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靈力

黑夜降臨。

河岸上的怪物越聚越多。將東方明的上岸之路徹底堵死。

東方明在赤月楓的輔助下，藏身水下，可以呼吸說話。暫時不用擔心怪物的襲擊。

東方明下定決心，怪物不走，他就在水下藏着。

就算抓生魚，喝冷水，也比被怪物撕成碎片，丟了小命強。

赤月楓打破了東方明的如意算盤。

他給東方明發佈了第二個任務：除掉河岸上的怪物，從水裏脫身。

做為完成任務的獎勵，赤月楓將引導東方明開啟修鍊之路，踏入平民境。

東方明一聽就炸了。

如果不是在河底，河岸上還有怪物虎視。東方明差點跳腳鬧。

「赤月楓，我跟你遠日無冤，近日無讎，不把我弄死不罷休是吧？」

一個胖小子的身影出現在東方明的腦海。

胖小子穿着紅肚兜，光着蓮藕似的雙腿。兩隻烏黑明亮的大眼睛忽靈忽靈的。

胖小子揮着白胖胖的小手。跟東方明打招呼。

「嗨。我是赤月楓。」

赤月楓萌萌的，很可愛。

但東方明可沒有心情欣賞。

「你終於肯露面了？我還以為你一直當縮頭烏龜呢？」

赤月楓歪著頭，調皮地說道。

「掌嘴，那麼大人了，說髒話。」

「我罵你？我還想打你呢？你有本事出來。」

赤月楓眨巴著無辜的大眼。

「到底為啥發火啊？你總得有個理由吧？」

「理由我已經說了，你發的什麼狗屁任務？不就是讓我送死嗎？稻草人怪我都搞不定。貓怪更厲害。你讓我消滅怪物，這不是強人所難，壓沙求油。扳著柳樹打棗。」

赤月楓雙手捂著耳朵制止。

「停停停，哪來這麼多怪話。我告訴你。任務我已經下發了，如果不想死，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我知道你想躲在這裏，耗到怪物走了再上去。你想法太天真了。怪物就是奔着你來的。你去哪兒，它們追殺到哪兒。」

「他們不就是沖靈桃嗎？我給它們。」

東方明情急之下，又將靈桃掏了出來。

「啊嗚。啊嗚。」貓怪的叫聲。

「唿哨，唿哨。」稻草人怪一條腿搖晃着，身上的稻草被風一吹，發出唿哨唿哨的聲音。

怪物似乎感應到了靈桃就在河底，越發狂暴。

一隻貓怪按捺不住，克服對水的恐懼，撲通一聲跳下河。

天空的月亮很大，月光下東方明看的清楚，不由魂飛膽裂。

他拚命扒著河泥急退。

貓怪四肢拚命划水，卻止不住向下沉。

它的鈎耙慌亂下早就撒開。冰冷的河水讓它狂熱的頭腦冷靜了許多。

它想回到岸上，無奈四周都是水，四肢夠不到堅硬的地面，無處着力。四個爪子亂刨亂瞪。腦袋在水面上一起一伏。

「啊，，嘟嚕嚕，，嗚。」

貓怪張口呼救。

嘴剛一張開，水灌進嘴裏，將它的聲音堵了肚內。

「別愣著了。天賜良機。趁它病要它命。」

赤月楓提醒東方明機不可失。

此時正是貓怪最虛弱的時候，機會稍縱即逝。

東方明手擎木劍。後背緊貼河底，滑到貓怪的下面。小心躲避著貓怪亂踢的爪子。

「它的肚臍最柔軟。」

赤月楓指點東方明。一隻貓怪的影像取代赤月楓浮現在東方明的腦海。

貓怪的肚臍處有一個小小紅點兒。

東方明雙手握劍，大喝一聲，刺向腦海中指示的紅點部位。

糟糕，東方明暗叫不好。

因為太緊張，雙手不穩，刺偏了。

「當」木劍如刺鐵石，貓怪皮毛無損。

東方明嚇出一身冷汗，雙腳一蹬，躥出七八米遠。

貓怪有溺水之厄，雖然被刺，它卻無暇顧及。

「笨死你算了。那麼大的目標都刺不中，你從小練習的雷裂屠龍刀法呢。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赤月楓無情的嘲笑。

「我連只雞都沒殺過。光會套路，沒實戰過。難免出錯。」

「戰鬥是你死我活的，容不得半點差錯，生死一瞬間，很小的差錯會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不能開玩笑。」

