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朝堂上的變化
良久的寂靜后，李不言說：「我還，挺意外的。」
不過意外之餘，她又覺得蕭月城來這一手很正常，那個人向來讓人琢磨不透。
「是讓人意外，不過人都說勤親王是逆賊，我倒覺得他也一樣，都不是好東西，一丘之貉。」
李守成瞪眼，李不言想笑：「爹，那可是皇位，有能力的誰會不插手？若是放在您身上，您會不心動？」
人之常情罷了。
李守成一驚：「不要亂說，被旁人聽見可是要殺頭的。」
「好好好，不亂說。」
李不言應和了幾句，將這個問題給轉移，李守成又說了些朝堂上的事。
蕭月城手段狠戾，可也沒濫殺無辜，文武百官有忍不下的，可也有忍得下的，其中最多的還要屬不願和談的人。
「若非現在內亂，估計一堆人想打去南蜀。」
換個皇帝，連大臣的行事都變了。
雙手環胸，李不言皺眉，突然想起一個問題：「爹，皇帝登基是不是得有個儀式？」
她記得沒錯的話，很多皇帝都要舉辦登基大典吧？
李守成點頭：「不錯，要辦個登基大典。」
「那蕭月城提了大典的事么？」
李守成被這一問問的愣住，蕭月城提了大典的事么？當然沒有。
可現在沒提，不代表以後也不提啊。
「這是遲早的事。」
「那爹知道，皇上在蕭月城手裡么？」
李守成嚇得哆嗦了下：「皇上在皇宮？不是說他被刺客追殺，如今生死不知么？」
皇帝就是她扔出去給蕭月城的，還能不知道這些事？
李不言在心中答了句，口中道：「皇上確實被刺客追殺了，不過那日我也在宮裡，救了皇上后又將其送了回去。」
將扔說成送，李不言面上皆是無辜：「當時我沒露面，但能確保接走皇上的就是禁衛軍。」
李守成倒抽口氣：「禁衛軍接的皇上，可現在宮裡根本沒有消息。」
「可能，皇上有別的打算？」李不言故作沉思，理直氣壯地說，「反正那位的心思也無人能懂。」
李守成一想確實如此，可再想又覺得不對：「陳王爺自立為皇，他若真有別的打算，也不該繼續銷聲匿跡啊？不言，這背後到底怎麼回事？」
李不言微扯嘴角：「爹還是別知道背後的事為好。」
雖身在其中，可李不言也沒弄懂情況，萬幸的是有蕭月山在後，她才不至於丟命。
可就算這樣，李不言也覺得危險。
「爹，我今日出現的消息您也別和人說，別的等事情結束我再說，好了，我先走了，以後再見。」
李不言匆匆說完，轉身正要走，李守成突然伸手：「不言。」
衣袖被抓住，李不言不得不回頭：「怎麼了？」
「你要去何處？」李守成沒鬆手，緊迫地問，「有住的地方么？那地方可還安全？」
李不言微愣，見面到現在都在說朝堂上的事，沒想要走了李守成關心起她的住處。
「我的住處很安全，您不用擔心。」蓋住他的手，李不言微微一笑，「我心裡有數，您放心。」
李守成：「你的有數我可不敢信，回李家吧，李家安全。」
「不用。」將李守成的手拿開，李不言說，「我住的地方更安全。」
千面的催促傳來：「王妃娘娘，得趕緊走了。」
「知道了。」回了一句，李不言抱住李守成，在後者的愣怔中後退兩步，「我走了，爹。」
灰色的身影遠去，李守成留在原地許久，席地而坐，風從巷子里穿過，呼嘯的聲音極為詭異。
另一邊，李不言三人跑進另一條巷子，雨滴落下，從小變大不過是幾瞬的功夫。
一家後門的台階上，三人擠成一團，雨幕將天地連成一片，李不言左右張望了下，無奈地說：「這雨下的真不是時候。」
這個時候下雨，好多事都能被耽擱。
千面說：「京城已經許久沒下雨，不管遲早，這一場雨是必然的。」
只是誰沒都想到，會在這種時候下。
李不言頷首：「你說的有理。」
約莫半個時辰，雨勢漸漸轉小，不過看到天色陰沉的樣子，李不言覺得這雨還有得下，稍一思索，決定直接離開。
「不等雨停了，走吧。」
千杯拉住李不言的袖子：「您身體不好，萬一淋雨淋病了怎麼辦？」
「我還沒嬌氣到那種程度。」
不以為然的回了一句，李不言直接將千杯拽進雨幕，一回頭，又將千面拉下台階。
嘩啦啦的聲音不絕於耳，斷斷續續的，一下就是許久，邊境的局勢穩定，可那漸漸逼近京城的大軍卻讓京城百姓陷入混亂。
西城破敗的院子里，李不言坐在屋檐下，看著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眼底閃過凝重。
「王妃娘娘。」千面抓著一隻老鷹從雨幕中走過，「這是王爺送來的信。」
從老鷹的鷹腿上解下一個竹筒，千面恭敬地遞給李不言。
蕭月山在信中說了一些他的事，閑雜瑣碎，李不言看著嘴角逐漸彎了起來，就在這時她看到一句不日回京，瞬間跳起。
「千面，寫信送回去，讓他別回京。」
京城的局勢看似平靜，可在底下的暗流卻一直不停，如此混亂，蕭月山怎麼能在這個時候迴轉？
「快，寫信送回去。」
「是。」
李不言勸說的信送出去兩日，京城大門打開，將大楚的戰神九王爺迎進了京城。
得知消息時，李不言愣在原地許久，千杯和千面交換視線，硬是沒有一個敢出聲。
半晌后，李不言敲了敲眉心：「去打聽一下，看看他去了何處。」
「是。」
千面領命而去，然而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她又迴轉，身後跟著一隊做普通打扮的人。
「他們……」
李不言眼中閃過意外，說了兩個字頓住，這些人是誰？
「不言。」
一道男聲從門外傳來，李不言循聲看去，下一瞬，整個人衝過去。
「月山！」
蕭月山接住撲過來的李不言，將人緊緊抱在懷中。
久別的重逢是驚喜的，連時間都彷彿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緩慢。
處在門口的人悄無聲息的退下，落在最後一個的千面將門關上，給二人留了一個獨處的空間。
擁抱許久，李不言往後退上兩步，雙眼上下打量蕭月山。
「你，最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