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老宅的人剛離開,阮二就皺眉從屋子裡拄著拐杖走出來。
剛才的情況下,阮二知道他沒法出來。老爺子跟後娘最會的就是用話語各種綁架他。畢竟血脈關係是他沒辦法抹除掉的。
但沒出來,他還是什麼都看到了聽到了。
「我們都搬到鎮子上來了,怎麼麻煩還是找來了?」
溫玉眼皮一跳。
阮二沒繼續思考這個問題,反而嘆了口氣:「才安定下來,我們是不是又要搬走了?不然他們時不時的過來,未免太麻煩了。」
搬家難道不麻煩?
溫玉原先只想著怎麼避開女主對阮二一家子的打壓。可現在猛然間意識到,有些蚊子不打死,在耳邊嗡嗡的,更讓人心煩。
她之所以對女主費那麼大的心力,那是因為她知道在這個世界,有權有勢能橫著走。可是,跟她們家同一個層面上的這兩家子,地位上可沒什麼差別。甚至,她還能藉助李漢,強勢壓下去他們!
臉上滿是自信,溫玉嗓音平和極了:「爹,這件事您不用擔心,他們應該馬上就沒空找我們麻煩了。」
去了一趟酒樓,溫玉又順道跟海棠娘交代了兩聲,就朝著不遠處的德興酒樓走去。
德興酒樓,這是阮二曾經呆過的酒樓,也是阮三搶了阮二工作的酒樓。
這是家老字號,在四季酒樓沒起來之前,德興酒樓一家獨大,一天進進出出幾百號人,繁榮的厲害。
但,自從溫玉跟李漢合作之後,那家酒店就開始走起了下坡路。
前兩天,李漢還跟溫玉說起過,這家酒店辦事太不要臉。天天派個大廚坐在四季酒樓里點上一盤滷菜,花大半個時辰慢慢品嘗,沒想到幾天功夫還真被他弄出來類似的滷菜出來!
為了知己知彼,李漢叫了小二去買了幾盤子回來。溫玉好奇的嘗了一口就差點沒吐。膻腥味重的讓她接受不了。
不過對味覺靈敏的人是一種折磨,可對普通人也是一道還不錯的菜色了。因此,在德興酒樓的價格低廉下,四季酒樓還真萎靡了起來。
李漢對做生意本來沒什麼興緻,但到底是咽不下這口氣。早就嚷嚷著讓溫玉給他出主意,好好打擊德興酒樓一下。溫玉一直不溫不火,畢竟在嘗到那菜的時候,她心裡就有了譜。德興酒樓不出多久會自取滅亡。
從德興酒樓後門進去,溫玉手裡拿著一節枯枝,另一隻手拿出火摺子,直接把枯枝點燃。直到聞到空氣里微微的香味,溫玉才轉身欲走出酒樓。
誰知道,才一轉身就見著一個高大的身子站在自己身後!
溫玉身子一顫,看到來人忍不住皺眉:「墨七,你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的,嚇死我了。」
墨七微微扶了她一把:「一直在你身後,你沒回頭。」
所以還是她的錯?
溫玉禁不住翻了個白眼。
墨七神色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你,來這裡做賊?不然應該不會嚇到才對。」
溫玉挑眉眼神危險:「我這個樣子像是做賊?難道不像是救苦救難的小仙女?」
墨七上下打量了溫玉幾眼。
女孩子如今身高正到他肩膀下面一點,皮膚白皙誘人,有些太瘦了,新做的裙子襯的她的腰身彷彿他用一隻手就能握住。
仙女嗎?倒不是不像,只是,在他面前的她好像多了點煙火氣。
「喂,你看了我老半天就是不說話,是覺得我不是小仙女?」
墨七糾結良久,到底還是轉移了話題:「溫玉,你剛才點的那節枯枝,是做什麼用的?」
以為這樣轉移話題她就聽不出來了?
溫玉瞪了一眼墨七,不跟他計較:「那叫解香。」
解香?
