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拜訪族長

「好像是這麼個理兒……」完全忘了自己也可以動手做飯這回事兒，只能嘆了口氣挽起袖子加入了洗涮的隊伍。而成果也是喜人的，不論是榮伯居住的耳房，還是陸瑤光她們即將入住的西跨院兒，都多了幾分家的溫馨。喜的榮伯直接無視了華嬤嬤一張黑臉：「看來以後老頭子要有福氣嘍！」

陸瑤光更是順着杆子就往上爬：「呵呵，榮伯光想着享福可不成。您老是不是也該為這個家出分力？」

「姐兒……」堂堂侯府家的小姐，哪能，哪能，一時間華嬤嬤竟然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形容現在的心情。

「嬤嬤，你應該明白有一個詞叫世事隨遷，還有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娘親自從離開，侯府便不再是你我的依靠……」

「姐兒……」華嬤嬤雖然知道小小姐一夜成熟了，可從來不知道陸瑤光已經想的這麼深遠。頓了頓，「以後都聽姐兒的。」

「好，首先咱先吃頓好的。本姑娘已經考察過了，榮伯的廚房裏還有半隻雞，再配個紅燒豆腐，一份蛋花湯如何？」談起吃，陸瑤光雙眼都冒着金星。

讓華嬤嬤看着心疼，榮伯看着好笑。卻沒一個人反駁，來到老宅的第一頓晚餐就在矛盾與和諧並存的環境中完成。

第二天一早，華嬤嬤便按照計劃到村子的雜貨鋪打了五斤最貴的酒、割了五斤上好的五花肉、一包白糖糕，給陸瑤光和自己換了一身乾淨的衣物，才在榮伯朝族長家走去。

村子裏突然多了兩個陌生人，而且出手還這麼大方，一下將村裏人的好奇心吊得高高的。再有之前劉保鬼鬼祟祟出村的事兒，好些八卦的乾脆就堵在路上，華嬤嬤見狀也沒有冷臉，反而大大方方的打招呼，順便簡單的朝眾人介紹一下自己的身份。

侯府的小姐來他們這窮鄉僻壤的養病，這話怎麼聽着那麼不可信呢？在鄉下，流言的威力可是巨大的。

不等陸瑤光二人走到族長家，族長家已經收到信兒了。因此華嬤嬤剛一叫門，一位身着薄荷綠襦裙的少婦便快速打開了大門。儘管她裝出一副吃驚的模樣，但眉宇間的欣喜是騙不了人的。

這種情況華嬤嬤早就料到了，微微一笑：「您應該是族長家的少奶奶吧，老奴是東頭侯府的，這是我們家小姐。今日歸來，特備薄禮拜見宗族長輩。」

「歡迎，歡迎。」一聽是侯府的小姐，小婦人面上兒再增添了幾分拘謹。不過喜色更甚，學着城裏的小姐們客套了兩句。走到陸瑤光面前，拉着陸瑤光的手便往屋裏走去。

期間不忘讓院子裏的小侄子趕着去屋裏報信兒，一系列不倫不類的動作看着好笑。陸瑤光也非常有眼色的沒有拆穿。

果然她們一行剛一進屋，一位面色黝黑頭髮花白的老太太便笑着迎了上來。「這就是威小子家的大丫頭，一晃幾年不見。都長成大姑娘，老頭子你說是不是啊？」

見自家男人故意板著一張臉，也不甚在意。繼續拉着陸瑤光親切的介紹著：「孩子別害怕，這死老頭子就是這副德行。其實他心裏面兒高興著呢！」

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直將端坐上首的族長氣的吹鬍子瞪眼。看得陸瑤光差點笑出聲兒來，「我不害怕，族長爺爺這叫面冷心熱。在京城的時候祖父也是這般，其實也心疼我們這些小輩了。」

華嬤嬤也很應景兒，立馬站了出來。將手裏的東西遞了上去：「來時匆忙，準備有些不周，還望族長您見諒。」

主僕倆聯手拍的馬屁，不僅讓族長太太笑容更甚，就連端著的族長也鬆了口。「來了就好好住下吧，有什麼不方便的儘管張口。」

「那瑤光就在這裏謝過族長爺爺了，其實說來瑤光還真有件事兒要麻煩族長爺爺。」陸瑤光這般順桿爬的行為，讓在場的表情均是一凝。尤其是族長，眼皮都耷拉下來了。

好在對於這樣的情景，陸瑤光早有所料。直接當做沒看見，繼續說道：「老宅的房子雖比一般人家好上一些，但多年沒人居住。許多都破落了，瑤光聽說族長爺爺家的三伯會這方面的活計。所以便厚著臉皮想要勞煩三伯幾天。」

原來是這樣，族長一家為自己的小心眼感到慚愧。「都是一家人，都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明天，奧不，鵬子家的，你這就去將你爹給找回來。」

陸瑤光看得出來，族長這麼做是在掩飾自己之前的行為。但身為晚輩也不能沒有一點兒表示：「不急，別耽誤了三伯的活計才是正事。」

這麼一表態，到讓族長一家對陸瑤光多了幾分真心的喜歡。尤其是族長太太：「到底是大戶人家教養出來的，不過你也不能一味替別人着想。現在離入冬可不遠了，有些事兒可耽誤不得。你還小，可能不太明白。不過這事兒你得聽大奶奶的。」

「好」別人的好意，陸瑤光也不會真的傻的將外推，笑盈盈的應了下來。

老太太見陸瑤光是個識勸的，這才允許家中的小輩進來。同時有意無意的講了許多村子的情況，這些華嬤嬤都悄無聲息的記在了心上。

心裏盤算著小小姐的縣城之行必須提前才是，順便還得去縣城的綉庄看看，接着活計，坐吃山空可不行。

甚至越盤算越有種緊迫感，因此回去的路上華嬤嬤都心不在焉的。弄得陸瑤光還以為華嬤嬤生病了呢，可悄悄觀察了許久。沒得病啊，「嬤嬤，族長一家有什麼不妥嗎？」

原諒陸瑤光，她只能往這方面想了。

「沒有，嬤嬤只是……」可說道一半兒就頓住了，轉而轉移了話題：「姐兒不是想去縣城嘛，明天一早就去好不好？」

明顯就是心中有事兒，還瞞着自己。有些東西說的再多，也不如眼見為實。

難得是怎麼顯露自己的本事，又不引起華嬤嬤的猜疑。琴棋書畫、女紅原主學的也不少，可對現在的自己並沒有多少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