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借宿虎穴

這邊見習督察們緩緩拉開大網，那邊宋樂琦已經坐上了臨時男友蘇墨找來的車，經過海底隧道離開港島去往九龍。

方才宋樂琦以為兩人要搭的士過橋的，蘇墨卻拉著她直接去了停車場。

偷車？宋樂琦念頭剛起，就看見蘇墨掏出車鑰匙開了一輛破尼桑的車門。

「你怎麼有這部車的鑰匙？不會是偷得教官的吧？」

宋樂琦打量著車內的情況，髒亂差，汽車的主人肯定是個單身落魄的中年男子，與蘇墨年紀不符，也肯定不是來訪的高官，那麼大概率是學校的教官或者訪客。

作為一名合格的警員，不需要太過複雜的推理，宋樂琦就能得出這個結論。

「向個人渣借的，你擔心就下車嘍。」

宋樂琦毫不猶豫坐在了副駕駛位置，「我們去哪？」

天已經很晚了，酒店都需要身份證登記才能入住。

再不找地方住就只能住車裡了。

「放心吧，今天有去處給你睡的。」蘇墨一隻手扶著方向盤，一手從口袋裡掏出錢包，從裡面拿出一張收據，

宋樂琦接過一看，是電費繳納收據，

「天光道康園？這是警員宿舍啊！」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查過那傢伙的CALL機了，這傢伙晚上約了朋友的妻子在時鐘酒店。」應該是去和Mary做交易，那個說著「我做女人很簡單，主要我男人好，我做什麼都行」的韓琛老婆，又是一晚良辰美景。

二十分鐘的車程很快就到，蘇墨將車停到康園外，小心繞開來往的警察，按照收據的地址找到了黃志誠的家。

蘇墨幾根鐵絲就撬開了屋門，家門鑰匙和車鑰匙是兩碼事，車鑰匙丟了，黃志誠最多以為是學警開著他的車兜風去了，不會著急，但家門鑰匙丟了，肯定會趕回來查看的，所以蘇墨並沒有拿走家門鑰匙。

「你真是多才多藝！」宋樂琦嘴角微抽，她怎麼覺得自己上了賊船，旁邊就是一個活生生的爆竊犯啊。

不過宋樂琦的心也漸漸踏實下來了，若不是跟著他，也沒這麼快就到了九龍。

蘇墨拉著宋樂琦進了屋，

為了安全起見，兩人並沒有開燈，好在房間並不大，月光灑進來，屋內環境一覽無餘。

典型的單身公寓，也是典型的單身男子住處，東西擺放地亂七八糟，好在還有落腳的地方。

蘇墨往沙發上一靠，長鬆了口氣，總算可以歇歇了，這一天除了吃飯就沒歇過。

剛打算閉目養神，發現宋樂琦皺著眉不知如何在這環境立足，「總比睡在車裡強吧，洗洗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車子是肯定不能用了，過了一夜車牌肯定被鎖定了。」

宋樂琦應了一聲，進了廚房拿出一副橡膠手套戴上，開始打掃衛生。

「走的時候記得把這些垃圾恢復原樣。」蘇墨聳聳肩，看來這女人有潔癖，不收拾乾淨歇息不了，索性不再去管了，開始閉目養神。

過了好一會，蘇墨被震醒了，睜開眼，就看到宋樂琦跳坐在沙發上，

胸前波濤一陣起伏，晃得蘇墨有些暈眩。

略顯慌張地移開視線。

宋樂琦不禁一笑，

再怎麼有本事終歸還是18歲的男孩子。

等等，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自己怎麼笑的出來的，

宋樂琦忐忑地咬了咬嘴唇，試探道：「晚上怎麼睡？」

「你現在是我女朋友哎，當然一起睡啦，床那麼大，三個人都睡得！」

宋樂琦咬著銀牙：「我認床，睡沙發就得了，我是說過我們假扮情侶.....」

話還沒說完，蘇墨把臉貼了過來，輕佻地笑道：「原來你喜歡在沙發上，我懂，這彈性可比床好多了。」

就在宋樂琦猛地向後縮去的時候，蘇墨突然側過身，往沙發上一躺，

「既然你強烈要求，那就來吧，其實我並不是很喜歡你，但教官說過，做警察難免有掩飾身份的時候，需要演什麼就要想什麼，為了入戲，我犧牲一下，就當是被狗咬了，一睜一閉，就過去了。」

蘇墨說完真的閉上了眼睛。

緊接著聽到一陣慌亂的腳步，最後是卧室門猛地被關上的聲音。

沒意思，真經不住逗，按理說如此婊的女人不該如此慌張啊，她也在逗我？

困意突然涌了上來，蘇墨不再去想，管她呢，反正收了報酬了，就帶她完成考核，順便自己完成任務，之後各走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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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校的會議室里，原先大屏幕上的監控畫面被一副香江地圖所取代，地圖上還有密密麻麻的紅點。

商業罪案調查科警司黃文彬望著眼前大屏幕上不斷消失的紅點，臉上藏不住的笑容。

「學警出師不利啊，這還沒到12點呢，已經有四百多人被被捕了，快接近一半了。」

所有學警的call機里都被偷偷裝了定位裝置，一旦被捕的消息確定，技術科就會給CALL機遠程發送指令，關閉信號，屏幕上消失的紅點就是被捕的學警了。

港區警司黃啟發飲了一口熱茶，指著地圖的一塊區域，笑著回應道：「只要有一人離港，學警都是勝利，這不還有六百多人沒被抓住嗎，再說了，你看，那不有幾個學警已經到了九龍嗎？我覺得該著急的應該是見習督察們」

黃啟發所指的地方正是九龍，不只有蘇墨突破了包圍圈，地圖上那片區域還有幾處紅點。

「不過幾個漏網之魚，現在肯定惶惶不可終日，等解決了港島區的大部分學警，見習督察騰出手來，對付這幾個，還不是手到擒來。嗯？那個地方有點眼熟！」黃文彬望著地圖上的兩處紅點重疊的地方。

黃啟發聞言望去，那個地方確實有些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來了。

「天光道，康園，你們估計十幾年沒去了，我倒是去過不少次。」

廉政公署的首席調查主任李天自嘲道，康園是低級別警員的單身宿舍，在座的警司早就搬出了警員宿舍，當然對地圖上的康園熟悉而陌生，但他們廉政公署，特別是專門負責警隊這一方面的他，經常從康園帶走警員回去協助調查，所以一眼就看了出來。

「現在的小娃們真是膽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