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還要和我打嗎？

()一路向北。

路上有人，卻也都是三五成群，成群結隊。

茫茫崇山峻岭之中，那條彎彎的大道便真的如同那羊腸子一般，彎彎曲曲，折折，獨自一人騎坐在這斗馬獸之上的方余走了不過幾十里許，卻已是大感有些吃不消，雖然前世的他乃是一位特殊部門的精英人員，身經百戰，無論什麼刀槍棍棒，騎馬射箭，飛機大炮，火箭飛車他都能夠耍得有模有樣，但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這一世的身子，還僅僅是一位十五歲孩子的身子，雖然是一個即將到了婚嫁年齡的少年人，但是之前的「方余」乃是痴兒呆兒，自然整天都是無所事事，閑養的白白嫩嫩，其膚質異於同齡少年也是無甚奇怪，況且他日常修鍊的，不是外家功夫的什麼橫練成鋼，切掌入砂，武當太極乃是內家一脈，內家一脈，養身健體，恐怕就是比起常人而言，他的身子也要嫩上許多，並且那一份肉嫩的範圍便是擴展到了全身除了雙腳意外的地方，而大腿兩內側，更是如此。

騎獸代步，好是好，但是顛簸泥濘的山路還未走上多久就已經讓他的兩條大腿的內側摩得通紅髮燙，漸漸的幾十里地走了出去，幾個大大的血泡已然向他發出了最為無聲也是最為痛苦的抗議，獸背似攏，他那兩條短短的大腿必須全力展開，幾成一字的才能夠完全騎跨在上，漸漸的，他也就索性脫下了自身的衣服，墊在了自己的兩腿與斗馬獸的中間間隔之處，減小麻煩。

方法簡單，卻也是行之有效，形象與舒服，方余選擇了後者，他可沒有那等頭可斷髮型不可亂的天才之舉，況且在這異世界之中，他到目前為止，也都「沒」什麼形象可言，以前痴獃，現在光頭半裸，自然不可能有著什麼形象。

不過這一裸身騎獸的少年現在舒服是舒服了，可是隨身攜帶著的那個不大不小的錢袋卻是不怎麼好放了，起初之時，本想放於身後的包袱之中，不過隨即想想，方余卻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還未好好研究研究這等異世的貨幣，既能交易，也能修鍊，確實有些讓方余感到神奇，故而有了那般想法之後，方余便是一門心思的拿出了其中璀璨如鑽的上品玄石研究了起來。

玄石，玄石，玄氣為石，品階有分，因其中玄氣精粹程度有別，雖然這一世，到目前為止，方余還未真正意義上的接觸了解到一門玄氣修鍊的玄技，但是對於那些玄技的高低之分，等級之別等，方余也是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這異世天地之中的玄氣，必然也是如同這下品玄石一般，駁雜且不精純，蒸汽化液，液固成冰，什麼樣的蒸汽，會結出什麼樣的冰，不純凈的蒸汽，會固化出黃臟難看的冰塊，而純凈空氣結出的冰塊，卻是剔透晶瑩，透明無物，若是這天地之間的玄氣精粹純凈，那裡還用得到這些玄石用作修鍊。

道理雖不同，但是大致上卻應該是相同，若是精純之際的玄氣，那麼凝結而出的玄石必定是璀璨如鑽一般，若是精純到了極致的玄氣，那麼凝結而出的必定便是那些極為罕見的極品玄石了，但是天地之間的玄氣，應該不會是精純之極，若是精純之極，那麼天地之間也就沒有了修鍊玄技功法的高低之分了，因為吸收而來的天地玄氣，都是一般無二，在方余看來，這玄氣功法的修鍊過程，必定便是吸收這天地之間遊離的玄氣並且提煉精粹玄氣的過程。

如此想想，方余卻也是漸漸入了迷，不斷的思考，不斷的尋思，這玄石不是礦產，更不是石頭，是如何而來，如何生產的，前世的貨幣乃是國家銀行發行的一種媒介之物，若是國家廢了這紙幣，他也就廢了，然而這一世的貨幣，卻是實實在在的可用之物，他，不會因為任何事物的更替而改變，即便山崩地裂，即便世界末日，這一點，還是不會改變，除非，這個世界不再修鍊玄氣。

