手的事,他要冷靜。

關上寫輪眼,再次睜開時,那些東西便沒了蹤影。

再開寫輪眼,那東西又冒了出來,幾張熟臉正無辜的朝他笑。

……一定是幻覺。

如果每次開寫輪眼都要見到這些玩意兒,那他還打個毛啊!

宇智波佐助心冷了,對施展幻術的人更是恨到了極點。

宇智波鼬可不知道宇智波佐助發生了什麼,突然被弟弟冷漠對待了,他心裏很慌亂,有一種「佐助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對我」的感覺。

作為哥哥,被弟弟不待見那絕對不能忍啊,於是宇智波鼬絞盡腦汁回憶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然後帶着點小心翼翼的語氣說:「佐助是在怪哥哥前兩天失約了嗎?對不起啊,哥哥突然有任務。等佐助身體好一點了,哥哥再陪你練習手裏劍好不好?」

「什麼?你當我幾歲啊?」正在糾結怎麼解除幻術的宇智波佐助聞言,冷笑道。施術的人是不是傻,他的實力早超越影級了,放眼全天下估摸著就一個漩渦鳴人能與之抗衡,就這還需要教什麼手裏劍?

不,等等……

宇智波佐助忽然想起被他遺忘的一點,那就是宇智波鼬變年輕了!

再加上之前迷迷糊糊見到的宇智波美琴,宇智波佐助陡然一驚,本能地將手伸到眼前——雙臂聚在,手很小,掌上因常年練習而起的老繭卻消失了。再環顧四周,與記憶中的住所重合,佈局跟幼年時一模一樣。

而更讓他惶恐的是,宇智波鼬那一句:「你今年六歲了啊。」

隱約意識到了違和感,宇智波佐助皺眉,一把將宇智波鼬逼到牆角,右手緊緊地扼住對方的脖子,與那雙流露出詫異之色的黑眸對視,將心中翻滾的情緒壓下,惡狠狠地逼問:「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又嘗試地開了下寫輪眼,試圖進入面前人的意識海裏面。

但眼見的畫面卻讓他一驚,一張刻在火影岩上的熟人臉正貼在面前,代替了宇智波鼬,好奇地打量着他,話不間斷地,「哎,你跟前兩天相比似乎不太一樣?是燒糊塗了嗎?明明連睡覺都在跟哥哥撒嬌的啊……」

「初代火影!」到底是第三次見了,宇智波佐助比之前要冷靜,只是依然很不爽。這關係到戰鬥力的問題很嚴重,「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我一直都在啊,不止我在,好多人也在。」初代火影伸手一指,讓宇智波佐助自己看——他所言非虛,的確有好多「人」在,大部分的「人」長得都很宇智波。一群「人」紅着眼,怒視着。

其中一個與宇智波佐助有幾分相似的少年跳腳,指著初代火影大罵,「喂!千手柱間你住手!別靠近我宇智波的人啊啊啊!」

初代火影聳肩,「哎,泉奈別那麼小氣嘛,我又不會傷害他。」

……泉奈?宇智波泉奈?宇智波斑那個弟弟?

宇智波佐助沉着臉,意識到事情可能跟他所想像的不一樣,誰會那麼無聊在幻術中加入鬼魂呢?有那麼強的幻術能力,去開了『穢土轉生』不是更容易嗎?想見誰不能見啊。那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佐助……」宇智波鼬心亂如麻,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如此對待,機智如他完全不明白弟弟是怎麼了。問他是誰也就罷了,怎麼還叫初代火影……想到小時候聽過的戰場故事,他乾脆地將宇智波佐助敲暈了。

宇智波佐助也完全沒想到自己會被敲,暈倒的那一刻,他看見了宇智波鼬歉意和擔憂的眼神,以及初代火影那張大嘴巴的傻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宇智波鼬抱着睡過去的宇智波佐助,急慌慌地跑出去,對在廚房忙碌的母親喊了聲:「母親,我帶佐助去找父親,很快就回來。」

一路瞬閃,很快就到警備處。

「鼬?還有佐助?」

「我找族長大人。」

在外面有無數雙眼睛盯着,宇智波鼬內心焦急卻不表現出來。

警備處全是宇智波的人在當差,那人開着眼看了一下后,讓另一個人去通知的同時,也放了行。「族長大人正在開會,你可能需要等一會。」

宇智波鼬微不可見地點點頭,低頭見宇智波佐助沒有醒來的預兆,而那張稚嫩的小臉上,眉頭緊皺,似乎有什麼難以開解的心事。他心裏很不好受,外出執行任務的兩天,佐助在家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

「鼬。」宇智波富岳聽到屬下的報告匆匆出來,「佐助怎麼了?」

「是我敲暈的。父親,佐助有些不對勁。」

宇智波富岳見大兒子焦慮的眼神,側身讓他們進了他的辦公室。習慣性地加上幻術,問:「怎麼回事?仔細說清楚。」

宇智波鼬張了張嘴,糾結了一下,才道,「佐助像是被魔怔了,他對我的態度很不好,對我的出現似是很不理解,而且還叫了初代火影。」

「你是說佐助中了幻術?」宇智波富岳第一反應就是查看宇智波佐助的眼睛,仔細搜了一次,「我沒有發現任何施術的痕迹。」

「這……」宇智波鼬當然知道這點,其實他想說的是佐助是不是被一些髒東西附身了。可這話說出去,估計宇智波富岳不會相信,還有可能呵斥他一頓。而且他不希望佐助被特殊的眼光看待,那話也就說不出口了。

宇智波富岳沉默了片刻,回憶中分析了一下宇智波鼬的話,再結合起宇智波佐助生病的事實,他覺得自己好像懂了。「鼬,你別胡思亂想,佐助他只是生病了,你快把他送回家!等他醒來就沒事了。」

——不就是擔心佐助不跟你親了嗎?我們家遺傳的骨科,我懂的。

宇智波鼬無奈,卻又覺得或許父親說的對,佐助只是生病了才看到些不該看的,等他病好了,那一切都會恢復正常的。族中婆婆講的故事一個套路,那些東西只有生病體質很差的人才有可能看得見。

「那我先回去了。」

還是順路拐過去讓醫療忍者看一下吧。

佐助,早點好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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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寫輪眼能看見鬼[綜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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