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離開

崑崙大殿。

李白渾身是血的站到了面無表情的獨孤無名面前。

「人呢。」獨孤無名淡淡的說到。

「都葬在了山下。」李白冷漠的說到，一向感情淡漠的他此刻充滿著憤怒。

「是嗎。」獨孤無名的眼神閃過一絲黯然，僅此而已。

「嗖——」李白身形一閃一劍砍向獨孤無名速度極快力度很強，李白這一劍是抱著殺意砍去的。

「為什麼不去救他們。」李白質問著獨孤無名。

以他的實力如果第一時間趕過去或許他們都不會死。

如果不是他把誅仙劍這種不詳的東西帶到崑崙妖族就不會來。

「不能救。」獨孤無名淡淡的說到，面對李白的揮斬他只用了兩根手指就輕易接住了。

「為什麼！」李白憤怒的嘶吼，此刻他的情感前所未有的爆發了。

「因為我要保護更重要的東西。」獨孤無名依然是那張冷漠的臉依然是那張毫無感情的臉。

「有什麼比近十條人命要重要！」李白咬著牙充滿憤怒的瞪著獨孤無名。

「有。」獨孤無名依然冷酷著臉。

「千萬人族的性命。」獨孤無名淡淡的說。

「什麼！」

「妖族知道了我在這裡，我不能離開誅仙劍，對方會採取任何手段奪回誅仙劍，我不能離開。」獨孤無名淡淡的說到。

「就因為一把劍你就對我師弟見死不救！」

「誅仙劍不是一把普通的劍妖族要是得到他人族就會有滅頂之災。」

「你有能力完全可以先救他們，這對你來說太簡單了！」

「我不能冒任何風險。」

「所以你就對他們見死不救！」

「沒錯，他們不值得。」獨孤無名冷漠的說到。

李白憤怒的握緊利劍再次向獨孤無名砍去。

「當！」獨孤無名手掌一揮打掉了李白手中的斬妖劍。

他皺著眉頭看著憤怒到了極點的李白，兩人就那麼對峙著直到蓮和幹將莫邪他們趕來。

氣氛凝固了，這大殿充滿了濃濃的殺意。

被獨孤無名打落的李白的斬妖劍不斷顫抖著。

天花板上不斷有灰塵被震落，鑄劍室里的劍也被強烈的殺氣震動。

蓮，幹將和莫邪目瞪口呆的看著對峙的兩人，他們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被這氣氛震懾的發不出聲音。

獨孤無名凝視著李白那眼神就像是經歷了某些事的成年人看向叛逆期的只會發脾氣的小孩。

「我為了得到這把劍，一個人在妖族生活了十年，我用整整十年去欺騙她，最後甚至親手殺了她，殺了我最愛的女人。」獨孤無名一字一句的說到，那眼神無比冷漠。

李白的表情有了變化，他的眼神充滿獃滯，他沒有想到獨孤無名回和他說這個。

「她是我在這個世界最在乎的人，即便她是妖我也愛她，我願意為她去做任何事即使是死我也心甘情願。」獨孤無名說到。

「可是，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去做，有一種責任即使拋棄了身為人族的身份也不能推卸。」

「我愛她，可我不能因為愛她就縱容她去毀滅人族，毀滅人妖兩族的和平挑起戰爭！我不能因為個人情緒導致千千萬萬的人陷入悲劇。」

「我在妖界生活了十年，我吃過人肉，甚至親手殺過企圖暗殺她的人族義士，我忘記了自己身為人的姓名。」

「深愛的女人和人族之間我選擇了最沉重的那一個，保護她還是保護人族我選擇了後者。」

「我一生都無法忘記當我劍刺穿她的胸口她看我的眼神是多麼絕望多麼傷心，那是我一生的痛。」

獨孤無名握緊了拳頭，他是做出了覺悟並已經行動的男人，事到如今不會做出任何受個人感情驅使的事情。

「你明白了嗎？為了這把劍我連最在乎的東西都捨棄了，連自己都捨棄了。」獨孤無名看向李白。

「只要有一點可能性哪怕只是萬分之一也不允許，因為我為了它捨棄了一切。」

「你的幾個師弟不值得我去冒險，選擇那邊是我的事，救是做好事不救是做壞事，如果做壞事能確保多數人的安全我寧願做一個壞人。」獨孤無名說完轉過身背對著李白。

「……」李白沒有說話，這個大殿氣氛異常可怕。

獨孤無名，一個可憐的男人，他愛的人是妖，還是人族最大的敵人妖族的女王，他為了愛情甚至捨棄了人族的身份，可是到最後他還是為了人族大義親手殺了自己最愛的人。

「你在毫無不相干的多數人和最愛的那個人之間選擇了多數。」李白撿起了地上的劍。

「你了不起你偉大，你可以為了大義捨棄所有，你是個英雄。」李白帶有諷刺意味的笑了笑。

「我和你不一樣，在失去了珍貴的東西之後我就不會再猶豫了。」李白走向蓮抓住了她的手。

「毫不相干的天下人，和最重要的那一個人，我選擇對自己重要的那一個人。」

「抱歉，我很自私，我做不到我父親那般偉大。」李白拉著木然的蓮快步離開。

「這滿天下的弱者與我何干，我只會保護我在乎的人。」

所謂大義？所謂奉獻？與我何干！

我只要一人安好，其他人與我無關！

「連自己在乎的人都保護不了還談什麼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