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要錢絕對沒有
大夫好半天才回神，那麼漂亮的臉，真是太可惜了。
「剛才失儀，還望小娘子別怪罪，你臉上的傷？」
白未央給白箐理好頭髮，白箐說：「是舊傷，燙傷的。」
「唉，女兒家最顧臉面了，你要是不嫌棄，以後可以用那個藥膏塗臉，雖然不一定有用，能淡點疤也好。」
「謝謝大夫。」白箐感嘆世上還是好人多，她看大夫把受傷的人帶回去，才往回趕。
到家的時候天都黑了，白富站在門口，見她們回來才進屋。
白箐進門就藏好銀子，這些銀子是她們母女倆的救命錢。她掏了二十兩出來，想想又放回去，要是爹知道她有錢，到時候就麻煩了。
她先放着，如果家裏出什麼事情急需，她再補貼些。
弄好一切后，白箐帶着白未央進屋去。母女倆吃好飯後，白箐把今日的見聞都說了，建議準備好過冬的糧食，怕到時候鬧飢荒，家裏就麻煩了。
白富點頭：「也好，最近我也聽村長說了，我們明日就去買糧。」
「買糧，哪裏有錢。」楊翠娥就是想看看白箐還有多少錢。
「蠢婆子，一天就是錢！錢！錢！女兒給你的二兩銀子被你吃了，現在正是困難的時候，拿出來買糧。」
白箐臉上也帶着難色：「二娘，我真的沒有錢了，剩下的全都買了過冬的棉花，等開春后我出去做工，補貼點家裏。」
白未央也在旁邊哭窮：「外婆，我娘身子剛好一點，不能出去做工，嗚嗚。」
白富在旁邊勸：「媚兒別哭，你外婆不是讓你娘出去做工。」
白未央在旁邊抽搭：「真的嗎？」
「對，別難過了，啊。」白富被楊翠娥踹了一腳。
楊翠娥見白箐真的沒錢，才把二兩銀子拿出來。她都沒有捂熱，又要去買糧食了。
白芷聽到聲音，伸著小腦袋看，白未央把藏在衣服里的糖人給她：「小姨，這是我和娘在鋪子裏買東西，老闆娘說我們可憐，給我的，我給你了。」
白箐在旁邊笑得溫柔，在燈光下特別漂亮。
白芷看了眼楊翠娥，見她點頭，才接過去。
白箐從懷裏拿出給白芷和白瀾買的零嘴：「二娘，我身上還剩下幾個子兒，媚兒從出生就沒有吃過零嘴，剛好也給小芷和小白瀾買了，這是他們的。」
楊翠娥接了過去，臉上帶着不屑，不過還是把零嘴帶進屋去了。
「箐箐，以後別亂花錢，小孩子嘴養刁了，以後就不喜歡吃飯。」
「爹，我知道的，只是今日給媚兒買了，這次一起買的。」
「你們沒有錢過冬，這可如何是好。」
白富在旁邊假裝哭，雖然他不知道白箐花了多少錢，可是應該還有剩餘，她們母女倆應該沒有花錢的地方了。
「爹，我們買了布，生活用品也有了，不用花什麼錢。」
白富這才點頭，慢慢踱回屋裏去，白箐也帶着白未央回去。
白未央在商府的時候總是吃不好，個子只比白芷高一點點，白箐在雜貨店多花了十個銅板買了個浴桶，擔心帶她去院子洗澡看到四歲的白瀾都比她高一點，有心裏落差。
「媚兒，娘一定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才不要，胖了穿衣服要多花錢，媚兒不想長胖。」
白箐抱着白未央在懷裏，「媚兒不用擔心錢的事情，我們現在有錢了，再做點事情，以後就就不會吃不飽飯穿不暖衣服了。」
白未央圓溜溜的眼睛來回的看着白箐，確定她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那我明天去河邊看看，要是能多撿幾塊，娘就能去治病了。」
「治什麼病，娘身上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
白未央摸著臉：「就是這裏，娘臉上的病。」
「傻女兒，這都燙了五年多了，就算治不好也沒事。」
白未央眨着眼睛，「娘沒有臉上的病一定更好看。」
「就你想得多，快睡了，等你的冬衣都幹了，就能穿新衣服了。」
「有新衣服穿了！」
白未央在旁邊拍手，她又瘦又小又白，跟個白瓷娃娃一樣，白箐摸着她的小臉，抱她上床睡覺。
白家剛安穩沒有幾天，楊翠娥又開始鬧起來了。白箐正在綉帕子，上次她看到鎮上在收繡得好的帕子，也拿了一些針線回來綉。
聽到外面的哭聲，白箐把針線放好，拉着白未央出去。
楊翠娥把白瀾打得鼻青臉腫，白瀾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偏偏白富跟村長喝酒去了。
白箐心疼孩子，白未央她都沒有打罵過，就是怕她被大夫人借口打殘，所以什麼事情都讓她忍，讓她小小年紀跟着自己吃苦。
「二娘，你怎麼能打小瀾，他還這麼小。」
「打的就是這個不成器的，天天就知道哭，真是來討債的。」
白未央抱着白箐大腿，「娘，媚兒害怕。」
「來，娘抱抱。」白箐抱着白未央走過去：「二娘，孩子是娘的心頭寶，做錯事情要引導他往好的地方走，你這樣打，左右的人看笑話。」
「哼，讓他提前去拜先生，錢都交了，先生也破例收了他。誰知道，這個討債鬼就知道搗亂，把先生的玉如意給弄碎了，那個玉如意就要十兩銀子，我拿什麼去賠。」
白未央緊抱着白箐的脖子，臉埋在她肩膀上：「娘。」
「媚兒，你去屋裏玩。」
「我不。」白未央怕楊翠娥找法子要她們出錢，她們孤母寡女，那點錢就是救命的，被發現了還得了。
楊翠娥又想打，白瀾蹲在地上直哭，那個玉如意，他只是覺得好看，摸了一下，是先生的女兒自己砸碎的，怕先生罵，就賴給他。
他本來心裏就害怕，楊翠娥過去揪着他回來就打。白芷小手捏著門沿，只敢露出一個小腦袋來看，她第一次見楊翠娥這樣打人。
白箐見楊翠娥又想拿竹竿來打，急忙抱着白未央攔在前面：「二娘，現在又開始下雪了，讓小瀾進去烤火，再慢慢問清楚。孩子要是病了，還不是得花一筆銀子，萬一凍出個好歹，傷心的還是做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