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血霧之鄉

桃地再不斬，出生於戰爭時期，成長於血霧之鄉的平民忍者。

所謂血霧，是指當年霧隱村的血腥政策，為了提高基層忍者的綜合實力，讓學生通過自相殘殺來取得畢業資格。

且不說這種政策有沒有效果，單說這樣的環境，是個正常人都無法忍受，放在木葉，只有最黑暗的『根』才有類似制度。

可是一群孩子又能做什麼，於是所有人都默默忍受着、等待着，和相處六年的同伴去自相殘殺。

直到再不斬的到來。

剛進忍者學校的再不斬是什麼樣子沒人知道，暗部資料只記載了一句『性格孤僻，獨來獨往』，這是因為年幼的再不斬明白接下來的命運，以及自己要做的事。

九歲那一年，再不斬提前四年申請畢業，於考試中做出了震驚水之國的屠殺事件——以一己之力殺死本屆所有畢業生。

那個渾身浴血不惜身受重傷也要做到這件事的少年到底是為了什麼？

名？還是利？

都不是。

他只是想要阻止這一切的繼續。

他也做到了，血霧政策因此而變革，自此之後，忍者學校的孩子再也不用手足相殘、兄弟相殺。

後來，第三次忍界大戰末尾，為了戰後的國際地位和資源分配，三代水影制定了一個大膽的計劃——

明面上，派遣忍刀七人眾為首的大量霧忍進攻木葉；暗地裏，把三尾封印在野原琳體內，再讓暗部將其趕往木葉，釋放出暴走的三尾。

這個計劃一旦成功，裏應外合之下，不說摧毀木葉，至少可以重創，霧隱村也能獲得大量戰爭賠償和國際聲望。

當然，結果我們都知道。

忍刀七人眾被凱的父親邁特戴，使用八門遁甲以命換命；三尾那一邊，也因為卡卡西的努力、野原琳的自殺、帶土的覺醒而失敗，霧隱暗部慘遭團滅。

霧隱村因此遭受了巨大損失，作為計劃發起人，三代水影引咎辭職，不久便鬱郁而死。

此時的霧隱村，高端戰力失去一位影級，三尾成為野生狀態。

中層戰力忍刀七人眾七去其四，僅剩三人僥倖逃生；底層戰力死傷無算，霧隱村可謂是元氣大傷。

就在這時，一個驚才絕艷的青年如橫空出世般進入所有人的視野。

此人便是未來的四代水影——枸橘矢倉。

矢倉為何驚艷，原因在於他獨自一人不僅封印了野生狀態的三尾，還和三尾達成了和解，也就是人柱力得到了尾獸的認可。

在當時，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已死，奇拉比還不行，整個忍界只有他能做到這一點，所以被稱為完美人柱力。

