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南宮小侯爺
一句毛都沒長齊。
深深刺痛少年敏感的小心靈,瞬間氣血直衝頭頂:「你……敢罵我?」
「罵你怎麼了?還要挑日子嗎?」謝雲韶白了少年一眼,「我今天心情不好,識趣的趕緊讓開。」
少年臉都氣綠了。
無論在家還是在外,少年走到哪兒都是受人擁戴,如今卻被個無名丫頭當眾怒罵,他今天要是忍了下來,他就不是南宮宸。
「我告訴你,你死定了。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南宮家小侯爺,我隨便動動手指,就能要了你全家的性命。」南宮宸,今年十七,南宮家的小侯爺,原本是家中最受寵的兒子,但後來母親生下二胎南宮睿,地位急劇下降,導致他非常不喜歡弟弟。
今日難得有空跟母親出來小聚,沒想到南宮睿非要死纏著過來,母親又寵他,南宮宸心裡就非常不爽,當看到弟弟被花生噎著,他一瞬間很希望弟弟就這麼被噎死了,所以當看到弟弟活過來的時候,心塞了。
所以啊,謝雲韶救了南宮睿,自然成了南宮宸撒氣的對象,可沒想到謝雲韶也是個硬茬,完全不落下風。
「我管你是小侯爺還是大侯爺,我剛剛救了你弟弟,你非但不感激,還用身份壓我,你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恩將仇報!」一旦謝雲韶進入戰鬥模式,那就當然犀利,「再說了,你小侯爺的身份是靠自己爭取來的嗎?還不是靠你爹娘,你要真想展示自己很有本事,那就上陣殺敵保家衛國去,少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本姑娘不吃你這一套。」
「好!」
人群中不知是誰大喊一聲好,瞬間人群都沸騰了,爆發出激烈的鼓掌聲。
聲音之大,驚動春風樓三樓的客人們,紛紛打開雅間一探究竟。
「你……我……」從小到大,爹娘都不敢罵他,今日卻被一個小姑娘罵的狗血淋頭,南宮宸一下子就傻了。
「姑娘,是我教子無方,讓你見笑了。」婦人趕緊往前致歉,姑且不說眼前姑娘的身份,就沖她身邊那位渾身散發冷冽氣息的男子,定不是個泛泛之輩。
「夫人,不好意思,剛剛衝動了一些,您可千萬不要見外。」謝雲韶對婦人還是很有好感的,「反正這事兒就這樣吧。」
「什麼叫這事就算了?」南宮宸正愁抓不到她把柄了呢,指著自己的鼻尖嚷嚷道,「我堂堂南宮小侯爺,被你這個山野丫頭指著鼻子罵,今兒你要是不給我道歉讓我滿意,休想離開春風樓。」
哎呦喂。
他還來勁了?
無心的眼眸一下冷了下來,謝雲韶對著他搖搖頭,慢悠悠將衣袖撩高神色傲慢:「好啊,我道歉可以,你先給我道謝,跪在地上給我磕三個響頭,嘴裡高喊,多謝姑奶奶救我弟弟一命,喊到我滿意為止,我就給你道歉!」
「你讓我道謝?還要我給你磕三個響頭?我南宮小侯爺除了跪天跪地跪父母,還從未跪過誰呢。」南宮宸咬著后槽牙氣得臉色鐵青,「該死的臭丫頭,你休想。」
「那你休想要我道歉!」謝雲韶狠狠瞪了他一眼,怎麼地,比誰眼珠子大,是吧?
「你……你……」南宮宸都快氣暈厥了,「有種你報上名來,等我回家帶人上你家,我端你的窩。」
「哼哼,本姑娘坐不改姓行不改名,上元村謝雲韶是也。」謝雲韶一仰頭,眼角眉梢溢出的無與倫比的自信與靈氣,一剎那,驚艷整個春風樓,「你要敢端我的窩,我就拆你的家。」
「你敢拆我家?你活膩不成?我家可是侯爺府。」南宮宸知道自己嘴巴很毒尋常人根本說不過他,可今日他遇到比自己嘴巴更毒的人,還是個沒他大的臭丫頭。
「你這麼有能耐,怎麼不去拆某個王爺的王府,或者皇宮啊。在弱小面前耀武揚威就是最沒本事一種。」謝雲韶一個白眼大大翻過去,要不是看到婦人還在,她的話一定說得更難聽。
「噗呲。」
三樓某一間雅間內男子,從一樓吵鬧之時,就一直眉關緊鎖地注視著,直到聽到謝雲韶「怎麼不去拆某個王爺的王府」,沒忍住一下子笑出聲來。
「主子,要不要屬下下去看看?」站在一邊的侍從聽到聲響,連忙彎腰詢問著。
「不用。」
若是謝雲韶此刻站在男子跟前,一定認出雅間的男子正是當日她馬車底下挖出來的漂亮男子。
「謝雲韶。」
男子目光流轉,口中默默念叨她的名字,原以為再也沒有交集,沒想到今日在春風樓遇上,還看到她面紗下臉龐。
如自己遐想的一樣。
她長得很好看。
一雙晶亮的眸子,明凈清澈,燦若繁星,喜怒之間,那靈韻也溢了出來讓他不得不驚嘆於她清雅靈秀的光芒。
而在雅間隔壁的隔壁。
一位青衫公子,冷眸盯著面前不停流汗的柳員外輕聲諷刺:「這就是柳員外口中的神醫?」
「呃……」
柳員外真是有苦說不出,為了實現讓君畫師給妻兒作畫的目的,他終於在今日約到了君畫師,訴說自己認識一位小神醫,當自己把謝雲韶的醫術吹得天花亂墜,只希望君畫師點頭答應,讓謝雲韶瞧一瞧他母親的病。
結果,謝雲韶跟南宮宸激烈對罵的一幕,全都被君畫師看到了,這下全泡湯了。
「無論是在這樂安縣,還是在京城,我認識的名醫他們都治不了家母的頑疾,在下還真不相信柳員外口中的神醫。」君畫師這話已經說得很委婉了,意思是,你要想糊弄我,也不能隨便找個山野丫頭。
「君畫師,聽我給您解釋,謝丫頭言語上是有點粗俗,但並不妨礙她的醫術。再說了,我家夫人的確是她給治的。我總不能拿我家夫人開玩笑吧。」柳員外一見君畫師要走,連忙起身拉住他解釋著。
「不必了。家母還在病中,我不能在外太久,告辭。」君畫師拱拱手,而後頭也不會地往三樓後方下了樓,快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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