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傷疤

第145章 傷疤

沈清吟還沒來得及說話,便看他自嘲似的勾了勾唇角,將身子轉到另一處:「你疑惑過我總是定期失蹤段時間,對么?」

沈清吟想,的確。

二辭這個人,總是在她身邊時有時無的出現,可有時候一消失又是好些日子,每次再見總會覺得他變了些,多半是容貌,可具體是哪兒,也說不出來。

「我和你的那些事,他其實都明白,所以才會對我做了這些教訓。」

沈清吟只覺得腦子嗡嗡的,甚至聽不進去他在說什麼,目光一直黏在他受傷的胸膛之上,心內卻在微微的顫動。

她不知道這種顫動是為著什麼,可能是為著這表面的傷痕,也可能是因為這種即使結痂也能看出的可怖的傷痕,是紀凌酌找人打的。

這句話從二辭嘴裡說出,她其實並沒有懷疑過,紀凌酌雖然面向和善,做出的事卻一直都挺狠的,會動這種粗,在她觀念里甚至是不意外的。

想伸手去觸碰他,卻又顧及著什麼,一直沒有挨上去,良久,才憋出了一句:「正好在醫院,要不要去看看?」

「都結痂了。」二辭簡短道。

意思是沒必要了。

「是結痂,又不是痊癒,還是去看看吧。」她心中生出些許愧疚,若不是她,其實他也不會被紀凌酌打。

她說罷,便拽起二辭的手臂試圖將他帶到一樓,去消個毒,二辭卻揮開了她的手:「這都是些小傷,根本不值一提,相比之下,我更希望你答應我剛才所對你說過的話。」

沈清吟一頓。

二辭低眸,把自己的紐扣一一扣好,隨後道:「整整二十天,我被關在一個地下室中,每天醒來便被鞭打,滿身帶血,不能換洗,偶爾到他大發善心的時候,給我一杯粥一個饅頭,確保我死不了,你知道,我是怎麼苟延殘喘過來的?」

他說這些話,像是在敘事,敘一個他從頭到尾都在旁觀,而非親身經歷的事,可是就這麼幾句話,卻也把她說的膽戰心驚。

「我為他當牛做馬了那麼多年,僅因為這個理由,便不將我當人對待,即便是我這種身段,也在醫院躺了小半月。」

她在他眸中捕捉到了一絲一閃而過的恨意,「你不是說,他曾經救過你的命,既然救過你的命,那麼關你幾日,你不該這麼氣大。」

她沒有說出口的是,她覺得二辭沒那麼小氣,這種理由,不足以支撐他來報復他。

她這句話說完后,二辭沉默了許久,沈清吟正以為她說中什麼了,剛想點破,他卻道:「那二十天,我母親去世了,我是出了那個地下室,才知道的。」

沈清吟抬眼,心中更加震驚一分。

他愈發捏緊的拳,和發紅的眼,暴露了這次談話引起了他不太愉快的記憶,這讓沈清吟連忙問:「這,是怎麼回事?那你母親現在……下葬安頓好了嗎。」

說到下葬的時候,她還是有些猶豫,生怕觸及到二辭的傷心處。

「中風死的,你不用忌諱我,我母親這麼多年傷痛大病,我也已經習慣了,只是她去的太突然,而那些日子,本該是我要回家陪她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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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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