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探千年紅蓋頭

謎探千年紅蓋頭

「哀樂吹吹打打地到了那裡,那事過後,聽族中請的那些抬棺材的大哥們說起,那日我奶奶的那口棺材重得出奇!現在想來那恐怕就是這後面這些事的預兆了」

「等到他們將棺材一起抬到土坑裡放下時,一直站在我身邊的月月卻突然出聲指著那口棺材跟我說,有個長發女人站在棺材上沖著她笑」說到這裡,杜夫人的熱淚滾下,哽咽著繼續道。

「那時我只當是小孩子說的胡話,也沒多在意,直到那晚回去后,月月就高燒不退,連夜帶著她去鎮里的醫院吊了幾瓶藥水也不見好轉,後來還是族中的一位年長的長輩,不知從哪化了一碗符水給月月喝下,燒這才退了」

「我原來也是不信這種事的,但這事過後,也是蹊蹺得很,就沒敢在平川多留,等月月稍微好轉過後,帶著她回了南陽」

「住了幾天院后,月月漸漸好轉過來,我的心也定了下來,原本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直到那日我跟我丈夫回家時,在我家門口發現兩具…兩具屍體…」

說到這裡,她情緒激動異常,嘴唇發白,顫抖著從皮包里掏出一瓶葯,倒出兩粒后,連水都不就,一仰頭,喉嚨滾動著咽了下去。

我看了看她緊握在手中的處方葯,瓶盒上寫的是鎮定二字。

吃了葯后,她的手還是止不住地抖,她抬手問服務員要來了一杯開水,再從瓶里倒出了四粒,就著開水服了下去。

見她情緒已失控到如此地步,我表示能理解,要是擱誰在我家門口放上兩具來路不明的屍體,我心裡也添堵。

六粒鎮靜葯服下后,她的手總算不再抖了,繼續道:「我們在發現這兩具屍體后,當即報了警,經過警察調查得出,這兩具男屍都是意外身亡的,剛剛下葬不久,也不知為何會破土而出,到了我家門口…」

「而後不久,有一晚我半夜驚醒,睜眼就看見月月陰沉著臉站在我們床前死死地盯著我們…」她一臉痛苦地抱著頭,「不…我敢肯定那不是我的女兒…它的臉色陰沉灰白…毫無人氣…」

「它站在那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對我說,媽媽,我要出嫁了…」

我聽到這眉頭皺了皺,一般來說鬼肯對人現身,讓她見到自己一定是別有目的,這麼聽她說來這女鬼八成是附上了這小女孩的身,要與一鬼成冥婚…

冥婚是指一對有情男女死後,因生前不能成親,結為眷屬,死後心有不甘,化成一股怨氣在世間遊盪,男女或一人或兩人一起,尋找肉身附體,以結百年之好,完成夙願。

鬼有三不知。

一是不知前塵因果。

它因一股執念存於天地間,不知何處來,不知何處去,只有目的,沒有前因。

二是不知凡塵俗世。

四季更替,斗轉星移對它們來說事不關己,時間無用,它們因執念而存,善念是為夙願,惡念是為怨氣,怨氣衝天,終化厲鬼!

執念在則它在,執念散則它散。

三是不知是非善惡。

人有人氣,是為天然辟邪的屏障,鬼害人,不分善惡,只分人氣。

凡是年十五以下的幼兒,作惡多端之人,六十以上的老人,垂死重傷的病人,這些都是人氣衰弱之人,是惡鬼最好的下手目標。

只是,這女鬼以只有六歲的娃娃為殼,要與情郎雙宿雙棲,不顧天道倫理,當真兇惡,囂張至極!

這兩具男屍在這其中是充當了什麼樣的角色?新郎?如果是女鬼的新郎那為何會有兩隻?

