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趣談
終於到了。
看到掛着福瑞樓三個字的樓房終於出現在面前之後，趙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終於到達目的地了，這趟旅程1/2的路途總算是走完了，接下去他總算是能夠擺脫尷尬，勉強享受一下在外面的歡樂時光了。
趙凡慢步走進了福瑞樓，一進樓里還沒來得及看清裏面的情況，一個人影就飛快的來到他的身前。
來人是個眉清目秀的少年，身穿小二裝扮，一來到趙凡身前就急忙着把他拉進樓內。
「趙哥，好久不見啊！裏面請，裏面請。」
「喂！五哥，我說過多少次，我的歲數真的沒你大，你每次這麼叫我都感覺自己老了好多歲。」
趙凡無奈的看着眼前這個低眉順耳的夥計，眼裏也又開始流露出無奈的情緒，這也算是他外出的麻煩之一。
不過正如他每次過來都會說這句話一樣，每一次一旦提起這件事情總是會被同一套說辭給擋回來。
「那哪行啊？來者皆是客，客既是爺，我能只叫你一聲哥已經很不錯了，難不成你是嫌棄我沒有叫你聲爺？對了，今天吃什麼？」
「老樣子，廚房裏面那些廚師今天做哪樣菜手感最好，就讓他們哪樣菜……你說的那些我又不介意，而且你們酒樓里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規矩，你幹嘛非要固執的守着你那套啊！」
「好的，我明白了，還有你過來要帶走那些，我也會儘快叫廚房裏面的人準備好……話是這麼說，但是有些規矩還是要遵守為好，這是為了大家好，好了，我去招呼客人，你在這裏自己待會。」
慣例的辯論環節就此結束。
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互相都十分清楚答案，可是每一次見面，兩個人都會重複以上的對話。
只曉得趙凡愉快的目送五哥離開，並立刻開始觀察店裏面的其他人。
這也是來到外面的最高樂趣之一。
因為平時太少看見人了，所以在酒樓里觀察不同的人那是真的愉快。
而且這座酒樓和其他的酒樓也有一點點不同，來這裏的人往往都有一些故事，這樣的人觀察起來可是最棒的……
由於今天起晚了，在家裏又磨蹭了一點時間，再加上路上花的時間，他趕到這個酒樓的時候正好是飯點。
不過有趣的是，這個酒樓規模雖大，但是在這個最熱鬧的時間點卻沒有幾個人真正坐在飯桌旁吃東西。
當然，也多虧如此，他才能夠在這個時間點依然能夠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坐下來。
至於造成現在這個情況的主要原因大概是因為這個酒樓的菜價實在太高了，正常人不會充當冤大頭來這裏被宰。
可有趣的是趙凡實現里僅存的那麼幾桌客人，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有錢人的樣子。
比如說他斜對面那張桌子帶着孩子小心翼翼吃着桌上飯食的中年婦女。
從她那樸素的衣着，還有時不時東張西望的警惕表情來看，怎麼也不像是一個有錢人，更多的應該是一個受到驚嚇的普通人。
對了，還有她旁邊狼吞虎咽的小孩，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享受過美好生活的孩子。
趙凡赤裸裸的視線好像驚擾到了這對母女，兩道試探的眼神也同樣落到了他的身上。
看着那兩張似乎被某種事情困擾的臉龐，趙凡笑着點頭示意。
在收穫了同樣禮貌性的點頭，還有一顆因為受到驚嚇而垂落的小腦袋之後，趙凡就移開了視線。
雖然這種害羞的小孩子是他最喜歡的類型，但是對於孩子這種物種，他向來秉持可遠觀而不可親近的原則。
更何況她們如今這種狀態還是不要多加打擾為好。
因此接下來他就目光放到了一個，看起來好像並不會因為他的目光而受到驚擾的人身上。
那是一個同樣穿着樸素的人。
還是一個樸素過了頭的人。
