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你在發什麼瘋？」西門吹雪忍不住皺著眉頭道。

說完，西門吹雪便看向了玉羅剎身邊福伯，用眼神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

福伯愣住，他總不能說主子自作多情，以為別人喜歡自己，自己還對別人上了心，結果去表白后發現這完全是個誤會。

於是，福伯轉頭看向玉羅剎道:「主人容貌俊美，武功高強，財力雄厚。」

玉羅剎揉了揉額頭，他還是要面子的，最終還是沒有把那句他為什麼還是不喜歡我問出來。

「既然如此，就別擋著我去和寒月討論劍道。」西門吹雪拎著自己的劍便準備去找柳寒月。

玉羅剎想起柳寒月說過「先殺意中人」的最後一句是「和老婆貼貼」不由一陣牙酸，他忍不住對西門吹雪道:「我覺得他可能在忽悠你。」

話音落下，西門吹雪拔劍出鞘，帶著寒意的劍鋒轉瞬便來到了玉羅剎的面前。

只見西門吹雪很認真地看著手中的烏鞘古劍道:「可是，和他論劍后我的出劍速度更快了。」

玉羅剎:……

事實勝於雄辯，柳寒月那套亂七八糟的忽悠的確讓西門吹雪的劍更快了。

「你……」玉羅剎看著西門吹雪想說什麼，最後卻沒有說出來。

就在西門吹雪準備離開的時候，柳寒月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再一次見到柳寒月的玉羅剎尷尬到要死，然而擁有著一頭白髮的西域少年彷彿並沒有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他笑著對西門吹雪揮了揮手道:「西門，上官飛燕醒了嗎？」

西門吹雪聞言想了想然後道:「應該快醒了。」

「那我進去看看。」話音落下，柳寒月便已經溜進了帳篷。

想要跟人論劍的西門吹雪:……

無情也坐著輪椅來到帳篷面前看著西門吹雪和玉羅剎道:「西門莊主，玉先生，若是無事也可進去一起看看柳公子如何審問上官飛燕。」

西門吹雪沉思片刻，得出柳寒月審問完上官飛燕后便可以迅速同柳寒月論劍的結論后便直接轉身進了帳篷。

於是，站在原地的只剩玉羅剎了。

無情看著自稱是西門吹雪家中長輩的玉先生問道:「玉先生不進去看看嗎？」

「好啊。」玉羅剎搖著摺扇對著無情微笑道，然後率先踏進了帳篷。

無情看著玉羅剎的背影忍不住思索，據他所知萬梅山莊只有西門吹雪一個主人，至於西門吹雪的父母是誰更是無從得知。玉羅剎作為一個突然出現的人物，身份十分值得懷疑，但是看西門吹雪的態度，玉羅剎確實是他的長輩。

但是無情還是不得不謹慎起來，哪怕西門吹雪只是一個劍痴，一年出三次門都是幫朝廷和武林除害，為他們六扇門減輕了部分工作。

「只希望不要為禍中原。」只要玉羅剎不做什麼出格的事，無情還是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帳篷中，光線有幾分昏暗，柳寒月早早地就趴在上官飛燕的床邊等著她醒過來。

「你醒啦！」

上官飛燕一睜眼便看見頭上四個人圍著她。

西門吹雪神情冰冷，他彷彿不是在看美女而是在看一個死物。玉羅剎的神情要笑不笑，容貌中藏著的邪異全部流露，彷彿她只要說錯一句話，這個男人就會徹底了結她的生命。而無情則是冷冷淡淡，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至於柳寒月，這個男人居然在對她笑。白髮藍眸的異域少年笑起來真的很好看，但是上官飛燕現在卻恨不得爬著都要逃走。

「你還活著，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柳寒月撐著頭看著上官飛燕道。

上官飛燕白眼一翻，當場就想暈厥過去。

「先別暈！」柳寒月連忙拉出了上官飛燕。

「放過我吧，我也只是受人威脅而已。」上官飛燕垂淚道，說著上官飛燕便開始伸手摸向自己藏著飛燕針的地方。

「別摸了，我把你抖了三遍，毒針毒藥全都抖出來了。」柳寒月毫不留情地戳穿道。

由於這裡基本都是男的，為了不破壞女孩子的清譽，柳寒月特地把上官飛燕倒過來拎著抖了三遍，暗器毒藥抖了一地。

「你……」上官飛燕說不出來話，難怪她醒來覺得頭暈噁心，原來是被柳寒月抖了三遍。

「別說那些糊弄人的話了。」柳寒月拿起了紙和筆道，「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

話音落下，柳寒月看著上官飛燕道:「說吧，青衣樓和你是什麼關係？青衣樓的殺手工作時間安排是九九六還是零零七？福報高嗎？有基礎工資嗎？養這麼多人資金怎麼運轉？」

柳寒月後面越問越離譜，無情開始皺眉，他覺得把審訊工作交給柳寒月來做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最後，柳寒月整理了一下從上官飛燕口裡收集起來的消息，發現當青衣樓殺手真是一個沒有前途的工作。

