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秦臻殤

第二章:秦臻殤

時光轉眼,十五年光陰匆匆而過。

練武場中有一人,正在奮力的揮拳。他的臉上有一雙帶著稚氣的、被長長的睫毛裝飾起來的美麗的眼睛,就像兩顆水晶葡萄,裝飾著一個精緻的臉蛋,分外帥氣。

「秦霄,先別練了,師傅我來考考你。」秦臻對正站在樹樁上的問道說道。

「知道了師傅,等會兒你教我什麼?以前你教的形意和八卦還有八極我都已經練了千萬遍了,就差悟出精髓了,你說過,招式都會了,精髓沒學到就是死招式。」秦霄坐在飯桌上雙腿盤起,好奇的問。

秦霄自從被秦臻撿回來,就一直住在山裡,從秦臻告訴他的消息里,他知道了自己是被秦臻撿回來的。秦臻禁止他下山,秦霄問為什麼,秦臻只說山下很危險……

秦臻是一個道士,因為師門被滅,所以為了報仇,他只能淪為了一個冷庫無情的殺手。當初那輛翻下懸崖的車也是因為秦臻的仇人誤以為秦臻會乘坐那輛車,所以在車要通過彎道時,打爆了車胎,所以車墜落了懸崖。

「你啊,真是一個鬼才。都說八卦十年不出門,形意一年打死人。你從五歲開始習武,到現在已經習得我五分之三的武技了。」秦臻自豪的撫了撫鬍鬚。

「那還剩下的五分之二是什麼?師傅。」秦霄好奇的說。

秦臻撫了撫鬍鬚,隨機笑道:「浩浩乾坤似海,昭昭日月如梭。貴賤生前已定,有無空自奔波,從今安分天和,福人長享福果。徒兒,你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

「額,師傅,我的理解是:浩蕩乾坤如海,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人的貴賤在前生已經有了定數,不需要再去奔波,從今往後安分生活,而有福的人則當享福果。是這樣嗎?師傅?」

「呵呵,是也不是。你跟了我十五年,你也知道我是一個牛鼻子老道士,那你相信世界上有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嗎?」

「虛無縹緲?」秦霄好奇的問。

「對,虛無縹緲,這個虛無縹緲的東西叫做——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丹者,單也,一者,單也。惟道無對,故名曰丹。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谷得一以盈,人得一以長生。內丹是以天人合一思想為指導,以人體為鼎爐,精氣神為藥物,而在體內凝練結丹的修行方式。此為修道者,我的徒兒,看好了。」秦臻大喝一聲。

隨機秦霄從椅子上起身,來到一塊草地,他俯身微蹲,以氣凝神「太極為陰,為陽。陰為柔,陽為剛,剛柔並濟方為太極。」秦臻以凌亂的步伐,但走的卻極為規律,慢慢的以秦臻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太極八卦圖,八卦圖內的雜草連根拔起被無形的力量拋出了圈外。

起勢,收勢,一氣呵成。「這!是太極,亦為無極,拋棄了六感,心中只有自己和眼前的敵人。若你學好你就習得我五分之四的武技了,別急,還有的那五分之一我已經記在了這本書里。」秦臻說著還向四周看了看。

「我自你三歲將你帶到這個荒山野嶺,四歲給你調養筋脈,五歲便教你習武,如今你已十八歲了,也該去塵世歷練了,順著這條路走,便可以走出山林,去吧孩子。」說著秦臻朝西方指了一條路,然後背過身去。

「師傅,您在說什麼啊,是不是徒兒做的不夠好,惹您生氣了,師傅不要趕徒兒走,徒兒不走。徒兒要陪著您,您一個人在這個荒郊野嶺,一定很孤單,留徒兒給您做個伴不好嗎?師傅!」經過這十五年的陪伴,如今又怎麼可能輕易離去。

「問道,你什麼時候連師傅的話也不聽了?我讓你滾。」秦臻怒目圓睜,連話語間都爆了粗口,但語氣中還有一絲不忍,和一絲別樣的情緒。

「師傅,徒兒不滾,不滾,我要陪著您。」

「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吧,我的話也不聽了?不聽好,不聽從此你與我斷絕師徒關係,你已不是我的徒兒了,滾吧。」

「您說我已經不是您的徒兒了,但是,但是您是我的父親啊!」

秦臻背對著秦霄,眼眶微紅,從秦霄三歲被秦臻撿回山裡,他只當是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如今問道卻說自己是他的父親,讓這個背負仇恨,已經花甲之年的老人感動不已,若不是有了感情又怎麼會給這個小孩冠以秦姓?他一直是背負仇恨的活著,可是他也是人,他也有三情六欲,他也曾有愛戀的女孩……

但此時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所以他背過身說道:「走吧,快點消失在我的眼前,不然我的劍就要出現在你的眼前了。」他還是保持著高傲的姿態,但他的心卻忍不住刺痛。

以前的他像一條孤獨的狼一樣流走在世界各地,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心如石堅,可是眼前這個十八歲的男孩卻讓他這顆石心慢慢的碎掉,剝離,直到這顆心恢復了它原來的樣子。但他也不能為了自己的私慾,而阻擋了問道的未來。