再加上其人實力強大，對外與木葉簽訂停戰協議，對內大力發展經濟教育，使村子得到了喘息之機。

攜帶着巨大聲望，矢倉接任了四代水影之位，其後數年又陸續發掘出再不斬、鬼鮫、照美冥、鬼燈滿月、林檎雨由利等優秀人才。

霧隱村由此一掃頹勢，進入了一個新的巔峰期。

但好景不長，因為帶土的幻術操控，矢倉又重啟了血霧政策，甚至變本加厲，把屠刀伸向了血繼家族。

鬼燈一族，水無月一族，竹取一族……紛紛家破人亡。

霧隱村頓時陷入了腥風血雨之中，無數平民忍者和家族忍者死於非命。

這時候，再不斬又出面了。

再不斬被矢倉一手提拔，本應該最尊敬其人，但誰也沒想到，這個年僅二十三歲的男人竟然做出刺殺水影這等大事，而且還是實力差距極為懸殊的情況下。

再不斬是為了野心嗎？還是他是個白痴？

很顯然都不是。

那隻能是為了村子！

也許做出這個決定的再不斬也極為痛苦，看着曾經最敬仰的人背離最初的夢想，他的信仰也崩塌了。

所以他才會選擇這條有去無回的道路。

然後，再不斬理所當然失敗了，背負叛忍之名流落在外，又遇到了同樣命運的白，二人自此相依為命，做着雇傭兵的營生積攢資金。

韓蕭不知道現在的再不斬是放棄了、墮落了，還是仍舊抱有一絲幻想，他只知道，這個男人絕不是一個充滿野心、無情無義之人。

以上，便是霧隱鬼人、忍刀七人眾之一、斷刀·斬首大刀的持有者，再不斬的一生。

韓蕭說完之後，現場一時鴉雀無聲。

鳶尾、鳴佐櫻一臉詫異，難以相信再不斬會是一個充滿俠義柔情之人；霧隱一方看向這名前輩的眼神變得更加敬重。

卡卡西、白水、照美冥、青，沒有太大變化。

一是因為，關於這些事的內情他們多少知道點；二是因為，相較於所謂的好與壞，他們更在意立場。

有兩個人不甚相同，一個是白。

白此時身中八卦六十四掌，本已放棄生的希望，能和再不斬死在一起就足夠了，後者是他此生唯一的信仰。

韓蕭一番話，讓他的信仰、他的天空更加飽滿，所以眼神里充滿了感激。

最後一個人，便是故事的主人公，再不斬本人。

是的，再不斬早就醒了，只是現場強敵環繞，他只能裝作身陷卡卡西的寫輪眼幻術之中。在他眼裏，不論是木葉一方，還是霧隱一方，都是要命的敵人。

但當韓蕭用充滿惋惜與敬重的語氣，道盡他一生的時候，再不斬沒能忍住。

「嗬嗬嗬`」

一陣似笑似哭的聲音從地上的高大男人嘴裏發出，聲音越來越大，僅僅成為壓抑的哭泣聲。

再不斬沒能想到，他一生殺人無數，有過同學、戰友、敵人，也有過他敬重的人，以及敬重他的人，但最終能理解他的，竟然只有一個從未見過的小鬼。

就像堅冰被溫水溶化，就像陽光碟機散了陰霾，再不斬封閉已久的內心悄然被打開了一道裂縫。

原著中的再不斬，是被白的死亡和鳴人的一席話打動，最終褪去冰冷的外殼埋葬異鄉，現在的他不需要這些了。

「喂，小鬼，你叫什麼？」

男人從地上爬起，將斬首大刀背負身後，無視周圍人的警惕。

「我不叫喂，我叫楚...日向蕭。」

「日向蕭，」再不斬念了一遍，「這個名字我記住了。」

男人轉身面對眾多霧忍，將背後交給木葉眾人，準確地說，是交給韓蕭一人。

「你放心吧，今天就算我死了，也會讓你活着離開這裏。」

人生最快意事，莫過於得一知己，更何況再不斬被人誤解一生，如今突然遇到一個理解他所作所為的人，只覺得死而無憾。

韓蕭聽聞此言卻輕聲笑道：「今天誰也不會死。」

他看向照美冥，迎上後者饒有興緻的目光。

「我之前和霧隱暗部交手的時候，聽到一些話，有了一些猜想，見到你們之後，確認了這個想法。」

「所謂的霧隱追殺部隊，真實目的是……」

韓蕭拖長了尾音，直到吊足了眾人的胃口，才說道。

「假借追殺之名掩護，其實是為了找回兩次血霧時期、被村子拋棄的忍者和血脈。」

照美冥的眼睛越來越亮，韓蕭的語氣也愈發肯定。

「所以，不止是再不斬，像白這樣被迫害的原霧隱村血繼，你們都要安然無恙的帶回去！」

青的眼神陡然一冷，冰冷的殺意混雜着查克拉指向韓蕭。

這個傢伙…難道看穿了村子的現狀和政策？此人不能留！

但他的行為註定徒勞無功，因為卡卡西、再不斬，一左一右同時護住韓蕭，白水稍慢一步也持刀警戒。

當事人卻仿若沒有察覺，繼續說着。

「要問為什麼的話，這四個霧隱暗部一直稱呼再不斬為前輩，這可不是對待叛忍該有的態度，還有這位漂亮的大姐姐，也提到過『村子的現狀』這樣的話。」

這時，韓蕭背靠的鳶尾抖了一下，不過年輕人沒有在意這些細節，他現在在驗證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當火影成為現實，當觀眾成為親歷者，動漫中留下的漏洞和前後矛盾的地方又會是什麼樣子，或者說…岸本的話，究竟是真理，還是只能作為參考。

現在，身為當事人的韓蕭已經確定，動漫中所有的不合理與匪夷所思，背後只有兩個字。

那就是真相！

同時，他的這番話還有一個目的，確認自己對劇情的進展把控和掌握程度。

相比於青毫不掩飾的殺意，照美冥身為本次行動的負責人，反而如沐春風的笑着。

「今天竟然能遇到三個好男人，可愛的小弟弟，我會記住你的。」

「再不斬，他說的沒錯，村子已經洗刷了你的冤屈，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叛忍了。」

再不斬低頭不語，繃帶下的臉看不到是什麼表情。

韓蕭瞥了撇嘴，他本來還想套套話，搞清楚霧隱村的現狀是怎麼回事。

原著中，關於帶土何時操控四代水影、水影什麼時候解除幻術控制，以及這期間發生的事情都一筆帶過，沒想到照美冥的政治嗅覺這麼敏銳，一點套話的機會都不給。

「我刺殺水影，掀起政變，有什麼冤屈？」再不斬低頭問道。

他做的每一件事，放在哪朝哪代都絕對無法原諒，更何況，一句輕飄飄的『洗刷了』，就真的能回去嗎？

照美冥沒有回答，而是掏出一個捲軸。

「這是四代大人的親筆書信，你作為曾經的水影親信，還記得怎麼解開上面的封印術嗎？」

再不斬難掩激動之情。

熟悉的捲軸，熟悉的術式，怎麼解開他當然記得！

抱歉，遲到了二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