墨七半垂下頭,嗓音低沉至極:「解香,多年生草本植物,味甘色淡。常用來調香里中和其香味,但它的枝葉卻是茴都的解藥。」
溫玉訝然:「你也聽過茴都?」
墨七嗯了一聲,只是低垂的眉眼卻恍惚看到了廣漠的大漠。那裡黃沙漫天,有人怒氣沖沖的朝他走來。
「茴都的解藥只是傳說,我不允許你冒險……」
「墨七,你怎麼突然發起呆來?」
墨七從零散的回憶里回神,輕搖了下頭:「只是想到茴都了,沒想到,這味葯竟然這裡也有。」
這倒是跟溫玉想的一樣。
茴都也是一味葯,溫玉才開始打工的時候在打掃后廚的時候聽到老闆得意洋洋的炫耀,這葯一放,銷售額都漲了不少。
這葯類似於溫玉現代社會往前推個上百年爆發的那個戰爭。只是,這葯有解藥,而那場戰爭是無解的。
反正有解藥在,溫玉之前打算就放任自流。這不是正趕上爺爺奶奶過來鬧幺蛾子嗎?不給他們找點事情,溫玉怎麼忍心?
「走吧,時間差不多了。」
墨七牢牢跟在溫玉身邊一步的地方。那架勢像是多個保鏢一樣。
溫玉朝著他笑了笑:「哎,墨七。你之所以跟出來,是不是擔心我勢單力薄,怕我被人欺負?」
墨七低低嗯了一聲,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你太瘦了,一陣風都能把你吹跑。」
溫玉打定主意等有合適的時機自己一定要一對五,讓墨七見見新世界。
解香這一味葯還挺有意思的。結出來的果實是埋在地里的,果實能解茴都的藥性。枝葉則是能把茴都的病症給引發出來。
溫玉和墨七到的時候,德興酒樓大堂里滿是趴在桌子上的人。一個個都跟紀錄片上的一樣,打哈欠流眼淚,只是還多了一條肚子也疼,想拉肚子。
一波人就捂著肚子哀嚎著,卻根本沒力氣走動。
掌柜的跟阮三都一臉著急的望著酒樓的東家,東家陰沉著張臉,一句話不說。
隻眼瞅著,氣氛就僵硬的夠嗆。
溫玉眼見著這一幕,走進去臉上帶著好奇:「這是怎麼了?」
掌柜的見人進來,頭都沒抬:「抱歉了客人,我們今天不招待客人了。」
溫玉細聲細氣:「我不是客人,我是來找我三叔的。」
阮三到了現在才終於認出眼前的人來。
他努力勾起一個和善的笑來:「大丫,你怎麼今天過來了?今天店裡忙,三叔沒空招待你。」
「可是不是三叔叫我來的嗎?還特意叫我燒了根枯枝,為什麼我來了三叔還裝作不認識我呢?」
別人不認識,德興酒樓的張德興卻是認識解香的枝葉的。畢竟,敢做這個生意不備點解藥,他能放心嗎?
一看到熟悉的枝葉,張德興原本就陰沉的臉上此時更是風雨欲來:「阮金山,我可從來沒虧待過你,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阮三一臉懵:「東家,你,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我怎麼了?」
「到現在還給我裝傻?來人,把他給我打出去!」
阮三隻能抱頭鼠竄,等他好不容易帶著一身傷走出德興酒樓,卻發現大丫早已不知所蹤。
回到家,阮三任憑妻子給他上藥,忽然臉色一變:「不好。」
阮三妻子瞪了他一眼:「你都傷成這樣了,哪來的好?」
「我不是說這個。」
阮三臉色依舊陰沉的嚇人:「我只是忽然想通了。好一個大丫,是她,就是她竟然毀了我的差事!原本我還想著顧念點血脈情分,現在我可是一點都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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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我準備要從頭修一遍bug了,一人計短很多人計長,球球各位小天使康康我,沒事幫我捉捉蟲也行噠~無以為報,只能給各位老爺們……賣個萌了~~啾咪!!驚,高貴冷艷的作者為了請小天使們幫忙捉蟲,竟然干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干……乾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