沒有基礎工資，沒有工傷保險，隨時面臨生命危險，除了工作時間比較自由，他真的看不出青衣樓的福利有啥好的了。

接著，柳寒月看向了一旁的無情道:「無情捕頭，你有想過為什麼青衣樓會有這麼多亡命之徒嗎？」

「啊？」無情被問住，他真的沒有想過。

「還是要多做精準扶貧啊，生活安定誰又願意出去賣命。」柳寒月開口道。

在柳寒月身處的那個遊戲之外的時代，國家精準扶貧，大病有醫保報銷，導致亡命之徒急劇減少，讓搞商戰的大佬們都找不人替他們賣命，只能親自上場開始物理商戰。

「柳公子的確說的對。」無情認真思考了一下，居然覺得柳寒月說得沒錯。

而一旁被柳寒月問了許多奇奇怪怪問題的上官飛燕腦子裡一片漿糊，神情恍惚，到現在都沒有恢復過來。

「好了，現在來說說你和紅鞋子是什麼關係吧。」柳寒月放下紙筆笑眯眯地開口問道。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的上官飛燕立馬高聲道:「你怎麼知道！」

話音落下，上官飛燕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蠢事。

只見柳寒月指著她的紅鞋子道:「橙色衣服配紅鞋子，這麼見鬼的搭配除了直男，女孩子真的做不出來這樣的搭配。」

話音落下，帳篷里的另外三個男人詭異地沉默了一下，他們的確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說吧，紅鞋子和你什麼關係？林仙兒和紅鞋子什麼關係？那個大姐是誰？」柳寒月轉著手中的毛筆道。

「我是不會說的……」上官飛燕硬氣道。

紅鞋子可不同於青衣樓，青衣樓說了也就說了，在江湖上本就不是什麼特別的秘密，但是紅鞋子說了，只怕公孫大娘今晚便會來要了她的命。

「其實你不說也沒關係。」柳寒月微笑。

上官飛燕看著柳寒月的笑容背後不由一陣發涼，緊接著她便聽柳寒月說道，「讓她們一個個來救你們不好嗎？省得你供出來，我還要一個個去找她們。」

上官飛燕聞言心不由自主地涼了下去，她知道即便是她們中最厲害的公孫大娘也打不過面前的少年。

無情聞言臉上不由帶出了一絲笑意，這次來不僅解決了梅花盜，說不定還能把一直以殺人為樂的紅鞋子一同剷除。

到這裡，審訊就算結束，柳寒月滿意地帶著他問出的消息離去。

還沒有等柳寒月想出怎麼把青衣樓解決了，西門吹雪便拉著柳寒月準備論劍。

柳寒月覺得胃疼，不過西門吹雪是一個做閱讀理解寫標準答案的高手，所以柳寒月毫不猶豫開始忽悠起了西門吹雪，順便讓伺服器把西門吹雪所有的劍招演算了一個遍。

直到月上中天，西門吹雪依舊不肯離去。

柳寒月見此忍不住勸道:「西門，人不睡會死。」

從昨晚騎馬趕來，然後救人，接著論劍到現在，西門吹雪可是許久沒有入眠了。

「可是……」

朝聞道夕死可矣，西門吹雪覺得他一點都不困。

「明天早上我自願吃飯。」柳寒月連忙開口道。

「好。」西門吹雪這才抱著劍離去。

柳寒月見此不由吐出了一口氣，回頭時他不由看見站在門外的玉羅剎。

只見玉羅剎於月光之下站立，清冷的月輝撒了他一身，更加顯得他俊美出塵，然而碧綠的眼眸和眼尾的薄紅卻又帶出了幾分邪異來，像是個誘惑人心的魅惑。

瞬間，柳寒月的眼睛一亮，正當玉羅剎以為柳寒月是對他的容貌心動的時候，他便聽見柳寒月激動地開口道:「有沒有想法和我一起幹掉青衣樓樓主，然後用青衣樓的人開個快遞公司。」

「哈？」玉羅剎呆住。

柳寒月在和西門吹雪論劍的時候便開始考慮怎麼解決青衣樓的那批殺手，一萬多人是殺不完的，只能另想辦法解決。

殺手是不可能做殺手的，柳寒月怎麼可能讓這個行業內卷這麼嚴重。於是他想到了青衣一百零八樓遍布全國各地，還有一萬多人，這不開個快遞公司簡直不合理！倉庫人手都是現成的。

而且送快遞比當殺手好，而且那些人還會拳腳功夫，根本不怕被搶。玉羅剎還是西方魔教的高層，管理經驗必定不差，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弄死青衣樓主了。

玉羅剎雖然完全不知道柳寒月在說什麼，但是青衣樓的勢力的確很香，哪怕不繼續做殺手也有賺頭。

於是，玉羅剎就點下了頭。

「那我們的快遞公司就叫做三通一達吧。」柳寒月握著玉羅剎的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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