如果說之前那對母女穿着只是看起來不怎麼華麗，衣服更多的作用是在於它的功能性，而非是它的觀賞性。
那麼趙凡現在盯着的目標他所穿的衣服，就連功能性似乎都不是那麼的完善。
衣服上一個又一個的破洞，怎麼看都不像是所謂時尚的潮流，只可能是生活的窘迫。
但是先不去看他如此寒酸的衣着，去看這個人正在做的事情，你又會覺得這難道真的是某一種潮流嗎？
因為在這個不羈的男人面前正放着整整一桌的美食，以及一盤談同樣貴的要死的美酒。
趙凡粗略的估算了一下，這麼多美酒佳肴絕對已經夠平常人家好幾年的伙食費了。
而為了霸王餐這麼尷尬的事，這家酒樓向來都是先付賬後上菜。
趙凡也不例外，他只是在這裏存了一筆巨款，所以每次才能夠來這裏享受不用拿錢先付款的尷尬。
而這個不羈的男人面前，竟然已經勝了滿滿的一桌菜，這就意味着他已經付過錢了。
換句話說這個滿衣服都是破洞的男人，身上其實有一大筆錢。
這就有趣了。
排除掉這可能是某個時尚風潮的緣故，這也就意味着這個人要麼不注重自己的外表，要麼就是把每位放在人生的第一需求上。
無論是哪一個這樣的人都很有趣。
這個世界無論何時都是一個十分注重外在的，無論是容貌還是一著都是無論哪個階層都會頻繁討論的事情。
因此不在乎外表，往往就是被孤立的先兆。
這種孤立的人到底是如何生存的，這實在是一個非常值得的討論的問題。
而另外一個以美食為優先的人同樣也是非常少見的。
趙凡曾經聽說過有人對於飢餓這種狀態十分的排斥，所以在衣食住行四個中只能選擇一個時，通常都會選擇食物。
但他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食物只能是美食，而且還是異常昂貴的美食。
這種選擇完全可以說和大部分人是背道而馳，甚至和那些稍微有點特殊的人也絕不相同。
因此，如此特殊的人物怎麼能不讓他駐足觀看呢？
這個人應該也絕非是那種撈了一大筆錢，所以迫不及待的想來享受的那種人。
因為……
「好了，你的菜到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趙凡的思緒。
不知何時五哥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同時也帶來了一盤又一盤的佳肴。
這個酒樓最厲害的一點就是，雖然沒有什麼生意但是養的廚師特別多。
所以每一次幾乎都能在客人點單不久后，就把菜全部一次上齊。
這種能力真的是備受他的喜愛。
雖然今天稍微有點礙眼。
但聞着滿滿一桌的食物散發的各種香氣，趙凡很愉快的就把糟糕的心態給去除掉了。
看人的確是至高的享受之一，但吃東西同樣也是最高的享受。
這家酒樓放出那麼昂貴的價格也並不是沒有道理，因為這裏的食物都超級棒，只是很可惜開錯了地方，這片地區完全沒有幾個人可以承擔得起這種昂貴的食物。
趙凡夾起桌上的肉塊，放到嘴裏再露出幸福的表情之後，對着一旁還沒有離開的五哥問道：「好久沒有出來了，最近還有什麼有趣的傳聞嗎？」
「還能有什麼傳聞，還不就是那樣嗎？除了你不感興趣的，大概也就只有王家的大少爺似乎又搗鼓出了什麼東西。」
「哦，王家的大少爺還沒有放棄啊！這很好啊，萬一真給他搗鼓出了什麼驚天動地的東西，王佳不也就發財了嗎？」
「可是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啊？王家老爺子可是一直盼着他能夠儘快學習怎麼繼承家業呢！」
「有什麼關係啊，反正老爺子生下的兒子又不是只有他一個，另選有才能的人繼承家業不就好了嗎？」
「說的容易，他家兒子這麼多，要是一不小心亂了規矩積攢的家業可不夠砸的。」
「也是，除了這個呢？」
「大概也就只剩下之前跟你提過的那個天火教並沒有被毀掉，反而好像冒出頭了。」
「哦，鐵鷹幫這麼廢的嗎？」
「也不是，主要是根據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