「師傅,我……」

秦臻心中一橫,一眨眼,衝刺到秦霄的眼前,擒拿手掐住了秦霄的脖子,然後用手劈暈了秦霄,將他向西方使勁的扔去。

心中想道:孩子,努力吧,日後在最高的山峰上,你我師徒必會相遇。

秦臻看著秦霄被自己拋向西方的道路,他並不擔心秦霄會受傷,因為修道最重要的就是練體。秦臻看著西方,他慢慢的收起了眼中的那份柔情,因為那份柔情屬於親人而不是敵人「出來吧,閣下已經埋伏了那麼久了,真當我秦某人看不見嗎?」他今天趕秦霄走的時候是因為他在給問道演習那套太極拳的時候,察覺到了一絲戰意,那顯然不是從他的徒兒身上傳來的,所以他迫切的要趕秦霄走。

啪啪啪,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人走了出來,「想不到曾經稱霸一方的臻主也有柔情的一面,真是,真是讓人噁心。」

聽到這話,秦臻疑惑的說道:「我好像記得我不曾與閣下有過過節吧。」

「呵,你當然不記得,你是曾經稱霸一方的人,又怎麼能記得住我這個小人物呢。」

「那閣下……」

「不知你可曾記得十五年前的車禍?」

「你是車裡的人?」

「不!我父母是!」

「哈哈,我秦某人自問沒有做過虧欠別人的事,至於那輛車墜下懸崖,你應該找的是王家人,而不是我,怎麼?看我秦某人好欺負嗎?」

那個神秘人妖異的笑道:「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嗎?你秦臻所到之處,哪一處不是屍山血海?至於你說的王家人,我也會去找他們問清楚,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呵,要戰便戰,秦某可不會手下留情。」

「好啊!」神秘人身上爆發出了戰意。

秦臻先發制人,擒拿手直奔神秘人的頸部,剎那間秦臻虛晃由擒拿改為八極崩,以肘為攻。

神秘人大驚失色,他知道秦臻很強,但沒有想到強到了這般地步,改招,是習武的最大弊端,招式一但出手改招之後就會有很多破綻,可是夏侯卻沒有一絲破綻,他只能堪堪躲過,卻被拳風劃破了衣服。

「早就知道你厲害,所以我也並不是沒有防備。」說著他拿出了一瓶綠色的液體,一口喝下。

「NCK-3?這種東西你也有?」

「呵,你永遠都不知道我為了這一戰付出了多少。」

喝完NCK-3的他肌肉炸裂,速度達到了無與倫比的地步。

但秦臻面對他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懼色,俯身微蹲,還是那一套太極,但此時他的眼中多出了一摸怒色,因為NCK-3是王家的獨產,被他搗毀后居然還會出現在世面,證明那個神秘人已經去過王家,而王家將一切責任都推給了他並且那個神秘人的NCK-3應該也是王家人給的,所以他又何曾不怒呢?

「若有眾生,偽作沙門。心非沙門,破用常住。欺誑白衣,當墮無間地獄。千萬億劫求出無極。無極開!」秦臻大喝道。

秦臻面前那本是八卦儀像的圓圈越轉越快,慢慢的形成了黑白兩個圓圈。隨著秦臻心念一動,黑白圈便向神秘人撞去。

喝了NCK-3的神秘人神志已經不清,他雙臂合成盾狀,想擋住這一擊。

但憤怒下的秦臻的一擊又怎麼可能是這麼容易擋得住的?神秘人被秦臻一擊打翻在地,頭頂的斗笠也從腦袋上掉了下來。

就在秦臻想要將他一擊斃命的時候,他突然起身,跪在地上「臻主,我也不是想要來殺你的,是王家,對王家,是王家給了我這個東西,然後讓我來殺了你的,不是我,不是我。」他臉上的斗笠掉在地上,秦臻終於看見了他的樣子,一道長長的傷疤從他的左眼一直劃到了他的嘴邊,整個人都顯得異常恐怖。

他打不過秦臻所以只能把一切責任都推給了王家。

「呵,王家!念你罪不至死,今日放你一馬。」秦臻最終還是心軟了,可他最不該的就是心軟,而且心軟是殺手的第一大忌,可是這十五年改變了他太多。

那個跪在地上,臉低的都快埋在土裡的神秘人,臉上又恢復了笑容,他終究還是賭對了。

就在秦臻轉身的那一霎那,他拿出了泛著寒光的毒針,悄無聲息的扎進了秦臻的肉里,嘴裡還喊著:「謝謝大俠,謝謝大俠。」

秦臻說:「你要明白,王家……咳噗。」話還沒說完,秦臻便噴出了一大團血霧。

「秦臻啊,秦臻,你還是心軟了,這局還是我贏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雖殺了你,但我也快要死了,秦臻,我就讓你知道殺死你的人叫什麼,我叫岱立,是我殺了你!是我!」說完便因NKC-3服用過多,倒地不起。

秦臻看著倒地不起的岱立,突然心生一計,他在地上寫下:京王,二字之後,便緩緩的閉合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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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道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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