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天台邂逅

蘇墨上天台的時候，恰有一架飛機在頭頂划空而過，彷彿伸手就能觸及，打飛機都可以的。

香江啟德機場離城寨不遠，飛機離開跑道后就飛過城寨上空，對居住在航道之下的九龍城居民而言，曾經流行過一句誇張的說話，說是只要在大廈高層拿著晾衫竹便可以把飛機掃下來。

這也造成了香江政府對城寨的唯一要求，寨城內高樓不能超過13到14樓，否則會影響飛機起降。

莫作棟家這座樓十二層，是城寨里最高的建築。

天台對於港人來說有著特別的意義，

密集的街道，仰頭卻只能望見一線天空，只有天台上，才能望見全部的天空。

城寨也是如此，作為全球人口密度最高的地方，不斷堆疊的房屋使得沒有光線進來，即使在白天，寨城內看起來也像是夜晚一般。而唯一可以遠離黑暗潮濕的就是天台，所以天台是城寨人，特別是孩子們最喜歡去的地方。

不過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天台上並沒有人。

蘇墨有些失望，不要說劇情人物了，

痴男怨女來一對讓我觀摩一下也好啊。

蘇墨正猶豫要不要到天台邊查看對面樓里有沒有激情犯罪行為，

忽然聽到熟悉的口琴聲，

蘇墨連忙跑到天台邊，他在對面的頂層閣樓，看到了小庄的身影，

小庄坐在窗台上，吹著口琴。

我要劇情人物，可不是他啊，

上次遇到他得來的任務還沒完成呢，

150萬，不知何時馬月才能湊齊，

這時，call機響了，蘇墨收到每晚的考核信息：已淘汰954人，剩餘人數79人，完成考核人數。

與蘇墨料想的相似，頭幾日一定會淘汰一大批的警員，香江是世界上警民比例最高的地區，除了軍裝巡邏警察。衝鋒隊和警察機動部隊也會承擔相應的巡邏任務。

沒有證件，在巡警制度完善的香江，頭腦不夠自己這般醒目的警員，很容易讓捉住的。

周邊的跑路渠道，那些見習督察也肯定會重點監控。

尋常的途徑是逃不出香江的。

不過蘇墨已經有了計劃。

將計劃在腦中再次反覆回想了幾遍，

確定沒有疏漏的地方，

這時天台上突然響起說話聲。

「細佬仔，你姐夫心軟，那樣辛苦才過了兩次考試，下個星期就面試了，他這樣幫助那些大圈仔不但拿不到醫生牌照，還連累我們坐監呀，都幾十歲人了，都考慮不清楚。」一個中年婦女哀怨地對著一個少年說道。

「阿姐，姐夫他也是好心啊。」少年安慰中年婦女，

「好心能當飯吃啊。」中年婦女一跺腳，「我出來時間太長了，細佬，你還認我這家姐，就趕緊去報警，記得去雜貨鋪打電話，別回家，把你喊道天台就是怕阿爸知道，阿爸最講那些義氣，讓他知道我通風報信肯定打死我的。」

「警察不來怎麼辦？城寨里殺人犯毒販還少嗎？」

「肯定來的，我聽廣播里講了，他們當街殺差佬了，差佬要臉面的哇。」

蘇墨聽到這裡，過往的零碎記憶開始撿起來、

城寨、大圈、醫生老婆告密，聯想到之前打劫金店的新聞。

那就是麥當雄的旗兵系列了。

香江十大通輯犯之一的大東是帶人偷渡到香江打劫珠寶，被中間人阿泰出賣，混戰中，眾人逃到九龍城寨，結果被地下醫生的老婆出賣，全部讓亂槍打死。

逃入城寨是港人犯事之後第一選擇，因為警察一般不會追入城寨。

但悍匪當街槍戰，還有警員殉職，這樣惡劣的公眾事件會逼得香江警方不得不進入城寨執法了。如果日後爆出警方接到線報卻不去城寨抓人，警隊高層會丟飯碗的。

所以就算引起城寨反彈，警方也會不惜一切代價來抓這些悍匪。

蘇墨有些猶豫要不要在靠近些，去觸發系統任務。

這些悍匪都是亡命之徒，人數佔優，又持有槍械，自己單槍匹馬，手無寸鐵，系統商店實在不貼心，怎麼就沒有刀槍不入的葯呢。

就在蘇墨權衡利弊的時候，

系統幫他做了選擇，

系統信息：由於宿主接觸到劇情人物醫生老婆，觸發支線任務：抓捕悍匪大東極其同夥。

任務說明：悍匪心狠手辣，2小時內趕在PTU（機動部隊）之前將人犯抓捕，生死不論。

任務獎勵：任務完成獎勵財富點+1，沾沾卡一張，任務失敗財富點-2

該死的系統，最討厭別人幫我做選擇了，

等等，沾沾卡+1

蘇墨果斷沒有了異議。

少年先下樓了，醫生老婆在天台上唉聲嘆氣了一會，才慢慢走下了樓梯。

蘇墨跟著下了天台，

出了樓之後，蘇墨只是遠遠的跟著，

不能小瞧小市民的智慧，特別是城寨居民，萬一被發現跟蹤就糟糕了。

但城寨小巷太過曲折，

蘇墨穿過幾個小巷就失去了醫生老婆的行蹤，

好吧，自作聰明的蘇墨承認自己的跟蹤技能不過關。

蘇墨看到旁邊有一個老人躺在搖椅上聽著收音機。

「老伯啊！我想問.....」

沒有反應，難道耳朵不好？

「老伯啊！！」

還是沒有反應，

蘇墨掏出一張十元面額的港幣，

「老伯啊！！！」

老人終於有了點反應，斜眼掃了一眼港幣又沒了動靜。

蘇墨嘴角一抽，城寨無善人啊，掏出一張五十元面額的港幣，還好離開果欄的時候，漏了幾張港幣沒給莫作棟。

「老.........」剛開口，那老人迅速地從蘇墨手裡抽過錢。

「想知道什麼說吧，後生瞧著面生，不是尋人就是尋路，如果是找人尋仇就免了，找門路嗨倒是可以告訴你。」

蘇墨先是愣了愣，

自己敏捷是4，怎麼感覺這老人都手速比自己還快，莫不是加了假的敏捷點。

「這位老伯，請問顏醫生的診所怎麼走，我受了點傷，聽說他手藝不錯，價格公道。」蘇墨掀開衣服，露出裡面的繃帶。

「哪個顏醫生，城寨姓顏的有四個呢。」

「老婆當助手的那個！」

「哪個不是老婆當助手？」

好吧，給自己看病的那個流氓醫生是個例外。

蘇墨想了想電影劇情，悍匪八中的相好阿嫦問路的時候提到一句老人街，會不會是在那裡。

「老人街的那個顏醫生。」

這才得到了具體位置。

蘇墨很快摸到了診所外面，

小巷獨門，小巷的盡頭就是診所，天然死地，

怪不得最後叫警方堵在診所里了。

在腦海里回顧了一下劇情，

蘇墨背靠著牆，站在小巷外面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