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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佟家姑娘是不認識棉花的,認識是棉布認識棉線,就是不會認識棉花植株。

田蜜這個時候特別緊張,「就……就是認識的呀」。

「那你說說什麼叫打頭?」

「就是在棉花長到三層四層的時候,把它的頭給掐了,這樣發的枝兒比較多,陽光能照到下邊,棉桃不容易爛,結的桃也比較多。」說到這裡忍不住搖了搖康熙的手,「表哥你忘了,以前棉花都是當花栽在盆里的,那個時候起名叫白疊子。」

康熙仔細一想,確實是有這樣的記錄,「叫白疊子是真的,但是書上說過怎麼打頭嗎?」

「看錶哥說的,養花這回事兒一通百通,那指甲花不也是這樣吧,把頭掐了旁邊發叉,然後結的花朵就比較多。」

「是嗎?」

田蜜趕快點了點頭,「你們爺們兒家才不會種這種花呢,也只有我們姑娘家用這種指甲花包指甲,我記得小的時候還在佟家,那個時候有白色的紅色的黃色的……」

這個時候已經走到營地裡面了,田蜜還沒說完,康熙扭頭問旁邊站著的一個五大三粗的青年,「有黃色的嗎?」

這青年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奴才又不跟小格格們一樣盯著這些東西,不記得呀。」

田蜜盯著這個青年看了一眼才忽然發現這是佟姐姐的堂哥,叫誇岱,據說是個大嘴巴,愛好傳八卦。

然後這位堂哥拍著胸口保證,「娘娘是不是想用指甲花了?奴才明天給您找幾盆過來,您坐在車裡沒事兒,只管用那種包著指甲,保證過幾天紅彤彤的,絕對好看。」

康熙瞟了他一眼,「這事兒就不勞你操心了。」

誇岱這傻大個還沒感覺出來,「皇上您別跟奴才客氣,奴才明天沒事,騎著馬多在村裡面逛逛就行了,這種草給他們幾文錢就能買一盆。」

康熙抬頭看了看這位血緣上的大表哥,看他還沒發現自己不高興,忍不住涼涼的問:「明天沒事是吧?」

田蜜趕快出聲,「沒想到在這裡能見到大哥,不早了,等會兒不當值了回去好好的歇歇。表哥,咱們回去吧。」

康熙對著誇岱哼了一聲進去了,誇岱不明白自己怎麼被哼了,問旁邊明珠的兒子也就是納蘭性德得弟弟的揆敘,「皇上他這是什麼意思?」

揆敘捂住臉,這讓他怎麼說?

康熙進了帳篷之後,還有些氣呼呼的,「誇岱就不像佟家的人,你看看佟家的人,哪個不是心思靈巧,怎麼就出了他這樣一個傻大個。笑話,他妹妹還是朕的女人呢,用得著他去找指甲花給你包指甲嗎?」

「隨口一說,也不用真的包。」

「必須包,你不說朕都想不起來,當初皇額娘還在的時候,那個時候你天天打扮的跟天上的仙女似的,從頭髮絲兒到腳趾甲尖兒沒有一點不精緻的,自從你進了宮,朕才發現你不愛擺弄這些了」。

果然第二天中午有太監送來兩盆開的茂盛的鳳仙花,民間也叫指甲花,把花朵得汁水揉出來之後殘花放在指甲上,用豆葉包著指甲,用線把豆葉纏起來,過上半天,指甲就有了橙色,不斷的疊加,慢慢就變成紅色。這種顏色是不會退去的,一直到指甲長出來剪掉。

這是純天然的,不需要和美甲一樣打磨指甲,直接包起來就行。缺點就是顏色比較單一,一直是這一個顏色。

到了晚上洗乾淨了手,康熙翻來覆去的看,最後給的評價是:「好看。」

四阿哥今天很高興,他沒有跟在車裡面,反而是跟著這些侍衛們學騎馬。就他那小短腿是沒辦法夾著馬肚子的,他被侍衛們輪流抱在懷裡,就這樣人家不怕熱不怕曬,又高興了一整天。

他回來的時候,田蜜趕快把手抽了回來,做父母的趕快把臉上的表情轉變成嚴肅的模樣,只等著他一頭闖進來,做父親的就能板著臉問他今天又幹什麼了。

「兒子今天跟著舅舅騎馬了。」

他說的舅舅當然是指的誇岱,康熙的眉頭皺了一下,隨後鬆開。田蜜沒有注意到,高興的給兒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天熱的那會兒就別出去了,你看看你現在都晒黑了。」

「晒黑了不怕,舅舅他們說男子漢不能跟娘們兒似的白兮兮的。」

接著一家三口開始吃飯,康熙借口去外邊處理一下事情,在營地的一角等來了誇岱。

「皇上您找奴才有什麼吩咐?」

「前段時間表妹生病,病情來勢洶洶,你阿瑪和你叔父來找朕,說是你們家再送一個姑娘進宮。」

「好像有這事…是有這事兒,奴才想起來了,叫奴才說他們兩個老東西太不地道了,我妹妹還好好的呢,他們送什麼姑娘進宮?不是說後來您沒答應嗎,今天提這事……」

「朕現在答應了,畢竟胤禛只是養子。對於送佟家人進宮這事,表妹有點兒執拗,她不樂意再有姐妹進宮,這事還需要你勸勸她。還有別說是朕答應的,就說是你阿瑪他們堅持如此,表妹的脾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就怕這事兒到時候弄不好弄巧成拙,惹的她傷心。」

