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我昨夜什麼都沒做，你信嗎？

蘇牧告辭，出了大理寺。

他的猜測果然沒錯，事態並非如此簡單，暗中定然還有其他的謀划。

至於那疊羅支到底想如何救出頡利可汗，他還在猜測。

但不管如何，待到疊羅支現身那一日，大理寺必將大亂。

「希望蕭瑀這邊，能夠執掌大局。」

「別到時被突厥打一個戳手不及。」

蘇牧嘆息一聲。

朝中之事詭秘莫測，若是這一次蕭瑀處理不好，到時很可能被那些士族中人抓住辮子，然後從大理寺卿的位置上退下來。

......

......

今日初一。

雖然已經夜色籠罩，但依舊是個拜年的日子。

蘇牧出了大理寺，便徑直往天香樓而去。

在大唐，他無牽無掛，能夠去拜年的人並不多，紅蓮是其中一個。

何況紅蓮還幫他給了一百萬兩銀子。

自己總不能事後不認吧？

至少在將那些銀子追回來之前，這個人情算是徹底欠下了，當然就算銀子從多摩羅手中拿回來，那人情也不算還完。

「紅蓮......新年快樂。」

蘇牧見到紅蓮，立刻笑吟吟地說著，就差來一句『恭喜發財，紋銀拿來』了。

「新年？快樂？」

紅蓮疑惑地看著蘇牧，她總能在蘇牧的口中聽見一些古怪的詞句。

「家鄉走親訪友時，見面說的一句話罷了。」

蘇牧並沒有解釋什麼，很不客氣一屁股的坐在紅蓮的面前我，然後吆喝著要肉要酒。

「你倒是很不客氣。」

「秋香，下去準備準備。」

紅蓮瞥了一眼蘇牧，但還是揮了揮手，讓屬下去準備。

「客氣作甚，反正已經欠了你一百萬兩，多欠一點又何妨。」

蘇牧沒臉沒皮地說著。

「那......你是準備來還債了？」

紅蓮的嘴角勾勒著弧度，眼眸魅惑無比，幽幽地在蘇牧的耳邊說道。

「還什麼債，那一百萬兩，遲早我會從多摩羅的嘴裡敲出來。」

「那錢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蘇牧哼了一聲，罵罵咧咧。

「既然不是還債，那你這大半夜的來我天香樓作甚，今夜你那裡可沒死人吧。」

紅蓮的臉色瞬間變冷，那速度讓蘇牧差點懷疑自己眼花了。

「或許是感到孤獨吧，這泱泱大唐，能傾述之人不多。」

蘇牧的臉色閃過一絲落寞，兩世為人，終究是孤獨的。

紅蓮看著如此的蘇牧，臉上浮現心疼之色，她知蘇牧自幼便是孤兒，從小便是在廝殺中長大。

最終能成為不良帥，必然遭遇了太多的生死。

而直到今日，他的身邊不見一人伴隨。

而她，又何嘗不是如此，一路走來，能夠在長安站住腳跟，付出了多少代價，幾人能知。

她與蘇牧，不過是紅塵中獨行的兩人。

如今，恰巧相遇。

「而我紅蓮，便是那為數不多之人。」

紅蓮淡然說了一句。

蘇牧看了一眼紅蓮，也如她說的那般，紅蓮是那為數不多之人。

至少在這種時刻，他想到的地方天香樓，而不是李承乾的皇宮，也不是李靖的府邸。

這時，秋香讓人端著一桌酒菜上來。

紅蓮讓秋香等人離去，隨後親自為蘇牧在玉杯中倒滿酒。

「所以那一百萬兩的事，能不能算了？」

蘇牧喝下杯中的酒，立馬來了精神，試探性地問道。

「呵......」

紅蓮嘴角抽搐，差點把蘇牧趕出天香樓。

虧自己之前還心疼這傢伙來著，看來是想多了。

這傢伙的心裡只有錢。

「啊哈哈哈......只是問問而已，我蘇牧是那種人嗎？」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蘇牧尷尬地笑了一聲，滿上酒一飲而盡。

當夜，蘇牧喝了不少，昏昏沉沉的睡下。

第二日醒來時，兩人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

「嘶......」

蘇牧當時就驚了。

自己怎麼就躺紅蓮的榻上了？

酒，真的是誤事啊！

「我能說我昨夜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做，你信嗎？」

蘇牧苦著個臉，這下子不是欠人情這麼簡單了。

「我信，你說什麼我都信。」

紅蓮緩緩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蘇牧。

但紅蓮心中還是在嘆息，蘇牧昨夜是真的睡過去了。

如他們這般人，是不可能真的徹底睡死過去的，誰也不清楚仇人會何時出現。

要真的對身邊的事一無所覺，早就死了。

當然這都不重要，重要的事蘇牧好像是陪著她過了一夜。

到底誰虧了，她也說不上來。

蘇牧無奈地嘆了口氣，起身發現自己的衣物還在身上，昨夜什麼也沒發生。

但紅蓮那幽幽的眼神，讓蘇牧十分無奈。

「我覺得你一個字都沒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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