這般想來，方余卻是越來越加感興趣，玄石，從何而來，如何而來，他，肯定不會憑空的產生，若是他自己能夠掌握這生產玄石的方法，那麼，那麼，想到這裡，方余不禁為自己的念頭所驚呆，難倒我想造假幣？

不過想了想，方余卻也是笑了笑，玄石，乃是實實在在的東西，何來真假之說，它又不是一張鉛紙，無所謂真真假假，也無所謂假冒偽劣，更何況這個世界之上不存在著政府國家這等唯一統轄的存在，任何地方，都不是被任何一個勢力所完全統治，地區之間，頂多也就是有著勢力強弱之分，財富大小之別，而其中，玄石，丹藥，武器等等便是這些勢力所依仗的存在。

玄石，丹藥等等，玄氣大陸共同流通的東西，可以這麼說，這個世界，乃是一個以物換物的世界，，而玄石，便是其中最為通用的基本之物，想到這裡，方余卻是有了一絲瘋狂的念頭，若是他能掌握玄石的製造方法，那麼這個世界之中他便是無敵的存在，至少富可敵任何人。

玄氣大陸之人，似乎與生俱來的都知道玄石乃是一種通用的交換媒介存在，但卻是沒有任何人有著這種瘋狂的制玄石的念頭，玄氣大陸之人，只知道使用玄石，或許他們之中，也還是那麼一人兩人會去思考這玄石究竟從何而來，但是他們之中，卻是沒有人會去思考這一個問題，這玄石，究竟如如何製造？

眼冒金星，雙眼冒光，此刻這手拿上品玄石的方余不禁是有了些痴迷，他手中的那顆璀璨如鑽的上品玄石，在這刺眼陽光的照射之下，散發著奪目的光芒，刺人眼球，遠遠的，刺到了山頭之上，草叢之中的四隻貪婪的眼球之中。

「黑二，你看，那少年之中拿的是什麼？」，此刻，這位山中草叢之中的一位臉帶刀疤的漢子露出了那副獵物出現的嘴饞之臉。

「上品玄石」，沒錯，那就是上品玄石，草叢之中的另外一位精細男子在同一時刻也是發出了一番貪婪的渴望。

「走，告訴老大去，獵物出現了」，說完便欲起身朝著深山之中奔去。

「笨蛋，告什麼告」，看著身旁的這位刀疤漢子便欲直愣愣的告訴自家老大，這位眉目如鼠的漢子在第一時間便拉住了這位直腸子，「那麼一個少年，難倒我們兩還收拾不了」，說道這裡，這位瘦弱的男子便從自己的身旁抽出了一柄銹跡斑斑的鐵劍，而後不顧身後同伴的疑惑，直接向著山下走去。

看著同伴的舉動，那位腦子顯得有些遲鈍的男子終於是在這一刻明白了過來，獨食，吃獨食，那麼一個少年，即便有些本事，又能好到哪裡去，收拾下他，那麼他手上的那顆上品玄石便是他們二人的了，想到這裡，這位落草為寇的刀疤漢子也是抽出了自己身旁的大刀，尾隨自己的同伴而去。

「玄石，玄石，都是我們二人的了」，嘴裡不停的念叨著這麼一句，刀疤男子火急火燎，「一袋的玄石，一整袋的玄石，若都是我們二人的，就好了」，看著那小小少年手上所捧一個錢袋，這位刀疤漢子在這一刻如夢方醒，告訴什麼老大，此刻，他便是這山中的大王，「若那全都是上品玄石，那麼我們便發了，幾百，還是上千」，想到這裡，這位奔走跌跌撞撞的男子的雙眼之中不禁冒出了與方余同樣的璀璨光芒，兩者，都是貪婪的，只不過有一者之中，飽含了一絲思考與理性的渴望，而另一者，卻是無窮的與衝動。

「小子，站住」，衝下山的第一時間，這位刀疤漢子一馬當先的沖在了最前面，橫刀攔路，肆無忌憚的擋在了方余前行的道路之上，一聲粗大的嗓門，將方余從那不斷誘惑的思考之中拉了出來。