赤月楓語氣嚴厲的提醒東方明。

貓怪激烈的撲騰，慢慢向河岸靠近。

它若到了水淺的岸邊，雙腳着地，擊殺它的機會就沒有了。

東方明不再跟赤月楓鬥嘴。再次迅疾地潛行到貓怪下面。

貓怪肚臍上的紅點被東方明牢牢鎖定，紅點越來越清晰。

「金龍出海。」

東方明雙手捧劍，平平刺出。

「哧」

木劍深深刺進貓怪腹中。

貓怪發出凄厲的慘叫。四肢猛地蹬踹幾下，沒了氣息。

鮮血混到水裏。腥臭氣鑽進東方明的鼻子。

東方明差點吐了。

一道白光從貓怪的屍身上鑽出，鑽進了東方明的額頭。

白光是貓怪身體中的靈力。貓怪死去。靈力成了無主之物。被東方明吸收了。

靈力入體，東方明的小腹內升起一股暖流，似乎有一團溫暖的火焰被點燃了。

東方明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顫抖不是害怕，而是因為身體中突如其來的舒適引起的。

這就是靈力啊？

第一次感受到靈力奇妙的東方明新鮮感爆棚，捨不得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靈力給東方明帶來全方位的變化。

那團火焰散入東方明的四肢百骸，悄悄改造着他身體的每一部分。

東方明覺得自己眼睛更明亮了。

即使在月光下的河底，透過水麵能夠清晰地看到河岸上怪物暴躁的身影。

百米外，田鼠跑動的聲音清楚地傳進東方明的耳朵。

東方明看着胳膊，因為常年習武，本就強壯無比的胳膊充滿了用不完的力量。

因為長時間泡在水中變得有些麻木的雙腿，不但恢復了知覺。而且更加強壯。

身體上的變化給了東方明空前的信心。

原先怪物給他的恐懼感漸漸散，喪失殆盡的勇氣重新回到東方明身上。

「靈力真是好東西啊。」

東方明感嘆著。

「當然是好東西。這只是小小的貓怪。所有怪物身上都有靈力。怪物越厲害，靈力越多。如何奪取怪物身上的靈力，得看你有沒有勇氣了。」

「我小時候習武，怎麼從來沒獲得過靈力？」

貓怪的死，暫時嚇退了其他的怪物。

受到驚嚇的怪物躲進了稻田。

怪物不下水，東方明當然不肯主動進攻。

趁著短暫的歇息，東方明抓緊向赤月楓了解情況。

「在你摘取靈桃之前，源流大陸本來是沒有怪物的。靈力是怪物帶來的。你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赤月楓再次將責任推給東方明。

「你摘取的那隻桃子根本不是普通的桃子。那是源流大陸的命脈，靈桃封印了妖魔之氣。源流大陸之所以安全祥和，就是因為化為靈桃的封印，將所有的妖魔魂魄封印，而你卻無知地將靈桃摘了。靈桃離開靈桃樹，意味着源流大陸的命脈遭到了破壞，封印損壞，被封印的妖魔魂魄逃逸，散落到源流大陸的各處。這也是為什麼你去一線天很安全，回來卻碰上怪物的原因。」

「那也不能怪我啊。靈桃是命脈，是封印，那麼重要的東西應該藏的嚴嚴實實，放在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一線天就在桃花山深處。即使我不摘，別人也會摘。」

東方明給自己的行為辯解。

「事情的詭異之處就在這裏。一線天在桃花山中不假。但是尋常人根本找不到。窮極一生他們也不可能找到那裏。因為一線天被一層神秘的結界遮擋隱藏了。你一個普通的少年，為什麼能順利進入一線天，還能順利將靈桃摘下來？我想破頭也找不到理由。要知道摘靈桃可沒那麼簡單，除非有異人之王的授權同意。而且必須擁有異人王通天徹地的修為。才能辦到。」

「吹吧。我要是有異人王者的修為，還至於泡在水裏不敢出去。我跟父親第一次去桃花山獵鹿。就進一線天玩過。」

東方明從原身的記憶中得知：五歲那年、原身曾經跟着身為獵鹿人的父親到達過一線天。還在靈桃樹下撒了一泡尿。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原身並沒有把發現一線天的事兒告訴父親。彷彿一出來就忘記了一樣。

「你還是先完成任務，我再跟你好好說前因後果。在水裏你不煩，我都煩了。」

說話的工夫，怪物又聚集到河岸。

稻草人怪手腳相拉。猴子撈月一般。向東方明藏身之處逼近。

東方明緊握木劍。嚴陣以待。

有了第一縷靈力加持，東方明看到了脫身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