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狼初嘗試

訓狼初嘗試

聞卿擰著眉,原本想丟下,但想起昨天做的那個分外旖旎的夢,如果秦鶩再釋放Omega信息素來勾引他,他是真的無法保證會做些什麼。

戴好這東西之後,聞卿總覺得有種不可言說的奇怪感覺,系統在他腦海里猖狂大笑:【聞先生,你現在好像一隻狗啊!】

人與動物相比最大的區別就是有自主能動性,能夠很好的剋制自己的慾望,系統說的倒也沒錯,輕易被信息素影響而發情,醜態頻出的alpha某些方面確實和動物沒甚差別。

已經是傍晚,房間內沒開燈,厚厚的遮光窗帘拉着,一絲光都透不進來,對於易感期的Alpha,安全感差到連強光都會驚擾到他們。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聞卿只能通過對信息素的敏感程度來判斷秦鶩的所在地。

他閉上眼,強大的精神力展開后,屋內的信息素全部實體化,衣櫃里一團深藍色透著紅的光團異常明顯。

是秦鶩。

聞卿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大拇指摁在光源處,強光經過過濾變成柔和的紅光,堪堪能照到方寸之地,也不會打擾到受驚的小動物。

衣櫃門關的並不嚴實,聞卿可以從一指寬的門縫裏清楚的看到秦鶩築巢一般蜷縮在衣服堆里。

那是一種很害怕,沒有安全感的姿勢,像是一頭被拋棄的孤狼。

聞卿屈指敲了敲衣櫃門:「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

聽到外面的聲音,秦鶩雙目赤紅,他蜷著身子,指甲深深地嵌進了胳膊里,動靜大到衣櫃都在劇烈顫抖。

秦鶩能感受得到自己的意識已經在逐漸流失。

但他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誰,他聽不清他在說什麼,耳膜里就像是被灌滿了滾燙的岩漿,無數人在掐著脖子說話,燙的他只想捂住耳朵在地上打滾。

好難受……好難受…..

媽媽,我好怕,我好怕,我好怕……

似再也忍不了了,濃郁百倍的信息素突然洶湧而出,柜子承受不住四分五裂的炸開。

秦鶩在碎木屑中瑟瑟發抖,心臟像是再被尖銳的鬼爪攥緊,撕爛,然後丟進油鍋里去炸,去煮,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彷彿要死了一般,滾燙的淚水從眼眶中洶湧而出。

「秦鶩,你不認識我了?」

秦鶩瘋的徹底,作為alpha,聞卿從未有機會去陪另外一個alpha度過易感期,只能試探著盡量將生來就極具攻擊力的信息素一再放柔和,慢慢的去安撫他:「我是哥哥,有好聞味道的哥哥。」

哥哥?

秦鶩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在鼻尖觸及到聞卿的信息素時,卻像是瞬間驚到的猛獸,四腳着地,已經化為了半獸型,幾乎是以人類不可能做到的動作在客廳里跳躍,隨着他的動作,花瓶,柜子,電視等傢具裝飾品倒了了一地,和颶風席捲過一樣。

好難受,好難受,好害怕,好害怕,哥哥?哥哥……

哥哥是誰?

秦鶩並沒有穿鞋,光着的手腳被倒了一地的碎片割破,血流了一地,即便alpha身體恢復能力再強,看着也分外駭人。

他思維混沌,心臟疼的快要裂開,害怕的將指頭在嘴裏啃,alpha的犬牙很快將五指咬出了血。

無頭蒼蠅一樣亂撞了好久,他終於找到了一間屋子,蜷縮的鑽進床底角落,留下一地的血痕,卻怯縮著,連哭都不敢發出聲音。

身邊是無數的猙獰可怖的人影,他們像是最古老的皮影戲,在黑暗中一遍遍將秦鶩心底最為害怕的場景一一展現。

不,不能出去,會、被、害、死的。

秦鶩害怕,他害怕極了,卻再也沒有人會捂住他的雙眼,將他攏在懷裏。

他近乎癲狂的啃著自己的手指,一句句重複的這幾個字,終於奔潰的大哭,他使勁的捂住眼睛,捂住嘴巴,眼睛濕漉漉的沾滿了血,世界最後被一片猩紅所包圍。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轟隆」到地的聲音,秦鶩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顫巍巍抬頭髮現床突然被掀開了,窗帘也被人猛地拉開,今天是滿月,寡淡冰涼的月光輕灑進來,照亮了一地的鮮血狼藉,看着活像是恐怖片拍攝現場。

他愣了一下,那月光像是能將他灼傷一樣,喉嚨里發出痛苦的嘶吼聲四處亂撞,想要衝出這間屋子。

他直直的像門口撞去,卻門被人擋,聞卿將人強制性的摟在懷裏,力道大的像是要把他嵌進骨血中,秦鶩拚命的掙扎著,他不知道陷入了什麼幻覺里,血絲密佈的眼裏滿是駭人的光,蒼白血液依舊在流的指尖在聞卿脖頸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不怕,哥哥在。」

