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結局（一）

仙魔大戰後，我帶着小荷花離開了天機宮回到了青河殿。

在青河殿結了結界將自己關在殿裏。

那日上生在門外敲了一夜的門，我在門內哭了一夜。

小荷花說我把她家都給淹了，不過好在有結界，我那鬼哭狼嚎的聲音才沒有傳出去，不然得惹多少笑話。

婉妗死了，就死在上生的劍下，這個事實讓我如何去面對上生？如何去面對婉妗？

我也曾抱着一絲希望，希望這一切並不是我看見的那樣。所以我希望上生能給我一個解釋，一個我能說服自己的解釋，可是沒有，上生什麼都沒解釋，只說了一聲對不起！

他明明知道婉妗與我的關係，這上萬年來每次我闖禍都是婉妗在幫我收拾攤子，在這天宮，我一直都把婉妗當親人一般。

仙和人不一樣，人死了可以輪迴轉世，可仙若死了便是灰飛煙滅。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上生都不曾來過青河殿。

司命倒是來過一次，對我說了一句話。

「素女我要走了，原諒上生星君吧。」

我沉默以對。

我不是不原諒，而是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原諒，婉妗的死我無法忘懷，我忘不了婉妗在他劍下灰飛煙滅的場景。

「你要去哪兒？」我問了一句。

司命看着碧青的蒼穹，露出了我從未見過的神色，似釋然，似解脫，又有着一絲高興，很是複雜的神情。

她說：「去我該去的地方。」

該去的地方？自我認識司命之後，她就一直在天府宮，那個她所謂該去的地方我不知道到底在哪兒。

她說：「天府宮的那棵連理樹終於還是枯萎了，這冰冷的天府宮不管如何也養不活它。」

我聽得迷糊，不知道司命到底在說什麼，天府宮的那棵連理樹我是知道的，從我有記憶以來，就一直在天府宮要死不活的活着。每次我都覺得那連理樹種在司命的院子裏尤為可憐，可為什麼司命說那連理樹枯萎了反而露出一種解脫的神情？

第二日我便聽小荷花說司命下凡了。

我原以為她只是下凡歷劫，然而卻不是，她放棄了仙根，永世輪迴。

當初我，司命，婉妗我們三人，如今這天宮卻只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

我看着青河殿的那一池子的碧水，曾經開得艷麗的一池子菡萏，如今只有一池子的碧水卻沒有一支菡萏。司命的天府宮唯一的一棵連理樹也枯萎了，婉妗的碧瓊宮那曾經每日都會從西山不辭辛勞的飛來的仙鶴隨着婉妗的離開再也不曾來過。

不久之後，天帝新娶天後。

整個天宮熱鬧非凡，我卻高興不起來。

天後本該是婉妗的，天帝果然是個冷麵神，婉妗才去了不久就急着娶天後。

我把小仙官送來的喜帖撕了個粉碎，小仙官驚訝的看着我說不出話來。許是這天宮從未有我這般對天帝如此不敬的神仙。我不理會小仙官驚訝的表情，冷笑道：「給那冷麵神帶句話，我素女此後再也不是這天宮的神仙。」

我不知道小仙官有沒有把我的話帶到，反正第二日我便出了天宮，在凡間的一座孤山上住着。

孤山的四周被我布了結界，凡人倒是進不來。

我造了幾間屋子，過着如凡人一般平靜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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