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娉婷的道別
糾結許久，最後只剩下一次瞪視，李不言說：「感情不能拿來說事情。」
蕭月山靠向她，慵懶的神情裏帶着一點促狹：「那感情能拿來做什麼？」
李不言語塞，思來想去發現不對勁，一伸手就將他推了開：「少胡說八道。」
一個不小心就差點被蕭月山繞進去了。
「呵呵……哈哈……」
從輕笑轉到大笑，蕭月山的眼底滿是肆意，李不言瞧著，突然就晃了下神，大楚的戰神可是有張極為驚艷的臉。
「好了，你別笑了。」李不言捂住他的嘴，「你快去看看娉婷吧，剛才跑的那麼快，估計情緒也不穩定，小心出事。」
蕭月山拿下李不言的手，淡然地說：「九王府里能出什麼事？莫要多慮。」
「我不是多慮。」
李不言瞪了一眼蕭月山，她哪是真覺得會出事，只是被蕭月山笑的羞赧了而已，那張臉對她太有吸引力了。
「別在這裏廢話，趕緊去。」
「好好好……」
蕭月山寵溺地應聲，卻是走到門邊，喊了千面去尋人。
「注意別讓公主出事。」
「是。」
聽着對話，看着去而復返的蕭月山，李不言沉默片刻，忍不住翻個白眼，她倒是忽略了院子裏的人。
「等你養好，我帶你離開京城。」
「離開京城。」李不言微愣，回過神連忙詢問，「怎麼想要離開京城了？」
「皇位已定，王叔撤兵后就會離開，我去收攏了軍隊便無事，正好帶你出去走走。」
帶她出去走走。
李不言沒想到會有這個回答，一時愣住，等反應過後抓住蕭月山的手，幾句話在口中轉了半天。
「不用的。」
三個字憋出口，李不言移開視線，不知底下該怎麼說。
看出她的躲閃，蕭月山反手將李不言攬入懷中：「別多想，這是我的決定，與你無關。」
李不言沒有說話。
蕭月山在她的發頂落下一吻，很輕的一下，可李不言的心卻被驚的發抖。
「你……」
「嗯？」
抬頭四目相對，李不言張了張嘴，最後化為寂靜，一言不發。
一個時辰后，蕭娉婷和千面回來，站在門口她滿臉糾結，進還是不進？
「公主殿下？」
千面的聲音拉回蕭娉婷的思緒，她乾咳兩聲：「怎麼了？」
指了下門，千面說：「不進去？」
蕭娉婷的糾結更甚：「你覺得，我該進么？」
「為何不該進？」
男聲傳來，蕭月山似笑非笑的靠在門邊，蕭娉婷看到他，被嚇得大叫，「嗖」的一下縮到千面背後。
蕭月山：「……」
後方李不言正好走出，看見這一幕沒忍住：「你們，你們這是做什麼？」
話語裏帶着掩飾不住的笑意。
躲在千面身後的蕭娉婷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反應過大，咳了一聲走出：「就，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被嚇著了，王嫂別在意。」
李不言眼底笑意加深：「好，不在意。」
幾人進了屋，蕭娉婷正色道：「我今日是來和王嫂道別的。」
道別二字出來，李不言心頭一突：「你要去何處？」
「她要去邊境。」蕭月山代替蕭娉婷給了回答，「京城事多，邊境更適合她。」
更適合……
李不言皺了眉頭，看眼蕭月山，目光轉向蕭娉婷：「你確定那個地方適合你？」
邊境平日如何她不清楚，可如今的邊境卻不安寧，拋卻這些不說，就是去了，蕭娉婷能做什麼？
蕭娉婷垂眼，沉默許久后輕聲說：「再如何，也比京城好。」
她是公主，大楚唯一這個名號讓她享受了許多尊榮，可她卻從未做過回報。
將這些都說了一遍，蕭娉婷嘴角一扯：「我也不想說那些大話，只是覺着我這樣的，與其留在京城一事無成，還不如去邊境走走。」
「可你想去的，恐怕不止邊境吧。」
聽了蕭娉婷的話，李不言腦子稍微一動就知曉蕭娉婷要去的不止一個地方，果不其然，她的話音落下，蕭娉婷就笑着低下頭。
「對，我想去的地方很多，而現在，我有條件都走一遍。」
因為有條件，自然就不想再停留。
明白她的意思，李不言側頭看眼蕭月山，男人先前說的離開京城，恐怕也與蕭娉婷差不多的理由吧？
「那就去吧。」李不言微微一笑，溫和地說，「到處走動，確實比停留在一個地方好。」
眼界這東西，還得是多看多學。
得了贊同的蕭娉婷眼底笑意更深：「王嫂就是與那些平常人不同。」
「就你嘴甜。」李不言假意呵斥了句，又說，「你若想四處走，一定得注意安全，別的不說，護衛和銀兩是一定要帶齊的，另外還有書信，換了新的地方，就一定得送封信來。」
「嗯。」
與蕭娉婷聊了許久，李不言才放人離開，屋中寂靜下來，她眼神里多了惆悵。
不知為何，她總有種京城裏不會再有相熟之人的想法。
側頭看向蕭月山，李不言說：「我想去開新鋪子了。」
蕭月山輕笑：「等事情了結，我帶你到處走動。」
「好。」
另一邊，蕭娉婷從九王府離開，剛過了個拐角，她就喊停了車夫。
「我想走走，你們先回吧。」
護衛不同意：「殿下的安全重要。」
「這京城還有誰能傷害我？」蕭娉婷面露無奈，可話說到這裏，又不得不退讓，「那就跟兩個護衛。」
兩個護衛總比沒有的強。
與馬車分開，蕭娉婷望着行人來往的街道，思及現在的情形，突然笑了。
這種情況，是所有能走的路子裏，最好的一條了。
「哎呀……」
不察間，蕭娉婷與一人撞上，痛呼一聲，被帶的踉蹌。
「放肆！」
護衛臉色大變，厲喝一聲，拔出腰間佩劍就要動手。
「等等。」蕭娉婷揉了揉被撞疼的地方，阻止護衛動手，「只是不小心罷了，莫要亂來。」
護衛皺眉，可還是依了蕭娉婷的話，將佩劍插回劍鞘中。
蕭娉婷對着與自己相撞的人笑了下：「不好意思。」
「公主殿下無需道歉。」
驟然被喊出的身份讓蕭娉婷一怔，護衛再次拔出佩劍：「你是誰？」
一口喊出身份的人，能是不經意經過的？
「在下趙明月，以前見過您一次，故而認識，莫要緊張。」
「趙明月，明月山莊？」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