聞卿生來體寒,再熱的天也冷的像塊寒冰,與秦鶩挨在一起,卻有種要被融化了的感覺。

他一下下撫摸著秦鶩的背,和哄孩子一樣低聲重複:「不怕,不怕,哥哥在。」

「哥哥?」秦鶩的眼神依舊是迷茫的,他五指茫然的鬆開了攥著聞卿的胳膊,眼瞼微顫,猩紅的一雙眸子盯着他,一動不動。

聞卿這次沒再輕易用信息素來安撫他,現在的秦鶩AO信息素極度失衡,第二性信息素淡到幾乎為零。

並沒有弄清楚秦鶩信息素的秘密,他只能簡單猜測,AA生來就是相對的,沒了Omega信息素做緩和,秦鶩只能像剛才那樣瘋的更加徹底。

聞卿輕輕的撫摸着他的後背:「是哥哥,有好聞味道的哥哥,不怕,乖乖不怕啊。」

藉著冰涼的月光,秦鶩緊咬牙關,他聞不到那股熟悉的味道,有個怪模怪樣的東西擋住了聞卿半張臉,他無法分辨出面前的人到底是誰,但卻無形中給了自己很強的安全感。

「哥哥……」

秦鶩頭疼的要裂開,根本無法去思索,只是憑着直覺去用那雙青筋凸起的蒼白手指暴躁的摳挖著聞卿的止咬器,想要取下來,卻總是不得章法。

止咬器是不能被佩戴者本人解開的,所以一旦進入非自願發情狀態,那它將是束縛alpha慾望的最堅固的枷鎖。

聞卿抓住秦鶩的手背覆在自己腦後,摩挲到鎖扣,耳邊「咔嚓」一聲輕響,止咬器整個被解開掉在了一邊。

秦鶩使勁盯着沒有覆面的他看了好幾眼,已經哭腫的眼眶再次瑩潤起來,他突然就撲了上去,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野獸轉換成小貓咪也在一瞬間。

「哥哥疼不疼,哥哥不疼,哥哥對不起……」

他淚眼朦朧的看着聞卿脖子上被他撓出的血痕,哭着將他撲倒在地,燥熱難耐的在身下人的頸窩裏又蹭又親。

在聞卿看不到的地方,秦鶩雙目猩紅露骨,帶着濃郁的佔有慾,不滿又委屈的帶着哭腔:

「哥哥,哥哥你回來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為什麼不要我了,我不乖嗎?我很乖了,你為什麼不要我了?」

他哭的都打嗝了,還在質問自己被拋下的事情,聞卿鮮少的多了一點點愧疚,這也就讓他錯過了秦鶩語氣中那想要將他吞吃入腹的露骨慾望。

聞卿摸摸鼻子,明明沒做什麼,卻搞得像個拋棄髮妻的渣男,謊話也是張口就來:「沒有不要你,這不是回來了嗎?」

秦鶩鼻子紅通通的盯着他,又委屈又可憐:「「真,真的嗎?」」

「真的。」聞卿垂眸藉著那一絲的光去看在他懷裏作亂的人,將地上的止咬器重新撿了起來艱難的戴上,無比的慶幸季見聞的「多此一舉」。

說到底,自己也是個alpha。

即便現在秦鶩散發的第二性徵信息素幾乎為零,他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慾望想將這人掀翻,狠狠的將犬齒嵌進那脆弱蒼白的後頸中。

但事到如今,並不是所有alpha都還擁有着淺薄的理智。

只能說狼天性就是狡猾的動物,秦鶩又蹭又親了許久,將獵物麻痹后終於兇相畢露,像只殘忍的野獸一樣妄圖將聞卿整個掀翻,alpha好似從出生就把「佔有」與「征服」刻在了基因里,他即便神志不清,也被本能驅使着想要狠狠的咬在聞卿後頸上。

——標記他,擁有他,囚禁他,讓面前的人屬於他。

鋪天蓋地的狠厲血腥味從秦鶩的後頸處洶湧而出,肆意擠壓着兩人之間微博的空氣,秦鶩眼底的猩紅不退,就像是對待被自己捕獲的Omega一樣,妄圖用更為肆虐的信息素將獵物困住,撕咬,佔據,吞吃入腹。