我沉了沉臉色,繼續聽杜夫人說了下去。

「它說完之後,趴在我身上一陣哭鬧,哭完之後又發出一陣詭異的大笑…它的力氣大極了…一個只有六歲的孩子,竟要我與我丈夫兩個成年人一起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將她的手腳壓住…」

「折騰一晚上后,我和我丈夫終於將月月雙腳雙手捆在床上,看著一直衝我們齜牙咧嘴的月月,就連我丈夫也都看得出她中了邪…」

「我留在屋裡看守住它,我的丈夫連忙去請了幾位道士,這幾位在月月房裡擺下陣法,黃符,開壇做法一陣后,月月總算安靜了下來,正當我以為這有法可解之時…直到…屋門口又出現的另外兩具拿著紅蓋頭的男屍…」

「等等…」我打斷她道,「你是說,那兩具男屍拿著紅蓋頭?」

似乎不能理解我如此發問,杜夫人如實的點了點頭,「怎麼了?」

如果說現在這兩具屍體是作為媒介存在,用於傳達一些信息以及…物品的話,那麼前兩具也應該是如此才對!

前兩具究竟是傳遞了什麼物品,要杜夫人如此遮遮掩掩,藏一半露一半?

記得,她之前情緒極度失控之時提過一個詞,聘禮!既然之前提過,為何現在反而又隻字不提呢?

「紅蓋頭是古時候的婚嫁所用,如果我沒猜錯,那鬼應該是古人才對」

杜夫人見我如此說,略帶詫異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沒料到我能猜對,點點頭,答道:「這幾位道士被那兩具屍首嚇跑之後,我丈夫後來請來智法高僧,他也是這麼說的,他說這隻鬼道法高深,道行應在千年以上,不曾想,小妹妹還未去哪裡,就能猜到,可見是可造之材」

我撇了撇嘴,知道她說可造之才的意思,無非是覺得我現在年紀尚小,有潛力卻還不足以堪當重任。

「既然是古人,最重三媒六聘,難道它沒給你們下過聘禮?」

杜夫人臉一白,見瞞不住,訕訕道,「下了…最開始的那兩具屍體…是坐在自己下葬的棺材上…那兩具棺材里堆滿了玉石珠寶…裡面還有一套古代的嫁衣…」

「我方才說過,我的丈夫是做古董生意的,他能看出那兩具棺材裡面的古玉價值,所以…」她一臉無奈地撕扯著頭髮,粗暴地揉捏著本就發紅的眼,「所以…我們就接下了…」

「聽我丈夫說那是西漢時的文物,拿出一件就是令人哄搶的國寶…任何一件流落在外面…國家都是要收回的…況且也不是什麼好事…我就沒好意思跟小妹妹說…」

「你們接下它的聘禮,對它來說就等於是同意了這場婚事,後面又請了道士過來做法,出爾反爾要悔婚,它肯定會怒不可遏」

「我們已經退給它了…」她情緒激動地握住我的手道,「我們那天晚上已經叫人,把這珠寶埋在了那兩具屍體下葬的墓地旁邊…他可以看見的…」

我搖了搖頭,將咖啡杯沿上的咖啡漬擦去,「鬼何為鬼?就是因為它有執念,認定的事情決不會輕易放棄」

「所以…我們這次過來是想請你奶奶過去,只要她老人家肯,要多少,你們儘管開個價,我決不會還!」她焦急出聲,而後情緒崩潰地聲淚俱下道。

「我們實在受不了了…月月還是個只有六歲的孩子…難道真的要推她進火坑嗎…」

聽到她終於說到我最感興趣的了,我精神為之一振,只是聽到她們要請奶奶,想著她老人家天天在家拿著掃把降妖除魔,追著我打的瘋樣,卻犯了難…

「我奶奶身體不好…」我不知該如何跟她說奶奶腦子不好這件事,只能如此委婉地提道,畢竟腦子也是身體的一部分,「她老人家年紀又大了,只怕長途跋涉到了南陽,別說驅鬼,就連走路可能都要人扶了…」我故作為難地道,埋頭喝了一口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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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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