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惡魔——撒旦-路
惡魔的福音響徹四野，環繞在形如枯骨的洛華身旁，頭若烈焰的惡魔身着西裝，優雅的朝着洛華微微欠身，貴族的禮儀無可挑剔。
「自我介紹一下，吾名撒旦-路，你可以稱呼我為路聖主，洛華先生。」撒旦-路朝着洛華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儘管他認為自己的笑容無比標準。
如果不是皮肉要被烈焰燒盡，洛華絕對要伸手拍他一巴掌。
撒旦-路在半空中打了給響指，頓時眼睛的溫度逐漸的下降，洛華的已經乾癟的身軀緩緩的充盈起來，原本劇烈的灼燒感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法言語的瘙癢，難受到洛華想要剝去自己身上長出來的血肉。
「你對我做了什麼！！！」洛華咆哮，拼了命的阻止自己去撓伸手的皮膚。
「一點有趣的事情罷了。」撒旦-路大笑不已，對於洛華的窘態無比的喜悅。
惡魔的惡趣味罷了，不然又怎麼可能被成為是惡魔呢。
左眼為金色，右眼為紅色，眼睛在逐漸的恢復正常，洛華從馬桶上做起來，馬桶蓋此時已經融化的只剩下一個邊框，洛華的衣服也被燒成灰燼，整個人赤身裸體的站在馬桶間里，身上的皮膚猶如新生。
惡魔不滿的打量著洛華的身體，有些惡趣味的在他的下體上打轉，這讓洛華老臉一紅。
「咳咳，請先生正經一些，我們正在談正事。」惡魔咧嘴笑道。
「我刀呢？」洛華氣的臉都抽搐了起來。
「物理攻擊對我無效，所以請停止你這無知的想法。」惡魔式不屑。
「你究竟是什麼玩意？把我怎麼了？這眼睛是怎麼回事？我還活着嗎？」
惡魔做出一個暫停的姿勢，洛華見狀沉默了一下，惡魔這才點點頭。
「我們的時間還很充裕，不要着急，慢慢來，還有，記得穿件衣服，門外好像有個警察，我晚些再和你交流。」惡魔朝着洛華眨眨眼，消失在了半空中。
還沒等洛華有什麼反應，就聽到了敲門聲。
「有人在嗎？我們是警察，請打開門，有人報警說廁所里有怪人，還請您打開門，配合我們的調查。」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赤身裸體的洛華愣住了，萬念俱灰下打開門。
「下面請收看早間新聞，昨天傍晚一男子於平安公園南側廁所區內赤身玩火，將廁所馬桶圈引燃，索性沒有引發火災，望廣大市民朋友們注意火焰，也請小心身邊的怪異人士。」
警局裏，洛華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件事，總不能說自己因為特殊情況自燃了，將身上的衣服全部都燒的乾乾淨淨吧，這話說出來又有誰信啊！
「好好的一學生，沒事非要搞這些亂七八糟的，真是世風日下啊。」警察叔叔看着洛華不住的搖頭。
行，您說什麼都是對的，我特么無法反駁。
做好筆錄以後，在舍友的保釋下，洛華這才從局子裏出來，看着身旁已經憋不住笑的舍友，洛華那叫一個萬念俱灰，這估計會被當成一輩子的笑柄吧，勞資的一世英名啊，老子的清白啊，沒了，什麼都沒了，大學的擇偶權也沒了。
惡魔坐在他的肩膀上，笑得不能自已，洛華撇過頭去瞪着這隻笑得前仰後合的惡魔，恨不得將它撕成碎片。
沒死成，但是體驗了一把社會性死亡。
「我說老二，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這癖好啊。」舍友用力的憋住笑容，但是瘋狂上揚的嘴角卻怎麼也無法掩蓋。
「你閉嘴。」洛華面色鐵青。
「來來來，給爸爸講講，這場面，這陣仗，我還真沒見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大笑得好猖狂，笑得老二想揍娘。
在舍友的狂笑聲中，洛華回到了寢室，話也不說，自己一個人窩在了被子裏。
老三和老四假惺惺的坐在洛華的床旁邊，一個勁的嘆氣。
「唉，孩子啊，爸爸們都懂，都懂年輕人的這些衝動，下次注意點，不要在公眾場合下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是啊，可以去如家裏，實在不行的話叫個小妹妹也行啊，有需要的爸爸們幫你找啊，隔壁班的如花就不錯，配咱兒子綽綽有餘了。」