「哥哥,好想吃掉你……」

「哥哥,你讓我吃掉你好不好,這樣你就再不能離開我了,哥哥,哥哥……」

他一邊噼里啪啦掉着眼淚,但動作卻依舊兇殘野蠻,尖銳的犬齒趁著聞卿還未反應過來便重重的咬在了他後頸那鼓動着的腺體上。

失控的alpha根本沒有理智可言,他的一口用了近乎十成的力氣,犬牙深深的嵌進了那個脆弱的地方,聞卿的後頸立刻便有了個猙獰的傷口,鮮血噴涌而出。

——大量屬於陌生alpha的信息素被強行灌了進去,卻被更為高等級的信息素所一點點吞噬。

秦鶩有幾分疑惑,他低頭去看聞卿,像是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信息素為何不能對他進行注射標記。

聞卿冷冷抬眼,言簡意賅的吐出四個字:

「想死嗎你。」

Alpha天性便是掌控與佔有,聞卿眉眼之間儘是鋒芒,將覆在自己身上的秦鶩掀開絲毫不留情面的扔在地上。

越是生氣,他笑的越開。

季見聞確實是個好助理,他只給自己準備了止咬器,卻並沒有準備防咬項圈,這也就意味着,若是原主那B的精神力等級,能活活讓秦鶩這個瘋子咬斷脖子。

再捨不得,聞卿到了這個時候也不得不承認,那個乖巧讓他擼毛茸茸的秦鶩已經完全消失,即便擁有AO兩種信息素,秦鶩本質上也是個不折不扣的以掠奪侵犯為目的的alpha。

聞卿冷笑一聲,摸了把後頸,一手的鮮血。

眼看秦鶩又要撲上來,聞卿單手將他的手腕抬高到頭頂,交叉攥住釘在地上,用的力道大到幾乎要捏碎骨頭。

聞卿眼裏是深沉的侵略性,從口袋裏摸出根煙叼著,沒點。

他垂眸看到秦鶩臉上的痛意,鬆了幾分力道,拿冰涼的手背輕輕碰了下秦鶩的臉頰,最終決定不和瘋子計較:「乖點,別惹不痛快。」

秦鶩卻齜著牙狠狠的咬了過來,聞卿短促的笑了下,雙腿壓住他不斷折騰的膝蓋,輕鬆撕了一大半秦鶩穿着的衣服,隨意團成球塞進了他的嘴裏。

聞卿垂眸,對上了一雙慣會哄人的紅眼睛,稍一愣神,卻被尖牙劃過手背,留下一道血痕,很快冷白的皮膚上便滲出了血珠。

「不錯,老子自從下了戰場還沒再受過傷,秦總你挺厲害。」

聞卿嚼著煙草的力道重了些,在煙尾處留下一道重重的牙印,他依舊帶着笑,眉角眼梢卻都是尖銳的鋒芒。

在刀槍血海中混大的與真正被戰場淬鍊出的戰士到底是有差距的。

聞卿不喜歡用高人一級的精神力去壓制他人,但只是在近身格鬥上便已經站在了巔峰。

秦鶩毫無反抗力的被他壓在地上,隨意撈起了一條長繩捆住了手腕,本想打橫將他抱起,想了想,聞卿又從床上拿了件棉被將他整個人囫圇裹住,毫不紳士的扛到了浴室丟下。

因為有棉被墊著,並不疼,但秦鶩確實被他這一系列的動作搞懵了。

委委屈屈:「唔?」

聞卿從鼻腔里哼出一聲,一手鉗制住他的下巴,一手將花灑開到最大,冰涼的水柱傾灑了下來,被逼到牆角的秦鶩只能被迫接受自己的臉被衝到通紅刺疼,連眼睛都睜不開。

與此同時,空氣中瀰漫着鋪天蓋地的血腥味,囂張的擠壓着屋子裏的每一寸空氣,卻很快就被更為濃烈的硝煙所覆蓋。

若說此時的秦鶩是只失去理智,只知道追求慾望的兇殘野獸,那聞卿還真有幾分長輩的樣子,他輕而易舉的叼住了作亂獸崽的脆弱脖頸,用更為強大的信息素將他一點點吞噬。

伴隨着那股子濃郁到駭人的血腥味一點點消失,聞卿以身為例的讓秦鶩明白了一個道理。

不是所有擁有香甜信息素的人都是軟綿綿的Omega,還有可能是會抽他屁股,教他做人的大哥。

一系列的折騰下,兩人都有些失控,陰差陽錯間秦鶩體內的AO信息素竟然達到了一個平衡水準,他漸漸的回歸了大部分的理智,獃獃愣愣的像個二傻子一樣看着聞卿。

此時的聞卿痞氣十足,他手裏拿着關掉的花灑,衣服也被打濕了一半,絲綢質地的輕薄襯衫已經濕透了大半,露出了裏面的精瘦的肌肉,他燥熱的扯了扯領帶,銳利的眉眼挑了挑:「清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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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原來的第五章改成了五六兩章,修了比較多,但實際上劇情並沒什麼變化,只是更連貫了些。感謝在2020-11-2818:48:08~2020-11-2920:09: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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