「您這麼一說,奴才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娘娘說了」。誇岱苦惱的抓了抓自己的腦袋,「奴才就說到時候生了孩子抱給娘娘養著?」

「不管你怎麼說,只要表妹點頭就行,還有不要把她惹生氣了,也別把人給弄哭了。」

這真的太有難度了,第二天人馬駐紮在縣衙,誇岱晚上想了一晚上,白天又想了半天,拉著好哥們揆敘讓他寫了下來,自己背誦了一遍。覺得萬事俱備了,悄悄的來拜見田蜜。

田蜜讓宮女在中間放了一扇屏風,就問這位大堂哥來找自己幹嘛?

「本來是小事兒,但是這事沒娘娘您同意也不好往下辦。」

「什麼事兒啊?」

「是奴才的阿瑪和您阿瑪,兩個老東西倆商量了一個法子,想讓您那個庶出的妹妹進宮,說是以後生孩子了抱給您養。」

剛說完,他忍不住往自己的臉上抽了一下,埋怨自己這個笨啊,真是無可救藥。明明剛才在院子里背得好好的,怎麼過來就背不出來了。

田蜜聽了之後簡直不敢相信,「你們是覺得我生不出來孩子了,所以找個人替我生孩子是嗎?」我跟你們說這是不對的,表兄妹之間根本不能結合,更不能生孩子。

田蜜一肚子道理就是不知道怎麼講,偏偏誇岱一副為你好的樣子。「娘娘,不是奴才說話難聽,您現在這個年紀再加上您這個身子骨,生孩子真的是要了您的命。所以不如找一個年輕的替您生下來……」

聽聽這都是什麼歪理?

田蜜氣的拍了一下桌子,「你們把他給趕出去,現在就趕出去。」

院子裡面的宮女太監都動了起來,陳公公走在前面,推著誇岱往外邊去,「佟爺,走吧,別惹娘娘了。」

誇岱扯著脖子,不死心的喊:「娘娘,這事已經成定局了,都是咱們家的人,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您多照顧她點」。

田蜜氣的心肝肺都是疼的,加上天熱捂了這幾天,這會頭暈目眩,「我回去躺……」

話沒說完,人已經暈過去了。

誇岱氣暈了皇貴妃,這消息第一時間傳到了康熙的耳朵里。「朕要是知道他這麼沒用就等著回京城讓佟家的人跟表妹說。」

他一方面覺得這表哥也太混蛋了,你到底說話說的多難聽才把人氣過去。一方面又覺得表妹的身體太差了,要趕快調理才行。

在給表妹調理身體之前,康熙決定讓這個混蛋表哥記著點兒教訓,「把誇岱拉出去,打二十板子。」

誇岱被打了,還是靠一塊兒站崗的好兄弟揆敘把他拖了回去。

誇岱忍不住嚷嚷出來,「憑什麼?憑什麼打我,是他賊心不死想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回來還埋怨我辦事兒不利。」

揆敘趕快去捂他的嘴,「我叫你一聲爺爺行不行?你嚷嚷出來沒什麼,大不了再打你幾板子,我們聽見了少不了會被安上一個縱容你不敬主子的罪名。你能不能別嚷嚷了?」

誇岱聽了之後也不嚷嚷了,他不是害怕了他表弟康熙,而是害怕以後沒人跟自己說話了。上次在乾清宮拉著其他的侍衛喝酒賭錢,被打了一頓扔回家之後,再回到乾清宮當值,眾侍衛一看見自己扭頭就跑,再也沒人跟自己一塊兒玩兒了,他已經吸取了教訓,所以這會兒也不嚷嚷了。

「我說話聲音小一點,兄弟你過來咱倆好好聊聊。」

揆敘坐了過去,聽見誇岱問:「明明上次我們家提起這件事的時候皇上還不同意,怎麼這一次他反而主動了?你替我想想,這裡面是不是我妹妹惹她生氣了?」

誇岱和嫡出的堂妹也就是皇貴妃感情好,其他妹妹他就不放在心上,要是真有其他妹妹進宮了,惹的表弟不高興被打入冷宮他也不會多問一句,但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堂妹還是惦記的。

揆敘看著傻大個到現在還不明白,趕快站起來往旁邊走了幾步,瞧了瞧外邊沒人,突然回想起阿瑪說過的話,覺得這也是個機會。

最近一段時間在朝堂上,太子的叔姥爺索額圖對著自己阿瑪明珠咄咄相逼,太過分了,他如此猖狂也不過是仗著太子是他們家的外孫而已。可大阿哥是自家納蘭氏的外孫,按照他們漢人的那一套調調,要麼立長,要麼立嫡,大阿哥絕對有機會問鼎大位,這裡面還需要佟家的支持。

「或許是因為娘娘太疼愛四阿哥了,娘娘如今的年紀生下一位皇子是不可能了,但是皇上想讓佟家接著富貴下去,少不了要給你們家一個皇子。」

誇岱趴著想:真是這樣嗎?回頭把這個說法跟妹妹說說,宮裡的女人還是要有一個兒子傍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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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佟皇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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