「閣下所言極是，我明天就去給二兒子說媒去，聘禮就是一包辣條了。」
「是極，是極，等會我去把我腌制了三十年的老襪子拿出來，和你八二年的辣條湊一對。」
「老四你真的是太破費了......」
「哈哈哈哈哈哈」
唰的洛華就把被子一掀，雙手捏的嘎吱嘎吱響，表情無比的兇悍，兩人趕忙做出一副格鬥的姿態，迎擊洛華。
「詠春，葉問！」
「雙截棍，李小龍！」
「我讓你葉問，我讓你李小龍，就你特么叫葉問啊，就你特么叫李小龍啊！給爺死！！！」
寢室內外充滿了歡樂的氣氛。
半響后，幾個人才停下了打鬧，四個人圍成一個圈，三人都關心的看着洛華。
「我說華子，到底怎麼回事啊，你要是有什麼事就和兄弟們說，別一個人憋著啊。」
「對啊，華子哥你要是有啥事咱們就出去喝個酒，千萬別憋著。」
「你是不是去嫖被抓了？激情野外？」
除了最後一個人給了他一個白眼，其他人洛華還是挺感動的。
「我沒事，這是個意外。」洛華搖搖頭。
這些事情雖然很奇幻，詭異無比，而且年輕人總有一顆炫耀的心，想說出來的心思很大，但是洛華沒有敢說出來，他有點害怕，一想到廁所里發生的一切，他整個人都渾身冰冷，直冒冷汗。
他怕說出來以後，就會害了這幾個兄弟，這種預感越發的強烈，越發的不詳。
坐在他肩膀上的撒旦-路一直都是咧嘴大笑的樣子，幾個人也根本看不到這個火焰一般的惡魔，看不到它的殘忍與恐怖。
幾個人見此也沒有再逼問洛華，只是說了一句有事一定要告訴他們，就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洛華在床上躺了一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
第二天一大早，給輔導員打了個電話，將住院單發給了班主任，請了大概一個周的假，檢查檢查身體，輔導員叮囑他要注意身體，便同意了申請。
四十二度的高溫已經可以燒壞身子了，這是要好好的調養一下，別到時候燒出肺炎之類的癥狀，那可就難治了。
惡魔坐在肩膀上，洛華卻感覺不到它的重量，看着世界的眼睛也逐漸的在變化，眼前的世界彷彿多了一層色彩一樣，他能感覺到越來越詭異的氣氛，看樹不是樹，看人不像人，四周的一切都變得陌生無比。
「看到了嗎？這才是真實。」惡魔大笑。
「真實？可以回答我的那幾個問題了嗎？」洛華呢喃。
惡魔欣然點頭，笑道「那我就回答你好了。」
「第一個問題，我是什麼？如你所想，我是惡魔，既是神話中的惡魔，又是聖經中的惡魔，至於其他的不想告訴你。」
「第二個問題，我對你做了什麼？這是你同意的啊，我曾經詢問過你，是否接受上帝之眼，你同意了，所以我幫你把眼睛換上了。」
「第三個問題，這眼睛是怎麼回事？這是某位至高的存在所製造的一雙眼睛，用來記錄世代變革的工具，我叫它上帝之眼，你想換個名字也無所謂。」
「第四個問題，你還活着嗎？你還活着，活的好好的，沒死。」
「解答完畢。」
惡魔微笑的看着洛華，洛華沉默，信息量很大，也很好理解。
「那麼，我需要做什麼呢？」良久之後，洛華緩緩問道。
「你什麼都不用做。」惡魔帶着標誌性的微笑，然後那雙眼睛讓洛華不寒而慄「你只需要看着就好了，其他的什麼都不需要做。」
「我只是看着嗎？不需要我成為什麼救世主之類的？」這出乎洛華的意料。
惡魔對於洛華能夠理解表示無比的欣慰，同時也為洛華的想法感到可笑。
「根本不需要，如果你想，那麼也可以，不過，你只需要看着就好了。」惡魔的回答無比的肯定。
只需要看着就好了，無比簡單的一句話，讓洛華感到無比的可笑，卻又笑不出來。
「那我需要看什麼呢？話說每個時代都會有這樣的眼睛嗎？那些所謂的至高存在就這麼閑嗎？」洛華沒好氣的說道。
惡魔搖了搖頭，帶着一種壓抑的興奮，直接趴在洛華的臉上，虛幻的火焰不斷的跳動着，那張火焰大口佔據了他的所有視線，絲綢般的質感令人為之驚嘆。
「先生，你必須明白，這是一個多麼特殊的時代，居然引發了至高存在的注意，不僅派遣了他的眼睛觀察世界，甚至將眼睛交給了這個時代的生物，這將會是超脫一切的時代，假以時日，你將會發現萬物都將不同。」
「我們就是徵兆，我們就是觀察者，我們窺伺一切的陰暗，使命會帶着我們走向遠方！」
忽然間一股寒意讓洛華整個人都為之一顫，看着惡魔烈焰中的面容，那種戰慄讓他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