「小子，交出你手中的東西，不然你的小命就要不保」，大刀一樣，刀疤男子揚長叫囂，頗有一番為屠為匪的味道，這不過這一份匪味之中，卻是多了幾分膿憨之氣。

「你們想幹嘛？」，看著眼前的這位略微有些可笑的漢子，方余卻是不慌不忙。

「打劫，小子，識相的快點將你手中的東西交出來，不然我就...」，說著，繼續晃悠著手中那柄缺口連連的破爛大刀。

「我為什麼要交給你」，看著刀疤男子那副裝凶不凶的模樣，方余微微一笑，「此山又不是你開，此路又不是你通，此樹又不是你載，我為何要給你留下買路錢？」。

「呃，小子，這句話不錯」，聽到這裡，這位刀疤男子眼前一亮，撓了撓頭，對著身後的那位始終一言不發的高瘦男子嘴角咧笑道，「石三，這句話不錯，以後這就是我的口號了，你不是一直嫌我不會說話嘛」說完這位刀疤男子隨後轉身，繼續揮動著手中黃斑斑的大刀，說出了那句前世最為經典的讓方余啼笑皆非的台詞，「此山是我開，此路是我通，此樹是我載，想要從此過，留下買路錢」，說完，手中鋼刀一揮，狠狠的劈向了腳下的大地。

一刀劈下，灰飛煙冒，卻也是嗆得其中的刀疤男子「咳咳咳」直咳嗽，看的方余輕輕大笑再起。

「黑二，別和他客氣」，看著眼前這位年輕孩子的滿臉笑容，這位心思細上幾分的男子卻是不由的一陣心煩，遲則生變，話音剛落，銹劍便起，身如脫兔，利劍如蛇，狠毒無比的直接朝著方余的面門刺殺而來，一刺之間，劍芒吞吐，殺氣逼人，一劍，便欲解決了方余的小命。

「歹毒」，看著這朝著自己要害刺殺而來的一劍，方余心中一驚之間卻也是鬆了一口大氣，「還好，還好這位漢子的功夫不甚厲害」，雖則其劍芒吞吐，如蛇信吞吐，但是那一份劍芒在方余看來卻是威力甚小，畢竟這一世中，修鍊的乃是玄氣，而玄氣修鍊最為讓方余感到一絲意外的地方，便是無論任何玄技的發動，那股夾在在其中的玄氣會發出一番玄氣光芒，這番玄氣光芒，玄氣大陸之人稱之為玄芒，而通過玄芒的精粹程度可以粗略判定一個人玄氣修鍊的程度，此刻這一男子的劍尖玄芒，與之之前諸葛青的玄芒，乃是有著天壤之別，乃是旭日與螢火之別，其幾乎微不可見，若不是其乃是刺眼妖艷的紅色玄芒，那麼這一份玄芒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小小玄技，也敢賣弄」，雖然方余不會任何的玄技，也不具有任何的玄氣，但是其卻也不是這兩個跳樑小丑所能對付的。

身躍而起，腳立獸背，雙手一抱，雙腿八字而開，迎著那精瘦男子飛身躍來的趨勢，太極式動，「轉身推掌」，「白蛇吐信」，二招連發，先採后挒，二勁同開，一招一式之間輕描淡寫便以化解了那一招刺殺而來的殺招，同時借力打力，轉身推掌之間便將持劍男子的身子遠遠地推了出去，狗屎搶地。

隨後身隨心動，弓身上前，還未那精瘦男子完全緩解剛才的那股子摔勁之時，方餘一氣呵成，不作絲毫的停歇，「左單鞭」，「上步穿手」，「弓步平雲手」，行雲流水之間以身為錘，推撞接連，肘勁為石，小小一肘，狠狠的砸在了那位跌跌撞撞男子的胸膛之上，一推一肘，便將這位不懷好意的男子收拾的乾乾淨淨，乾脆凌厲。

轉身，拍了拍那雙小手，方余笑意連連的對著那位戲班子一般「呀呀呀」朝著自己揮刀而來的漢子輕聲說道，「你，還要和我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