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令人迷醉的早晨

晚餐的氣氛很熱烈，姬瑤開始建議：「阿爸，胡塗哥哥唱歌可好聽了，下午還教阿媽她們唱呢，讓他將下午唱的歌，給大家再唱一遍吧！」

仙娥聽了，也在旁邊附和道：「是啊，胡塗下午唱的歌，真是太好聽了，是我聽過最好聽的歌，就讓他再唱一次吧，我們女人還想聽！」

神農大帝聽了，笑着看了看胡塗，看他如何反應。

胡塗立即站起來：「這樣吧，這首歌是關於采蘑菇的，我站到中間唱，姬瑤妹妹在旁邊伴舞，做采蘑菇的動作，這樣好不好？」

「好，胡塗哥哥唱歌，我做動作！」姬瑤答應了。

於是，兩個孩子站到中間，胡塗又唱起了旋律優美動聽的《采蘑菇的小姑娘》，姬瑤起先還只是做慢動作，後來越來越快，簡直是在跳舞。

正在吃肉的小野人見了，也跑上去，跟在姬瑤後面，手舞足蹈地亂跳一通，看得大家哈哈大笑。

三個小孩表演完了，仙娥主動唱了一首歌謠，它在上古時代留傳已久：

白天的太陽，

夜晚的月亮，

是上天的兩隻眼睛，

給我們帶來了光明。

林中的動物，

樹上的果實，

是上天的兩大饋贈，

給我們帶來了食物。

用過晚餐，姬瑤還很興奮，於是纏着胡塗，並指著天上的一輪明月問道：「胡塗哥哥，我在晚上走路，發現月亮總是跟着我，可走了好久，它還在以前那個位置。你讀過很多書，知道是怎麼回事吧？」

胡塗看了看月亮，開始低下頭來思考。

隔了一會兒，他才開始回答：「姬瑤妹妹，我得打一個比方！」

「打比方好，我才容易聽懂。」

「月亮很大，就像一座山，人很小，就像山上的一隻螞蟻。姬瑤妹妹，聽得懂不？」

「可是，月亮看起來，只有一隻陶碗那麼大，也不大啊？」

「那是距離太遠了，看起來才顯小，其實它很大，比我們所見的山都大多了，明白吧！」

「就算是吧，然後呢？」

「一隻螞蟻，在山上爬，爬了半天，結果還在山上。其實，它也爬了好遠的距離，可是它太小，根本不知道山有那麼大。」

「螞蟻對於山來說，當然是太小了，即便爬上幾天，從遠處看起來，也沒有多遠啊。」

「這就像你跟月亮，你走很久，覺得自己走很遠了，可是月亮很大，好像一直沒動，還在那個位置。這與螞蟻和大山，是一樣的道理，明白了嗎？」

「好像懂了，謝謝胡塗哥哥。」

次日早上，快要走了，胡塗和王教授很是不舍，好早就醒來了，他們開始躺着聊天。

很快，附近的勺雞，開始叫最後一遍，說明天快亮了。

不一會兒，從周邊最高的樹梢上，傳來一隻鳥兒的叫聲，像敲打樂器發出的，明顯帶有金屬質感，節奏奔放明快，音韻雄渾清脆，鏗鏹悅耳，疾風驟雨般的鳴聲，像大自然的鬧鐘一樣，響徹了整個森林，有一種「大弦嘈嘈如急雨」、「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激越之美。

「這是什麼鳥兒，叫得這麼好聽！」胡塗問道。

「這是烏鶇。」

接着，林中傳來另一種鳥兒的叫聲，流暢平滑得像潺潺溪水，且圓潤甜美，婉轉輕柔，繞樑之音不絕於耳，又有一種「輕攏慢捻抹復挑」、「小弦切切如私語」的柔婉之美。

不待胡塗問，王教授便說道：「這是鵲鴝。」

兩隻鳥兒鳴囀的聲音，高低錯落，像一個帶有立體聲的大自然環繞音箱，為醒來的森林唱起了序曲。

不一會兒，烏鶇和鵲鴝先後累了，麻雀、鵯鳥、噪鶥、鶺鴒、黑卷尾等鳥兒開始叫了起來，八哥吹着哨音，啄木鳥叩著鼓點，應和著眾鳥的鳴聲，原始森林的管弦樂隊，開始每天的晨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