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揭榜
「你、真不會殺、殺人滅口？」謝雲韶鼓足勇氣抬頭仰望男子，小心臟咚咚直跳。
男子面上的笑容越發擴大，聲音如同泉水叮咚般悅耳：「要不是姑娘捨命相救，在下現在還被壓在馬車底下呢。」
「呵呵呵……」謝雲韶乾笑兩聲，這人還挺……幽默的。
「主子，到了。」
這時，車簾被掀開，一張冷酷的面容出現在謝雲韶眼前，她呼吸一窒，正是昏迷前看到那張臉，條件反射喊出聲：「你……不可以再拔劍嚇我，你主子說了，我是他救命恩人呢。」
男子又是一笑，抬手間，冷酷男子已經低頭對着謝雲韶說道：「剛剛是我不對，給姑娘道歉。」
「行、行吧。我接受你的道歉。」謝雲韶雙手抵在胸前，被風吹起的車簾，讓她看到馬車外頭繁華一角，面上立馬露出喜悅扭頭問男子，「是不是城內到了？」
男子一愣，驚訝眼前姑娘眼中情緒的轉變與坦然，他頷首：「是，到了。姑娘要去哪兒？我再送你一程。」
「不用，不用。」謝雲韶連連擺手，彎著腰走到馬車口回頭沖着男子爽朗一笑，「我救你一命，你送我一程，抵消啦。再見！」
說罷，利索跳下馬車，快速消失在人群之中。
「主子……要不要打聽一下她的身份？」冷酷男子站在馬車邊上低頭詢問。
男子目光一直追隨者那道絢麗身形，直到再也看不見，他眸中的柔光消失殆盡搖搖頭：「你去查下，馬車為什麼會失控。」
「是。」
他連她張什麼模樣都不知道，這一別，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交集。
男子如水的眸中，滿是憂鬱。
「哇，想不到古代也這麼繁華！」
街道兩旁店肆林立，曠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小商販，人群穿梭中，吆喝聲叫賣聲聲聲入耳，構建出一副繁華市集。
謝雲韶一邊讚歎著解下面紗，一邊尋找藥店，最終走了估摸一炷香的功夫，看到一家《遠山藥店》進去一問，店內剛好新到一批中草藥正好有龍骨，價格還很公道，便愉快地買了下來。
「咕嚕嚕……」
謝雲韶拎着藥包出來，低頭指著自己的肚子：「叫什麼叫，餓個一頓半載死不了人。」
趁著天還沒黑，她可要快點回家去，以免娘親擔心。
就在即將走出城門口之時，她的視線一下子被城門口立着一塊告示牌給吸引住了。
貓著腰從人群中擠到最前面，謝雲韶順勢看着告示上的字：「特招產婆一名，要求，讓產婦在生產之時不能有明顯的痛感，有能力者，事成之後，賞銀五十兩。」
謝雲韶的眼睛一下子放光，五十兩可夠一家人一整年都過得無比富裕了。
「我親戚的女兒在柳府當下人，聽說是柳夫人要生了，從小嬌生慣養的她，平日裏不小心磕了一下就要哭個半天，眼下生個孩子豈不是要翻天啦？可你說，生孩子哪裏有不痛的？我生我家老大，可足足疼了一天一夜呢。」
「可不是嘛……」
的確，生孩子是會痛，但謝雲韶有辦法將疼痛感將至最低，她又瞧了一遍告示確定再無其他信息，於是往前一步，在眾目睽睽之下，撕下告示。
這五十兩，她賺定了，誰都不能跟她搶。
柳府。
「什麼？你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頭揭了告示？」打從張貼出告示，柳員外寢食難安，今日聽說有人揭下告示，喜得他連忙從酒樓返回家中，結果聽到是一個小姑娘頓時兩眼一抹黑：「一個小丫頭添什麼亂，派人打發了。」
「老爺，我與那小姑娘交流過幾句，瞧她談吐氣度不像是一般人。」柳家的管家柳叔走上前來建議道，「夫人馬上就要生了，莫不如讓那丫頭瞧瞧再打發？」
柳員外一聽，覺得有道理：「那你讓丫頭進來，順便把夫人請來。」
當柳叔帶着謝雲韶穿過曲折長廊，望着那一間間乾淨明亮的屋子，心中無比嚮往，她們一家何時也能住在這樣的大房子。
「這位是我們家老爺，這位是我們家夫人，還不速速行禮。」
謝雲韶一抬頭，看着前方兩人貴氣逼人的樣子，微微欠身恭敬行禮。
「謝雲韶見過柳老爺、見過柳夫人。」
柳員外世代經商，到這一代已經是第六代，各地都有柳家的產業，主營是酒樓、布莊，去年更是成了皇商，地位一飛衝天，但柳員外念舊，不願意搬到皇城去，寧願窩在這小地方過日子。
「模樣看着討喜，你說說，你有什麼法子，讓我夫人生產不痛啊？」柳員外是個直脾氣，向來不喜歡彎彎繞繞，對待下人下屬賞罰分明，這也是柳家能一代比一代富裕的原因。
「回柳大人的話，女子生產多多少少都會痛的，那是因為每個人忍痛能力不同，不過我的確有一個法子，可以讓柳夫人在生產中將疼痛減少到最低。」
剛剛一直沒開口說話的柳夫人眼睛一下子亮起來了：「當真？你快說說是什麼法子？」
謝雲韶這才看清柳夫人的樣貌，兩眼無神、膀大腰粗，四肢浮腫、身後墊著一個大大的軟墊子，身子歪歪扭扭靠着，還是看出她很不舒服的樣子。
「敢問柳夫人，是否時常感覺腰酸背痛？腹中鳴叫？夜夜都睡不好？」
「你是怎麼知道的？」柳夫人身體一下子坐直了，「我睡着的時候，總是能聽到肚子裏長長地鳴叫聲，咕咕的響，連相公都時常能聽到，大夫又說這是正常現象，可肚子叫得我覺都睡不好呀。」
「腰痛、子鳴都是氣虛的表現，我倒是有一張方子可以給柳夫人試試，當然您們也可以找其他大夫驗證一下，確認無誤后再服用也不遲。」謝雲韶自信一笑，對於自己的醫術，她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你先將方子寫下來，我會找人驗證的。你先說說，你讓我娘子減輕疼痛的法子是什麼？」柳員外這會兒已經有點相信眼前的小姑娘的確有幾把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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