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詩名《不負如來不負卿》
「可惜，可惜啊……」
「這麼好的故事，這麼好的藝術電影。」
「小業要是當時沒有拒絕就好嘍，這麼好的機遇錯過了。」
李月芬這麼說著。
王業卻毫不猶豫的對著李月芬搖頭道。
「乾媽，沒什麼可惜的。」
「就算現在時光倒流，重來一次選擇，我依舊會拒絕。」
「這是為什麼？」李月芬疑惑的反問。
「原因很簡單，周導這部《色之戒》的故事太真實，我不喜歡！」
「《色之戒》的寓意很好，但裡面的男主角達世的人設太過窩囊，太過庸俗，既不能全心佛法，又不能全心去愛，優柔寡斷，婆婆媽媽，這樣的男主，我演不了，也不會演！」
王業緩緩念出兩行詩。
「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此時一出，車內的程煌和李月芬齊齊一身一顫，雞皮疙瘩都激了出來。
「掙扎在愛與佛法之間的達世，在選擇的邊緣中顫慄。」
「那一天，達世在河邊相遇一名少女。」
「那一天，遠方佛寺中佛像不言不語，不再看這動了情的達世。」
「那一天，達世與一見鍾情的少女幽會，不料被發現，少女被處死！」
「那一天，達世離開身後的寺廟，忘卻佛與情的兩難，再也沒回來過……」
「若是非要我演達世，我只會演這樣的達世……」
車內一片死寂著，車內的人被這殘酷的故事震憾了心神。
咔哧哧哧哧～～～～！
卻是正在開車的程煌聽了這故事，分了神，差點追尾撞到別人的車，緊急剎車的聲音。
程煌嚇了一跳，車速放緩到一檔，繼續緩緩前行著。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小業，這詩，你寫的？」
王業沒有回答，只是沉默不言。
程煌讚歎著砸巴著嘴，只當他是剛想出來此詩，現在正思索詩名。
他此時心頭被王業的這首詩引得有些惆悵。
李月芬像是第一次見到王業一般，眼睛里滿是震驚。
她心想，小業，原來你是這樣的小業……
要知道她是有心想撮合這個乾兒子和女兒，年歲與女兒相差不多，長的帥氣又極有才華，即會寫書，又能寫歌，未來前途無量。
所以她故意安排王業寄宿在張敏那裡，就想著讓兩人天長日久培養感情。
可這麼久了，她旁敲側擊下的詢問后才知道，小敏居然到現在都沒有拿下他！
她之前以為是王業年紀小，感情朦朧未覺醒，小敏臉皮薄也不太懂勾引術，所以一時搞不定。
可現在她明白了。
難怪小敏過這麼久都沒有拿下他！
原來這傢伙內心深處居然是個特殊情種！
什麼是特殊情種？
一般的情種是感情特別豐富，對所愛的人特別鍾情的人。
那特殊情種呢？
從王業的這首詩就能看出來。
就是那種不易動情的人，但一動情就絕對鍾情的人。
完了，完了，這樣的人。
要麼是極為專一痴情種！
要麼就是博愛無邊的多情種！
要是前者，也就罷了，要是後者……李月芬不敢想下去了。
「不行，小業不是小敏的良配啊……」
李月芬還在一旁胡思亂想著。
程煌又問了。
「這首詩名叫什麼？」
「不負如來不負卿。」
「好！好一個不負如來不負卿！」
「下回我若是見到周家衛，一定要把這首詩，還有你這設想中的故事告訴他，到時候，我倒是要看看他會是什麼臉色！＂
「光是這麼想一想，我就覺得有趣，哈哈哈哈……」
……
程煌為了拍電影，創辦一個的電影工作室名叫皇城電影工作室，位於魔都內最繁華的一處商業大樓中，光是每月的房租就超過五位數，再算上雜七雜八的員工等，程煌的花銷一直不小，所以，不只是投資商急著新電影上映回本，他自己也很著急。
王業三人來到了工作室門口，此時一位30多歲的容姿不差的女人站在門口等候多時，那是程煌的妻子洪芳，十多年前是程煌的一部電視劇里的女主角。
這在圈內不是稀奇事，女主配導演，老夫配少妻，這都並不奇怪，況且程煌也不算多老，只比洪芳大九歲。
走進工作室里，房間不小，十多號人做在各種電腦，電影設備前忙著些事，往裡一處房間，是程煌的辦公室，平時也是接待客人的地方。
再往裡，是剪輯室，也是播放室，有十多個座位。
一行人走進去坐下，另外又進來了兩個人，一位是程煌的學生兼副導演，二十七八歲模樣的青年，名叫劉棟。
另一外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胖子，有點前世洪金寶的味道，他是皇城電影工作室負責配樂的音樂總監，名叫趙家聲。
最後是一個瘦子，戴著眼鏡，沉默無言，他是專門負責電影剪輯的人。
程煌一一介紹了他們，一番寒暄相互握手認識后，直接開始播放電影，是通過小型投影儀的方式播放在幕布上。
電影播放開始。
《新瘋女十八年》
電影的名字浮現，一個很普通的電影名。
王業這麼想著。
電影的開頭，是一個夜晚，一群人拿著手電筒在黑夜荒野叢中尋找著什麼人。
畫質很老，不，應該說是故意拍的很老，是那種20年前的老電影畫質，看的出這是程煌為了貼合電影時代背景。
配樂聲緩緩響起，略帶急切。
一眾搜尋的人遠去其它地方，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在黑夜中的草叢中緩緩站起注意著他們的背影，緩緩轉過頭來，神色蒼白沒有血色……
……
一個多小時后，一眾人走出了剪輯室，李月芬的眼眸有點通紅，強制著壓抑著眼角的酸楚，她能看的出這是部催淚好電影，電影總共85分鐘，有好幾處能催人淚下，不過李月芬還是忍住沒有哭出來。
不是因為電影拍的不夠催淚，而是因為這電影里的兒歌插曲太普通了，無法引爆淚點情緒。
出了剪輯室，李月芬開口道。
「學長，我算是明白，你為什麼要悲傷催淚的兒歌了，你這部電影要是有一首合格的曲子，今天我可能要哭死在這不可。」
說完后，李月芬看向一旁的王業。
「小業，你怎麼說？有靈感嗎？」
「我想，我可以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