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步步生香

最奇的是，從她身邊經過能聞到陣陣幽香，不是任何香體露能比的。

果然，有人按捺不住開始問了：「公主，您戴的這是什麼寶貝啊，好香啊。」

蕭娉婷拉著李不言往回走，嗔道：「這就是我九嫂嫂給我做的，天下間獨一無二，步搖和頸圈都能放進去一粒香丸，故而步步生香。」

這時眾人才把注意力又放回到李不言身上，這一看不要緊，嚯，怕不是把九王府的首飾庫搬來了？

李宿雨看的心頭惱火，不由譏諷道：「都說九王爺清貧，想來二姐姐也是沒見過什麼好東西，這是把全府的物件都搬來了？」

話是這麼說，可李不言的首飾是真好看啊，每一件都好看。

李不言神色淡淡：「三妹妹這話說的，公主前腳誇了我的手藝，後腳你就說我沒見過世面，這是罵我還是罵公主啊？」

李宿雨白了臉，好在蕭娉婷只是瞪了她一眼沒有計較。

有了蕭娉婷這個開頭，再加上皇后沒再火上澆油，漸漸有人放下身段跟李不言攀談。

「九王妃的手藝當真是妙極，要我看來，便是京中的千蛛娘子也比不上呢。」

李宿雨聽在耳朵里只覺得刺耳的很：「千蛛娘子那是京中第一人。」

李不言看了她一眼，李宿雨從小便是被寵著長大，前面有她這個啞巴不得人喜歡，再看李宿雨健康的模樣，李夫人只恨不得從未生過李不言。

「三妹妹既然看不上我，就不要往我跟前湊了。」

幾個高門小姐一聽也嗤嗤笑起來，親親熱熱跟李不言討論起首飾的生意。

不過一場宮宴，李不言接了二十三個大單子，其中有一位宋小姐還是成親要用，從首飾到衣絛，訂了最全的一套。

過了正午，皇後身子乏累，客套了幾句便遣散了宴會，臨走時她意有所指道：「九王妃真是好手藝，想來以前久居李家深院，著實屈才了，今兒既然和自家姐妹遇上了，還是回家看看的好。」

李不言成親后還沒回門，她不想，蕭月山也沒提，本不是什麼大錯，可皇后既然點出來了，她再不回去就是明晃晃的不孝了。

她微微福身：「臣妾知道了。」

是該回去了，有些事總要一個了斷，不只是為了她自己，也為了那個蹉跎十載的小啞巴。

出了宮門，李宿雨自然不會等她，早早便坐著馬車回府告狀了，李不言給蕭月山遞了信，緊隨其後，一進家門就聽見李宿雨正哭呢。

「母親，二姐姐是不是恨我不像她一般身體有殘，所以才跟我不親？」

李夫人素來最疼愛小女兒，此刻被她哭的心都要化了，隨口就道：「她跟你怎麼能比？不過是個啞巴，是個劣種！唉，我倒真希望她不是從我肚子里爬出來的……不說了，回頭娘親給你出氣，不哭了好不好？」

話音一落，李不言便推門而入道：「不知李夫人要如何出氣？」

李夫人也是一驚，沒想到她回來了，當即板起臉來：「你還有臉說？宮宴之上，你為何要跟你妹妹過不去？」

許是李不言縮在屋裡的懦弱樣子根深蒂固，李夫人下意識忘了她的王妃身份，只覺得只要她板起臉來，李不言便事事都會聽話。

「不是我跟她過不去，是她非要跟我過不去！」

李不言沒有順應李夫人的猜想，擲地有聲道。

「你住口！你竟敢頂撞母親！」李夫人被氣得胸脯聳動，「你妹妹素來是最乖巧的，怎會跟你過不去？定是你欺負了她！」

李不言突然抬起頭直勾勾看著她，雙目隱約有些赤紅：「那年她殺了我最心愛的貓兒的時候，你也是這麼說的！我說不出話，見貓兒渾身是血，李宿雨站在一邊朝我得意的笑，我跟你寫過很多次，可你不信，你只說她乖巧，說我用心狠毒污衊妹妹，呵，說白了，就因為我是個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